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穀雨生的話中可以推斷:高祖劉邦所謂的十大秘境,隻是當時他在所找到具體位置的眾多靈池中挑選出來的,並不是上等的靈池。那些上等靈池,要麽沒有確定具體位置,要麽確定了具體位置之後高祖劉邦也沒有親臨,所以沒有記載下來。


    這樣說的話,十大秘境的地位,一下子就下降了好幾個地位……


    “而且……”穀雨生頓了頓接著說道:“因為過去了那麽多年,我在上次出山的時候還特地去各地看了一下,雖然沒有親臨其境,但是我確定,這個所謂的十大秘境,其實有多處已經因為天勢地脈的改變或者其他自然原因,消失了。價值最高的,其實就是那個太極暈,你們怎麽不去搶那個?”


    “那個……已經被人占了。”七爺苦笑著答道:“不過,我們還是動了下手腳,沒有讓那人得逞。”


    “動手腳?”穀雨生一聽此話皺了皺眉頭,一雙如同鷹隼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七爺:“你怎麽想的?這種事情乃是順天而為,你竟然去做手腳!也怪不得你這一輩子坎坎坷坷,還身中劇毒。挖金倒穴,原本就是尋脈破勢的路子,按照不成文的規矩,四十歲之後就不能再做了,要積德行善,多求福報,順天而行。你可倒好,處處逆天行事,你若能善終,還真是老天不開眼了!”


    靠,這老妖精嘴夠毒的!我暗暗腹誹了一句,卻沒料到那老妖精驀地扭頭看著我:“小子,你還別說,這一堆人裏麵,我就看你順眼!要不要,認我做個師父啊?我這活了好幾千年,還沒有帶個徒弟呢,反正你們想出去也幾乎不可能了,不如留在這裏陪我消遣消遣,如何?”


    師父?!我一愣,不知道穀雨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還是下意識地搖頭:“前輩,還是算了吧,我這人又笨又懶,不想當什麽高手,若是時間可以倒退的話,我根本就不會選擇跟他們在一起,平平淡淡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得了!所以,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謝謝您,隻是,恕我不能如您所願。”


    “桀哈哈——”


    老妖精聽了我的話一陣怪笑,一邊笑著一邊轉身往石棺的方向走,七爺急忙跟了上去:“祖師爺,您說我們出不去了,是什麽意思啊?!”


    穀雨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笑嘻嘻地回到了石棺中,坐在了裏麵,探出頭說道:“你們現在出去,要麵臨外麵的石柱群機關,當然了,其實這一套的所謂機關,也隻剩下最後一步了,就是那四頭多即獸。你們若是覺得能打的過它們,就出去,若是覺得打不過呢,就留在這裏等死吧。唉,找個徒弟打發時間都不行,我還是繼續睡吧……”


    老妖精說罷便要往石棺中躺,躺了一半卻又坐了起來,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過去。


    我心裏沒底,尋思著這貨要是一把把我也拽進石棺裏可咋整,一時間有些躊躇,不敢上前。


    “你這小子,真他媽廢物!我要是想在你們身上得到什麽,用得著使詐嗎!你們一起上!”穀雨生冷哼一聲:“過來!”


    我扭頭看了一眼二叔,見他笑著向我點頭,我聳聳肩,還是慢慢走了過去,站在了石棺前:“那個,前輩,有事啊?”


    “你不懼邪?”穀雨生直截了當地問我道。


    我點點頭:“是的,遺傳基因。”


    “哦。”穀雨生點點頭,倒是也沒什麽表情:“說真的,就算是你當我的徒弟,我也教不了你什麽的……”


    “怎麽會!”我急忙擺擺手:“前輩您功夫超群,我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凡人,能當您的徒弟也是幸事了,您怎麽會教不了我呢!”


    穀雨生一撇嘴:“屁話!我是說你太笨,天資又差,就算是教你,你也學不會!”


    啊?!這老妖精是這麽個意思啊,我還以為他跟我謙虛呢……


    我咽了口唾沫,老臉一紅,不說什麽了。


    “隻是呢,你這個什麽遺傳,倒是對你有幫助。”穀雨生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個對我出手的老太太,祝由術十分高超,想必她的師父是一名絕頂高手,你若是能夠拜在她的門下,憑借你在這方麵獨有的天賦,一定事半功倍,短短幾年就可以超過那個老太太!”


