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先解決世界樹才行。


    阮幸閉上了眼,多次重合的記憶讓她已經有點分不清這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模擬了。


    ……


    沒有和仙子魔君等人碰麵,這一次阮幸直接就用老辦法替換了李金甫,和儒袍修士一起回了山門。


    廣場上再次看到陳東灝,阮幸主動走上去打招呼,“陳師兄,見著程師兄了嗎?”


    陳東灝臉上有幾分訝異,“你回來的倒是巧,前腳我剛看見他,說是抓了個什麽鬼修,要押禁地牢等候審訊,怎麽,你巡查的地方也遇上什麽事了?”


    呼,還好趕上了。


    阮幸長舒一口氣,麵上正色道:“正是,我還要先去找程師兄一趟,回頭再跟你說。”


    說罷,道了聲告辭就急匆匆往地牢去。


    儒袍修士雖然不解其意,卻沒打岔,而是跟著她的腳步一起。


    兩人下了地牢,裏麵隻有程子玨和崔玉容兩個人,沒有被天幕折磨過的崔玉容麵容猙獰眼神凶狠的瞪著他,被捆神索綁著的身體不停的掙紮,即便是撕裂出青黑色帶暗紅的傷口也在所不惜。


    “老實點!”程子玨皺眉低吼。


    “程師兄!”阮幸叫道。


    老道士回頭,笑道:“李師弟回來了,你是巡查時候抓到什麽可疑的人進來跟我作伴了嗎?”


    “是有可疑的人,不過我沒抓到。”阮幸一臉可惜的道,“那兩個人太狡猾了,修為又不弱於我,一時不慎就讓人給跑了。這不,一回來聽說程師兄你抓到了鬼修,過來跟你取取經驗。”


    程子玨樂嗬嗬道:“這能有什麽經驗可取的,她就在那城外亂葬崗,一身的怨氣跟黑夜裏的明燈似的,我想不看見都難,而且手段單一,出招也沒什麽章法,我拿住機會用捆神索一勾就帶回來了。”


    “隻有她一個人嗎?怪哉,怎麽我遇到的卻是兩人結伴而行。”阮幸滿臉的困惑,“師兄,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一個同夥,看見你手中有捆神索這等克製他們的法器,所以幹脆直接拋下同伴逃走了。”


    “我好像遇見她的時候附近確實沒其他人啊……”程子玨陷入沉思,忽然麵色一變,“我想起來了!我之前碰見過!”


    他將那凡人的事情和阮幸一說,阮幸便提議道:“正好師兄你還沒去和齋主稟報,不如等下一起將這件事說了,說不定也是一條線索。”


    “極好,多虧了你提醒我,師兄欠你一個人情!”程子玨喜道。


    從廣場上叫了一個弟子幫忙看守地牢,三人一起去了正殿找齋主。


    一前一後將事情稟報完畢,結果與上一次大差不差,齋主要親自去地牢審訊,而阮幸兩人遇到的未知敵人,也由兩位長老一起去查明。


    鬼修陰寒之體,最懼雷火之物,程子玨不認識崔玉容的招數,隻以為那是普通的陰火,所有人都不知道崔玉容身懷天階功法的幽冥鬼火,對天火並沒有那麽懼怕,還是選擇用天火灼燒行刑。


    天幕籠罩在崔玉容的身上,祼漏在黑裙外的青白色肌膚冒出滋滋的白煙,她翻滾著嚎叫了幾聲,便沒有再動彈了。


    似乎是已經適應了天火的溫度。


    不過其他人都沒有想到這一層,隻以為是她太過於虛弱沒有力氣。


    齋主又逼問了幾次,崔玉容都沒有發出聲音,阮幸見狀也不再猶豫,上前對著齋主提議:“既然她不肯說,不如我們到須彌界中把與她相關的人抓來,無論是仇人還是親人,隻要她還存有神智情感,總有一個能讓她開口。”


    “也是個辦法。”齋主輕輕點頭讚同,“程子玨,你就留在這裏好好看守此人,李金甫……”


    他想了想,“你和孫顯一起去把那凡人抓來。”


    “弟子領命!”阮幸垂手恭敬道。


    齋主離開地牢,阮幸也與儒袍修士分開,看到原地等待他的孫顯,笑道:“孫師兄,請吧?”


