簫刻對上沈有清的目光,那雙多情深邃的桃花眸映出她的身影。


    等沈有清移開目光,簫刻淡聲開口,“怎麽了?”


    “沒事。”沈有清想了想,最後還沒把飛絮晚的事情告訴簫刻。


    五師兄對那位女子很是嫌惡抵觸,若他知道了,隻怕又得自責愧疚,反正自己沒吃虧,那點小事就不和五師兄說了。


    走了幾步,沈有清忽然想到了一個事。


    “五師兄,你怎麽知道調換宗門的事?”沈有清澄清幹淨的眼裏滿是好奇。


    就憑父親的性子,這件事絕對會被壓下來,五師兄是怎麽知道的?


    “我出身簫家。”簫刻回答道。


    沈有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中洲簫家。”簫刻抬手屈指輕輕敲了一下沈有清的腦袋,“我的姑父是沈家嫡係。”


    沈有清認真的思索起來。


    “管他呢。”實在想不起來的沈有清自暴自棄來了一句。


    中洲那幾個世家的關係是一團亂麻,往上數三代,都是沾親帶故。


    簫刻看著沈有清這幅樣子,不緊不慢開口,“沈家兩女出生就被測出極品靈根,五宗抓鬮,青玉宗抓到了沈有清,淩霄宗抓到了淩霄宗。”


    沈有清歪頭看了一眼簫刻,抬腿跨過錯亂的樹枝繼續走。


    “沈秋落提出調換宗門被壓下來,但該知道都知道。”簫刻淡聲開口,“淩霄宗對她非常不喜,淩霄宗宗主甚至說了一句謝沈秋落不去之恩。”


    沈有清‘啊?’了一聲。


    這話……太對胃口了吧!


    那位淩霄宗宗主,想來也是個妙人。


    “也不怪淩霄宗宗主如此,那位宗主為沈秋落準備了很多,可她和沈家主哭著鬧著要去青玉宗,此舉是完全將淩霄宗的裏子麵子踩在腳下,淩霄宗沒捅出去已是無比大氣。”簫刻淡聲開口。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沈有清嘖嘖稱奇。


    原來沈秋落是這麽調換宗門的。


    明明能有更好的方法,她偏偏選擇了最爛的一種。


    不得不說,沈秋落在得罪人這方麵非常有本事!


    不過,淩霄宗宗主為沈秋落準備了那麽多,沈秋落為什麽會說淩霄宗宗主不是一位負責的師父?


    莫不是沈秋落做了什麽?


    十有八九是這樣。


    “說來,淩霄宗怕是也厭惡上我了。”沈有清揉了揉懷裏的雪晶紫瞳貓,思索道,“我得找個時間去淩霄宗賠罪。”


    這事,她做得也不地道。


    簫刻沉默了一會兒,“沒有。”


    沈有清眼裏滿是詫異。


    簫刻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如實相告,“淩霄宗一致覺得你是受了委屈才來的合歡宗,淩霄宗宗主準備和師父商量一下,將你接回去。”


    沈有清:?


    什麽玩意兒?!


    不是,她明明是歡天喜地來的合歡宗,這怎麽成受了委屈去的合歡宗?


    別太離譜!


    “啊?”沈有清隻覺得自己是一腦袋的問號,“我受什麽委屈了?我沒受委屈啊!”


    “他們覺得你提出來合歡宗是要挾沈家主不調換宗門。”簫刻淡聲開口。


    沈有清:……


    看著無語凝噎的沈有清,簫刻不緊不慢開口,“來了合歡宗,師父可不會放你走。”


    他也不會讓沈有清走。


    “我不走,我很喜歡合歡宗!”沈有清鄭重了說一句,“有機會的話,我會和淩霄宗宗主說清楚,順便道歉。”


    “這又不是你的錯。”簫刻的聲音低沉磁性,“去哪個宗門是你的自由。”


    沈有清正要說點什麽,發髻上的山茶花‘咻’的一下飛了出去。


    沒一會兒,山茶花卷著一株白色花骨朵的山茶花過來了。


    紅山茶花晃著那一朵盛開的重瓣茶花,像是在邀功。


    “白山茶?”沈有清身上拿起蔫巴裝死的白山茶,隨即和山茶花說,“那我契約了?”


    話音未落,紅色的重瓣茶花張開花心露出利刺將白山茶吃了。


    沈有清的拳頭還沒過去,白山茶已經沒了。


    “……”沈有清一巴掌拍在重瓣山茶花上,“你吃它幹什麽?”


    她還想著多契約幾株靈植,得,這會兒契約空氣吧!


    山茶花委委屈屈的垂下花瓣,它通過契約和沈有清說,‘主人有我一株就好了!’


    委屈又霸道的態度讓沈有清更無奈。


    這哪是山茶花,這明明是霸王花!


    “那幾株靈植不許吃了,我要契約。”沈有清拍了拍山茶花的花瓣,嚴肅開口。


    山茶花沒作聲,它已經在暗戳戳想著怎麽去把那幾株靈植啃了。


    看著沈有清無奈的樣子,簫刻冷淡的聲音開口,“這茶花是不聽話嗎?”


    “可不,霸道得很。”沈有清和簫刻吐槽道,“我正要契約那白山茶,它倒好,直接啃了。”


    簫刻似是為沈有清考慮,“要不要換一株靈植?”


    正在吞噬白山茶的山茶花一聽這話,直接朝著簫刻露出一圈利刺。


    “確實桀驁野性。”簫刻擔心的目光看向沈有清,冷淡的語氣透出些許嚴肅,“野性難馴,隻怕會反噬主人。”


    山茶花一聽這話,當即溫順的蹭了蹭沈有清,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不會噬主。


    簫刻眼裏的眸色冷了一瞬。


    礙眼。


    “算了,先留著吧。”沈有清拍了拍豔紅的花瓣,“先去找玉髓芝吧。”


    山茶花纏在沈有清頭發上,指路。


    簫刻看了眼那似是裝飾品的山茶花。


    “師兄別擔心。”沈有清誤以為簫刻擔心這山茶花會噬主,當即說,“它隻是有點霸道,不想讓我契約其他靈植,其餘時候很乖的。”


    “它又不是本命契約,如此霸道可不好。”冷淡清冽的聲音響起,“我的建議是盡早處理了為好。”


    已經生出靈智的山茶花真得想把簫刻給啃了。


    但它又不敢,它怕被主人製裁。


    憋屈的山茶花隻能和沈有清貼貼,表達委屈。


    “先看看。”沈有清說。


    簫刻不再多言。


    在山茶花的指路下,倆人很快就看到了石頭縫裏的玉髓芝。


    白生生的玉髓芝長在潮濕背陰的石頭縫裏。


    “我去采。”丟下一句話,簫刻就過去了。


    他才靠近那一片潮濕的石頭,石縫裏盤踞的蛇群迅速冒頭。


    五顏六色的蛇身看著就劇毒無比。


    簫刻捏訣,火球精準無誤的落到蛇身上。


    待在沈有清頭上的山茶花落地長大,紮入土地裏的根係悄無聲息的蔓延過去,隨即猛地破土而出刺穿不少蛇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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