    老妖精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的,還一臉嚴肅的管老嫗叫老太太,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活了數千年的老頭子,滑稽之極。


    我強忍住笑意點點頭:“她師父我是知道的,不過,您也說了,人家是絕頂高手,先別說人家收不收我,我都見不到人家,如何拜在人家的門下……”


    “唔,有道理!”穀雨生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忽然伸手到懷中摸索著,好半天才抽出手,伸手遞給我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你拿著這個,若是遇到了那個祝由科高手,就把這個給他看,他看了之後,一定會收你為徒的!”


    “哦。”我點點頭伸過手去,就覺穀雨生將一件涼颼颼的東西放在了我的手心,我後腦驀地一陣發涼,但也隻是一瞬間,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可是當我回過神兒來看清楚手中的東西時,頓時就張大了嘴巴:此刻安安靜靜地躺在我手心裏的,是一塊黑幽幽的拳頭大小的圓形玉牌,第一眼看去我就認出來了——此物與二叔手中的那兩塊血紅色的龍刻玉牌,一模一樣!


    “這、這是?!”


    我囁嚅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倒是穀雨生咧嘴一笑:“還真不懼邪,要是普通人,在碰到我這塊玉牌的一刹那就死了!咦?你好像很驚訝啊,怎麽了?”


    “前輩!”這次換我壓低了聲音了,因為我越來越覺得,什麽漢甲啊什麽十大秘境啊都不算是什麽,反而是這從一開始到現在就存在的龍刻玉牌,才是最大的秘密!


    我又咽了一口唾沫,順便裝作不經意間朝身後看去,見其他人都在三三兩兩的處理傷勢或者在觀察著神宮內的其他物件兒,並沒有看著我們,這才放心地低聲道:“前輩,這塊龍刻玉牌,我家裏還有兩塊,不過是血紅色的,這個,不應該是龍血墨玉雕刻而成麽?怎麽前輩這裏還有一塊黑色的,而且跟我那兩塊一模一樣!”


    “龍血墨玉?”穀雨生嗤笑一聲:“開什麽玩笑!雖然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何來曆,但是我告訴你,這玉牌本身是一件至邪之物,這麽說吧,我活了這麽久,除了我自己之外,我見過的最邪性的東西就是它,不過此物的邪性貌似有周期性,我得到它有一千多年了,仍舊沒有找到什麽規律……”


    看著老妖精說著便皺起眉頭,一副難求甚解的苦惱模樣。


    我又想起了一個問題,急忙問道:“前輩,您為什麽會說,那位祝由科高手,看到這隻玉牌,就會立刻收我為徒呢?”


    “哦,這個好說。”穀雨生指著我手中的黑色龍刻玉牌說道:“你把玉牌豎起來,從側麵看過去。”


    我點點頭,依言將龍刻玉牌豎在了手心處,從側麵看過去,借著神宮內橙紅色的光芒,我隱約看到這玉牌上的龍刻已經是刻進了玉石內部,而且龍尾處最深,幾乎要刻透整塊玉石,隨著角度的細微變化,龍尾處竟然隨著變化出了幾個相異的字符!


    “太奇妙了……”我由衷地讚了一聲:“這要多高的工藝水準才能雕刻到如此水準!前輩,這是什麽啊?之前我們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覺得是唐宋年間的產物,您覺得呢?”


    “什麽唐宋年間!”老妖精嗤之以鼻:“我這麽跟你說吧,因為它本身經過了特殊的加工與雕刻,所以才會很像你說的那個什麽龍血墨玉,其實我覺得,這東西的年齡,可能比我小不了幾百年或者幾千年,反正不管怎麽說,至少也有將近兩千年的曆史了,怎麽可能是唐宋的!對了,你說裏麵的字符,那東西我也不懂,不過我確定的是,這幾個字符,隻在華夏文明中的祝由術中出現過,因此我可以斷定,隻要那人看到此物裏的玄機,一定會收你為徒的!”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將黑色龍刻玉牌收了起來,心裏倒是一陣苦笑:或許,倒來倒去,最值錢的東西,還真的就被我不經意間留在了我們顧家……


    “行了,沒別的事情了,你走吧!”穀雨生擺擺手,一臉的厭煩。


    我聳聳肩,心道這貨估摸著是寂寞久了,心態都跟正常人不一樣。向他作了個揖,我便轉身離開,走到了正在研究那張多即木椅的二叔身邊,扭頭再看去,就見老妖精將七爺叫了過去,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小瑞,前輩跟你說什麽了?”二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著問道。


    “他讓我跟著秀兒前輩學祝由科。”我當即決定不把黑色龍刻玉牌的事情告訴二叔,便說道:“說我天資很一般,但是因為有遺傳的不懼邪物的基因,跟著秀兒前輩學習祝由科,倒是一件……”


    我這話沒說完,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陣異動,急忙扭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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