    為了避免由她來驅使黑鷹,她自覺地落後了孫顯半步,孫顯看到她的動作隻以為是顯示對他的恭維,神情稍霽。


    兩人走到了廣場上,孫顯伸手一招,一道霞光飛上半空,遠處傳來了黑鷹的嘶鳴。


    廣場上的其他弟子頓時讓出了地方,留給黑鷹降落之用。


    阮幸仔細的看過了孫顯的操作,隻是還是弄不清他到底用了什麽術法,心中暗道可惜。


    等到黑鷹落地離開之後,阮幸便立刻一掌拍向孫顯的後背,同時另一手持劍廢了他的右手,釋放出元嬰期的威勢,冷聲道:“別動,我問你答或許你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膽敢反抗,我會讓你知道不聽話的下場。”


    孫顯原本倨傲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情,再加上被元嬰期威勢所震,心中一點抗拒之心都沒了,連連點頭:“真君您,您問就是了……”


    阮幸先問了一個簡單的,“驅使黑鷹的術法是什麽?”


    孫顯不敢不答,細細說了一遍等到阮幸學會之後才繼續道:“不過這個術法隻能招它過來搭載飛行,無法命令它做其他事情。”


    這倒是很奇怪,阮幸之前在模擬中收服被偷了家的妖蛇時,與魔君請教過這個問題。


    一般來說,簽訂了契約的妖獸,隻會服從主人的命令,若是主人讓它暫時幫助或聽從某人也可以,但單獨使用一個術法做某件事卻是很難做到的。


    而且還延續了這麽多年。


    阮幸問道:“黑鷹簽訂契約的主人是誰?”


    目前來看,根據她和六陽書齋三位主事人的交手,都沒有用上這隻黑鷹,他們三個大概率都不是黑鷹的主人。


    而妖獸一般隻會臣服比自己強大的修士。


    難道六陽書齋內還有其他隱藏的高階修士不成?她上次都打進家裏去了,那人也不出來看看?


    誰知孫顯卻搖了搖頭,遲疑道:“黑鷹……沒有主人,至少,我在六陽書齋近六十年裏沒有聽說過它有主人。”


    “難道你就沒有找六陽書齋內其他資曆老的修士問一問嗎?總不至於你人緣差到沒人願意跟你交流吧?”阮幸皺著眉頭問。


    孫顯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的確沒什麽朋友。


    從前他出門都恨不得捂著臉,要不然也不會那麽急切的想要值守國師宮,就為了從六陽書齋裏逃出來。


    有一個在內門當了幾十年練氣期的後輩,門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嘲笑他。


    不過他還是倔強道:“門內沒有資曆特別老的修士,能夠修煉到金丹後期的多數都外出遊曆了,我總不能去問長老和齋主吧?”


    什麽?


    阮幸忽然捕捉到了什麽,連忙問道:“除了長老齋主以外,門內修行時間最長的修士在門內待了多久?”


    孫顯雖然對這個問題感到奇怪,但小命在別人手裏攥著,他隻能老實的回答,“最早的應當是待了八十一年,不過那位在幾天前也和其他師兄弟一起出門遊曆了。”


    門內竟然沒有一個修行超過百年的弟子。


    這實在太不正常。


    阮幸思索著,伸手幫孫顯整理了一下衣領,讓外袍遮住手臂上的血跡。


    “看在你配合的份上,你可以吃一顆療傷丹恢複一下傷勢了。”阮幸和顏悅色道。


    有著修為壓製,孫顯又不是個硬骨頭,即便不掣肘著他,他也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慌忙吞下一顆療傷丹,孫顯止住了血,從儲物袋換了一件外袍穿上,小心翼翼詢問道:“那真君,我們現在去抓那個凡人嗎?”


    抓什麽凡人?她是來找結界樹的。


    而且那是男主,阮幸實在不想跟他對上,萬一有天道劇情修正,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他的命隻能留給女主去拿。


    她沉聲道:“不,我們去國師宮。”


    黑鷹落的地方本來就離國師宮不遠。


    因為這個地方修建的這麽平整就是給它停留降落用的,每隔十三年的國師宮輪守也是在這裏接送換班。


    她記得進入國師宮需要有人接應才行,否則就會被結界攻擊,但沒想到,都已經到了這個修為了,還是不能避免。


    一個小道童接引著兩人,去結界樹下的池子裏滴了血,這才能夠自由行動。


    “之前進了國師宮的那幾個修士離開了嗎?”阮幸問孫顯。


    孫顯似乎聽不明白阮幸在說什麽,懵道:“每次輪值隻會有一位金丹修士來須彌界當國師,其他弟子是不允許私自前來的,就連我們也是有任務才能暫時進入須彌界,呆久了也不行,會影響氣運。”


