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落葉紛飛。


    在拉革登通往巴黎的公路上,三輛小車連成一條線沿路疾馳,車上清一色的軍人,後座上的士兵手裏抓著步槍,目光警惕的往兩側巡視。


    霞飛坐在中間一輛汽車的副駕駛位上,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前掠過的景物。


    他總感覺這事不對勁,所有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


    尤其夏爾用在凡爾登的定向雷,它雖然結構簡單,但一萬枚怎麽說也不是一天兩天能造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一切很可能是夏爾設下的陷阱。


    他為什麽這樣做?


    考慮了一會兒,霞飛忽然想明白了,夏爾是為了徹底打敗他,讓他身敗名裂!


    如果沒有這個“一日之約”,霞飛頂多就是保不住總司令,現在卻被所有人唾棄。


    因為前後反差太大了:霞飛指揮的凡爾登,每天數以萬計的傷亡卻毫無寸功,夏爾接手卻能以幾百人的傷亡輕鬆奪回最重要的堡壘和防線。


    於是,人們想當然的會把之前的傷亡都算在霞飛頭上。


    可惡的混蛋!


    霞飛咬咬牙,事情一定是這樣!


    這也是夏爾切斷凡爾登與司令部聯係的原因,隻有這樣,夏爾才能把戰場情況告知報社並搞得天下皆知。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霞飛不是一名合格的總司令,他連一名指揮官都不配,還是一名害死無數法軍士兵的凶手!


    沒想到夏爾居然有這樣的手段,隻恨自己沒早點想明白,這才被奸人暗算。


    現在,就這樣認輸嗎?


    不,絕不!


    霞飛眉頭一皺,想好了對策:


    昨晚的勝利不是夏爾的功勞,而是第2軍這麽多天反攻的積累,即便夏爾沒來,昨晚同樣能取勝,夏爾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在昨天匆匆趕往凡爾登。


    一定是這樣!


    另外,他用了定向雷。


    雖然定向雷是夏爾的發明,但我如果有了這樣的裝備,同樣能指揮這樣的勝利!


    霞飛忽然有了信心,他扭頭向身邊的司機下令:“加快速度,我們要趕上下午的會議。”


    “是,將軍。”司機應了聲,按了兩聲喇叭提醒前車,然後輕踩油門加速。


    ……


    波旁宮,議員們用過中餐短暫的休息一會兒後,準時在兩點開始了下午的會議。


    夏爾在酒店睡了一覺,一晚的通宵讓他有些撐不住,被儒勒少校叫醒時眼睛依舊生疼生疼的。


    一定是年紀大了,夏爾心想,歲月不饒人。


    “聽說霞飛下午會親自趕來遊說,準將。”儒勒少校解釋道:“我認為您最好在場,否則我不會叫醒您。”


    夏爾“嗯”了一聲掙紮著起床。


    他的確要去見見霞飛,不是擔心他能說出花來,而是要給他最後一擊。


    說來也巧,夏爾打著哈欠跚跚來遲,恰好看見一支車隊停在廣場上,霞飛撐著肥胖的身軀從轎車上擠下來,低頭快步走向眾議院。


    儒勒少校眼裏露出鄙夷之色,他不想與霞飛打交道,因此沒想上前敬禮。


    反而是夏爾迎了上去擋在霞飛的麵前:“您好,將軍,我們終於見麵了。”


    霞飛一愣,他不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


    但目光瞄到夏爾大衣領子上的兩顆星,他明白過來:“你就是夏爾?”


    “是的。”夏爾微笑著點了點頭。


    “很好。”霞飛眼裏閃過一絲陰冷,問:“你是來嘲笑我的?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準將,我不會這麽容易被打敗的!”“不,將軍。”夏爾搖了搖頭:“我是來提醒您的。”


    “提醒我?”霞飛眯了眯眼。


    夏爾湊近了些,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壓低了聲音說:“英國人給的情報,我是說貝爾福,是我放出來的。”


    說著夏爾親切的朝霞飛點了點頭,轉身帶著儒勒少校走進眾議院。


    霞飛一臉懵,他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才走幾步,猛然想起英國中情局給的情報:“德國人真正的目標很可能是貝爾福,在凡爾登的所有動作都可能是佯攻。”


    上帝,霞飛愣在原地看著夏爾的背影。


    所有一切都是這家夥搞的鬼,是他有意誤導自己把部隊調往貝爾福的,這才有了凡爾登的失敗。


    這個混蛋!


    霞飛急怒攻心,他漲紅著臉快步衝進眾議員,把正在台上尷尬的麵對議員的卡耐斯趕了下來。


    “先生們。”霞飛眼裏噴著火,握著拳頭在虛空中揮舞了一下:


    “讓我來告訴伱們真相。”


    “你們看到的不是事實,所有一切都是夏爾的陰謀。”


    “是他誤導了英國人,再利用英國人誤導我,我們都上當了……”


    有議員疑惑的問了聲:“您指的是什麽,將軍?”


    霞飛瞄了夏爾一眼,回答:


    “情報,先生們。”


    “英國人給的情報,他們認為德國人在凡爾登是佯攻,真正的目標是貝爾福。”


    “這個情報是夏爾放出來的,我們都被他給騙了。”


    霞飛怒氣衝衝的指著夏爾,手指因為激動而顫抖:


    “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他。”


    “他居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把假情報傳給我,用對付敵人的手段對付上級,對付他的總司令!”


    “是他害死了凡爾登的士兵,他無視國家安全,無視軍紀,我們應該把他送上軍事法庭,送上斷頭台!”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夏爾。


    夏爾一攤手,無奈的回道:“我承認,先生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幹的!”


    議員們“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真不敢相信,霞飛居然是這樣的人。”


    “是的,他把責任推給福煦,福煦因此而解職,現在又想把責任推給夏爾。”


    “他瘋了嗎?夏爾沒必要這麽做,霞飛打不贏任何一場仗,而夏爾卻戰無不勝!”


    ……


    “不不。”霞飛在台上急得手足無措:“我說的都是真的,是夏爾親口告訴我的,這才是真相!”


    但沒人相信霞飛的話,還有人帶著可憐、可恨又可悲的目光望向霞飛,他們看到的是一隻被逼急了見誰都咬的狗,他們以為霞飛是真的瘋了。


    霞飛困惑的望向夏爾,夏爾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眼裏滿滿的不屑。


    霞飛猛然醒悟,這才是夏爾真正想要的,他又一次掉進夏爾的陷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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