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虛偽麵具撕開後。


    婉晴陡然知曉,那童話般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她對梁霽風敞開的是最直白的內裏。


    梁霽風要的隻是膚淺的需求,是建立在她恥辱和痛苦之上的樂趣。


    他當初的好心收養,是她感激的源頭。


    然,多年後,她才知曉自己原來早就在他靶心內,是他勢在必得的獵物而已。


    他將她高高捧起,給予她最好的,將她韜光養晦一手撫大,然後利用光芒誘她深陷,不斷地馴服、折磨,再剪掉她的羽翼,令她乖乖在他的身邊,逆來順受地做他的寵物……


    “脫吧!”


    梁霽風蹙眉發聲,不多的耐心在那條信息裏消失殆盡。


    言簡意賅的話語最能令婉晴羞憤卻又無能為力。


    她緊咬著唇,泛白的指尖攥著旗袍側襟,磕磕絆絆摸索著珍珠盤扣。


    梁霽風唇角噙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


    西裝褪去的身形愈發迷人,襯衣包裹的胸肌輪廓僨張堅硬,氣息馥鬱危險。


    他粗魯地單手扯開領扣,突顯的喉結,嶙峋鎖骨,麥色胸肌,無一不彰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情願嗎?還是想跟外麵的男人去約會?”


    梁霽風扼住婉晴皓白手腕,順勢裹住柔軟,低頭含住她脖上紅痣,聲音沙啞的不行,帶著戳人心窩的狠。


    “不,我,我沒有……”


    婉晴身心俱焚,破碎的聲音零星飄蕩。


    男人狠厲地掐著她本就孱弱的腰,令她感知他蓄勢的力量。


    遒勁手掌輕車熟路,所到之處被其點燃焚燒。


    裂帛聲聲,珍珠嗒嗒四處彈跳,震蕩耳蝸。


    旗袍襤褸,堆疊腰際,膚灼如桃,待享珍饈般透著瀲灩色澤。


    他已然徹底撕下了麵具。


    推搪摩挲間,窸窸窣窣,各種聲響交織在耳畔逐漸消弭。


    從車裏到風雲山莊。


    婉晴幾乎被梁霽風欺盡。


    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後半夜,一輪清冷彎月透過窗欞,灑下一片清輝在床榻間。


    婉晴依舊沒能入眠。


    亦或者她一直處於半夢半醒間。


    恍恍惚惚中浮浮沉沉。


    一室荒唐直至天明。


    婉晴依舊被生物鍾叫醒。


    躡手躡腳爬起,忍著疼痛拾起已成布條的旗袍去衣帽間換裝。


    這是一樓客臥,她的閨房在二樓,梁霽風自然回了自己房間。


    他們之間除了做,完事後不會睡在一張床上。


    待她換好一身完好衣衫出來。


    傭人陳媽端著托盤,內置水杯和白色藥瓶,正在門口迎她。


    “婉晴小姐……”陳媽稍稍彎腰,托盤遞呈上。


    婉晴心知肚明,這是為她備的事後藥。


    從她跟梁霽風發生關係那天起,陳媽就會時刻關注她生理上的問題。


    包括她哪天生理期,哪天幹淨,比她自己還記得清楚,每次事後總會按時給她送來避孕藥,並看著她吃下。


    婉晴了然,陳媽是受梁奶奶的囑咐辦事。


    畢竟在梁家,對外她是有身份的小姐,對內不過是個寵物,是沒有懷上梁霽風孩子資格的通房丫鬟般的存在。


    婉晴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撿起藥瓶,扭開蓋子倒出兩顆在手心,送入口中,端過水杯仰脖喝了兩口,把藥粒送進喉管食道裏。


    “婉晴小姐,需要用早餐就去餐廳吧。”


    陳媽看著小姑娘脖頸和手腕上的紅痕,不用想便知昨夜風少爺下手有多狠。


    姑娘打小就乖巧可人,膚白欺雪勝霜,稍一受力便能紅透融化了似的。


    及腰黑發更襯身形纖細,這些年愈發亭亭玉立,卻依舊孱弱。


    猶記當初那夜後,小姑娘硬是昏迷了三天三夜,滿身傷痕惹人心憐,尤其那濕濡地方不堪入眼。


    醫生寸步不離,全靠營養針維持,老太太心煩去廟裏祈福,風少爺消失幾天後回來不知跟她說了什麽,竟又奇跡般地醒來,算是撿回一條命。


    真是空有一副小姐身子卻是丫鬟命。


    “陳媽,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婉晴放下水杯,抿了抿紅腫的唇,喉嚨仍有異物感卡得難受。


    昨晚被折騰夠了,沒胃口吃早餐。


    “婉晴小姐,風少爺一早就被老太太叫去房裏了。”


    陳媽心疼歸心疼,可也不能亂了東家規矩,少爺和老太太都起了,你這寄人籬下的豈還能睡回籠覺?


    婉晴怔愣片刻,梁霽風出差歸來,順帶把留校的自己帶了回來,按照禮數,的確該跟老太太請個安才是。


    “婉晴起來了是嗎?你過來我屋裏。”


    一道慈愛女聲從東邊廂房隔著木門傳來,打斷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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