    看來他是被蒙在鼓裏的那一批人。


    並不知道前幾日有六個修士進入了國師宮。


    也不知道六陽書齋大肆搜查和抓捕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阮幸歎了一口氣,“算了,不問你了,一邊兒玩去吧。”


    “現如今的國師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來了,你去應付吧,小心點說話。”阮幸輕輕一指頭按在了孫顯的心口處,讓他感受了一下破源術破壞經脈靈力走向的感覺,輕笑道,“否則經脈斷裂的滋味可不好受哦。”


    她並沒有什麽能給孫顯下的禁製,不過是騙騙他,可能一兩天就會被他發現了,不過無所謂,阮幸隻需要這一兩天搞清楚結界樹就好。


    孫顯露出了難看的笑容,“應該的,真君您放心。”


    他後背都爬上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了。


    剛剛阮幸出手的果斷和狠辣程度,他毫不懷疑自己在元嬰真君手裏就是一個可以隨時碾死的螞蟻。


    因為他看那些低階修士和凡人也是如此。


    設身處地的著想,也是聽阮幸的話才是目前最合適的做法,如果他還有機會回六陽書齋,到時候在齋主麵前說不定可以講一講他忍辱負重的過程。


    阮幸不再搭理他,讓他離開以後,自己一人去了結界樹的池子。


    伸手在水裏劃拉了幾下,沒感覺到有什麽危險,且神識探入其中也搜尋不到邊際,沒想到這看起來淺淺的池子竟然底下隱藏這麽深。


    給自己貼上一張避水符,阮幸便準備一個猛子紮進池子,忽然聽到了一聲小小的呼喊。


    “姐姐……”


    是蔡嬌的聲音,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平日裏除了放風時間會讓蔡嬌出來玩一會兒自由活動,其他時候都是把她藏在儲物袋裏,她乖巧安靜,非常聽阮幸的話,在儲物袋裏的時候為了不打擾阮幸都是不動不說話的。


    這次一定是有什麽事。


    於是,她把蔡嬌放了出來。


    蔡嬌剛一出來,便舉起了手,求助似的目光看向阮幸,“姐姐,它在動。”


    蔡嬌的小手費力的抓著不停在震動的青色種子。


    它的力氣大的像是隨時要脫手而出。


    阮幸眼神凝聚在這顆種子上。


    難道它和世界樹有什麽關聯嗎?


    “好,我知道了,謝謝阿嬌,你的提醒很有幫助。”阮幸接過種子,摸了摸阿嬌的腦袋。


    蔡嬌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便放了下來,抿唇露出淺淺的笑容。


    讓蔡嬌回到儲物袋後,阮幸對著種子威脅道:“別動,你想幹什麽我可以帶你去,但你不能擾亂我的計劃。”


    她知道這顆種子其實是聽得懂人話的,隻是不會回應罷了。


    果然,種子掙紮的力道弱了下來,隻是還一直躍躍欲試的想往池子裏跳。


    耽擱了這麽一會兒,孫顯又下來了。


    迎著阮幸審視的目光,孫顯訕訕道:“我已經對此任國師交代過了,我們是齋主派來查看維護結界樹的,任何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此處,您不讓抓那個凡人,我又沒什麽事,這就下來看看能不能幫真君什麽小忙。”


    他本是不想再靠近阮幸的,但心想,反正自己體內已經有了真君的禁製,靠不靠近真君都能隨時殺了他,不如下來看看真君到底要對結界樹做什麽,這樣他將來回了六陽書齋也能給齋主交代一些重要內容。


    結界樹是六陽書齋封存須彌界的根基,若是沒有結界樹,六陽書齋也會不複存在,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不能不來。


    阮幸想了想,改變了主意,“既然這樣,那你就跟我一起下來吧。”


    這水下不知道都有什麽,她還得分心照看青色種子,若是帶著孫顯,等下有什麽摸不清的地方可以先把孫顯丟過去探探路。


    給孫顯也貼上一張避水符,拉著他便跳下了如墨一般的池水中。


    孫顯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有避水符,恐怕這混著上萬人血液的不知名池水就要被他喝上兩口。


    他心中叫苦不迭,明明隻是想看看這真君要對結界樹做什麽手腳,怎麽真的來幫忙了?真君能放心他幫的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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