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髓一載】


    一株人參才天髓一載?


    顧溫略感失望,人參無疑是其中最珍貴的靈藥,但數量稀少隻有四根。


    其他何首烏,靈芝,當歸,黃精等等各式各樣的藥物數量從單個到十個不等,實際天髓數量可能比不上一袋藥果。


    而這些靈藥比藥果價值高,大概率是更容易吸收。顧溫其實能感覺出來,人參吃進肚子裏是一股暖流,而藥果就跟火藥一樣。


    長久以往借此修行會損壞根基,隻是有命格幫助,他沒有這個顧慮。命格讓他一朝悟道的特性,藥毒的拖延修行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顧溫又把手伸向了何首烏,雖然天髓數量不多,但總歸是上好的靈藥。


    拋開天髓不談,吃這些靈藥既能補充自己的法力,也能夠用命格不攝取的部分藥性加速修行。命格並非對所有靈藥藥性全盤接收,其中或許有一部分極其特殊物質。


    也可能是這種物質本身就叫天髓,因它的存在大乾才會與眾不同,也唯有這裏能出現天髓。


    其他人也通過成仙地所生長的靈藥修行道基,如果外頭也有類似的靈藥,他們沒道理冒著風險擠進來。哪怕有類似靈藥,至少成仙地靈藥在外頭是極其稀少的。


    一旁何歡看得心疼,忍不住開口道:“紅塵兄這樣服用靈藥太暴殄天物了,你若是沒有認識的丹師,我可以幫你介紹。”


    顧溫稍加思索覺得有理,既然無法像藥果一樣短時間內提供大量天髓,不如煉成丹藥。天髓數量更多,而且他還可以拿去交易。


    這是將劣質資產換成了萬金油。


    “如此就拜托何兄了。”


    他隨手把除了藥果以外的靈藥一股腦塞給對方,姿態隨意得好似根本不在意。


    何歡愣了一下,問道:“紅塵兄如此信得過我,就不怕我直接攜藥跑路嗎?”


    顧溫自然怕,雖然不如藥果,但好歹也有十幾載天髓。但就如他看人很準一般,他看自己更準,對於自己有極其明確的定位。


    他現在的人設是絕世天才,何歡會為了一袋靈藥破壞與他的情誼嗎?


    “我信得過的人何兄。”


    顧溫語氣認真,配合一貫高冷的姿態,顯得如此鄭重。


    何歡備受看重頗為感動,連報酬都沒提,也鄭重說道:“定然不會讓紅塵兄吃虧。”


    隨後顧溫看了一眼手中坑坑窪窪的長槍,雖然有昭烈槍孕育,但顯然氣血孕育的速度比不上損耗,或者也可能是凡兵的缺陷。


    他問道:“何兄,此前你答應我的法器幾時能拿到?”


    何歡回答道:“估計要幾個月時間,乾龍山莊的傳人作為數一數二的鑄兵大師,本身請求他打造兵器的人就多。不過如果紅塵兄沒有特別要求,我建議直接買現有的兵器,我就不收中介費了。”


    “可以。”顧溫點頭,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要什麽自行車,不求多好,隻求鬥法的時候別爛掉。


    “那過一個月後,我們再在龍橋下碰頭。”


    隨後二人互相道別,踏著夜色離開,任由外頭龍橋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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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溫回到水房,從窗戶爬房間,外頭傳來江富貴與親衛的聲音。


    “溫爺有些酣睡,我已經叫醒,稍後就會出來。”


    此時距離約定的丹藥出爐時間還差半個時辰,顧溫將搶來的藥果收好,脫下被血侵染的夜行衣,身上到處都傷口。


    雖然靈玉護體訣能夠止血,第二重強化筋骨也護著了大動脈,但沒辦法快速愈合傷口。在廝殺的腎上腺素退去後,血肉與衣服摩擦觸碰都帶起疼痛。


    隨後換上往日的素衣,商賈所穿的粗布麻衣更加粗糙。


    顧溫站在房門前,眼神變得沉穩,整個人的氣質回歸平平無奇。


    他推門而出,阻攔親衛的江富貴鬆了口氣,秦勉上前說道:“溫爺,龍橋出事了。”


    “出什麽事情了?”


    “有一個魔頭當街殺人,如今已經被皇宮裏的仙師擊殺,但龍橋依舊被禁軍封鎖著,誰也進不去。”


    鬼神之事以及方外仙門之事,從鬱華落到龍橋之上那一天開始,仙人一詞好似變得稀鬆平常。以至於秦勉說出口,都沒有太多波瀾,都成了稀鬆平常的事情。


    “先去看看。”


    顧溫乘坐馬車來到龍橋外,在龍橋前被禁軍攔下,隨後他又掉頭驅車前往王府。


    此時他已經做好被罵的準備,以趙豐那種半桶水的心性。平日裏看起來很有教養,可一旦遇到劣勢就容易繃不住,進而打罵身邊下人。


    最初那段時間顧溫也被抽過幾鞭子,隻是隨著他的斂財能力越來越大,也逐漸贏得了一絲絲尊重。


    但也隻是一個有用的奴才。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機會,見識到天府司的富裕後,顧溫覺得自己還能想辦法倒騰幾次。而且離開了汴京,自己還能去哪裏搞這麽多靈藥?


    顧溫有些茫然,他有規劃過逃離汴京,在南水有些田產和關係。


    可從來沒有規劃過‘尋找靈藥’,他對於未來目標很清晰,但對於達成途經很模糊。別人是一條條康莊大道,有宗門和長輩安排好道路,而自己孤身一人需要趟過湍急的河流。


    也不知何時能上岸?


    他望著外邊汴京景象,秦勉抽打馬屁股的‘啪啪啪’帶著某種規律,馬車輕微的搖晃著讓廝殺過後的疲倦加劇,困意湧上心頭。


    馬車忽然停在王府附近,禁軍不知為何把王府也封鎖了。


    秦勉掀開車簾,看著顧溫閉眼靠著車窗發出細微鼻息。


    他並未叫醒顧溫,而是輕輕走下馬車,借著禁軍的身份之便打聽情況。他不知馬車內因疲憊睡著的男子不久前在龍橋大開殺戒,秦勉隻知對方給了自己功勞和錢財,讓他能夠在汴京站穩腳跟。


    還沒來到汴京之前秦勉以為自己是來享福的,而事實上比起邊疆確實如此。但他也被汴京層層疊疊關係網勒得喘不過氣來,就是他禁軍軍營中挑糞的也得要關係,至少親戚是個禁軍十將(小隊長)。


    至於升遷,


    顧溫待他不薄,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大約一炷香後,秦勉回到馬車,輕輕搖醒顧溫,道:“溫爺,王府出事了,九殿下剛剛遭遇刺殺。”


    顧溫朦朧的睡意立馬消失。


    還有這種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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