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明白。”仙子不解道,“女子亦有靈骨,與男子有何不同?為何六陽書齋隻讓男子修煉獻祭結界樹?”


    崔玉容是須彌界土著,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聽到此話幽幽道:“世人認為女子月有癸水汙穢。”


    “這隻是表麵上的借口。”阮幸搖頭道,“實際上是為了促進人口繁衍。”


    她在結界樹的記憶裏看到,最開始那兩人隻抓了數千名孩童。


    但是在他們有意的引導下,女子不允許做任何規距外的事情,強行把她們安在生育的這個崗位上。


    於是不到三十年,人口就突破了上萬,幾千年下來,變成了十幾萬人。


    她前世時曾經做過一道非常具有諷刺意味的題目,如何促進人口增長。


    選項當中除了改善醫療衛生條件、加強女性生育保障等看起來比較正常的選項,還有一條非常離譜的選項是——


    降低女性受教育程度。


    然而更離譜的是這是正確答案。


    當時阮幸看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感覺出題人腦子壞掉了。


    後來才明白,這道題其中蘊含的深刻含義,就是禁錮女性的思想,意誌,剝奪她的人權。


    這樣她才會任由旁人擺布。


    隻是在封建社會裏,這一條貫徹的更加徹底罷了。


    阮幸將其中的道理淺顯的講了幾句,仙子和崔玉容都不是什麽笨蛋,自然聽明白了。


    仙子冷若冰霜的眸中散發著陣陣寒氣,“如此肮髒下作的手段,簡直枉為人子!難道這些男人就不是母親所生嗎?”


    崔玉容則垂眸喃喃道:“難怪如此……”


    從前家裏的生意和商隊,她也是有能力去做的,父親入獄的那幾個月,全部靠她辛苦維持,到處奔走,保住了家裏的產業和皇商的名頭。


    可在所有人眼裏,家業就是必須要留給弟弟的,即便弟弟那時候隻是一個路都走不穩當的奶娃娃。


    在那樣的環境下,她從小也是以為,女子就該嫁人生子。


    聽了這些話,魔君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仙子眼風一掃,“我罵到你了嗎?”


    “呐,我們魔修醉生夢死是一天,逍遙快活又是一天,哪管那些彎彎繞繞。”魔君訕笑道,“那個,我先走了,這片山頭這麽大,說不定能遇到些有意思的事情。”


    說罷,他連忙一拍妖蛇的腦袋,趕緊溜走了。


    見仙子已經被她挑動了情緒,阮幸繼續道:“所以我要改製,需要很多人手幫我。”


    “好,我知道了,若能幫到這些可憐的凡人,聽你的就是。”仙子點頭道。


    “隻是會耽誤看管魔君。”


    “他是個惜命的。”仙子看向魔君離開的方向,“為了活命,在洞府裏什麽東西都吃過,在須彌界是因為那裏沒什麽人能威脅到他,在外麵就不一樣了,但凡惹出點禍事,隨便一個元嬰修士就能出手滅了他,他不敢亂來的,苟活幾千年,可不是為了出來死在無名之輩手中。”


    可是這樣惜命的魔君,卻願意在秘境洞府裏將好不容易得來的力量分她維係神魂。


    仙子有些煩悶的搖了搖頭,問阮幸道:“具體需要做什麽?”


    阮幸摸了摸下巴,“須彌界的事情先不急,首要的還是需要重建山門,結界和護山大陣不用管,我已經和結界樹達成了協定,這些東西都有它負責,仙子懂陣法嗎?可以先幫忙看看這些屋舍宮殿損壞的地方有沒有陣法的痕跡,有的話可以修補一下。”


    “略懂一些。”仙子應道。


    “胡三!”阮幸把胡三叫了過來,“你帶著手下那些練氣期的弟子們,把戰場打掃一下,屍體都堆砌在一起燒了,收攏的法器和儲物袋等物件分門別類的記錄入庫等我回頭處理,有些不認識的東西就去問仙子或者魔君。”


    “是,宗主!”胡三領命而去。


    這下子所有人都有事情幹了。


    隻是阮幸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


    她左右瞧瞧,想將頭頂的六陽書齋幾個字抹去,但想到還有在外的一些弟子沒有自投羅網,便又止住了動作。


    “欸,對了!”阮幸一拍腦門,“我姐姐呢?姐,我帶你去渡劫!”


    她喊了幾聲,把阮桃從人群中叫了出來。


    阮桃唏噓道:“你怎麽一下子長大了這麽多,剛剛揮斥方遒的樣子,我都不敢認。”


    “那是因為我天賦異稟,早早到了元嬰期,所以給自己捏了個新身體。”阮幸嘿嘿笑著撓了撓頭,“等你到了元嬰期,也可以給自己換個身體,走吧,先去渡劫。”


    有了模擬中的經驗,阮幸帶著阮桃去買了法器,找了一片空地渡劫。


    等到阮桃成功結成金丹後,就帶著她飛回了須彌界。


    有了結界樹給她的樹根,兩人終於能夠回到結界內。


    不過是短短三年,阮幸看著眼前陌生中帶著一絲熟悉的繁華街道,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我們現在做什麽?”


    阮幸回過神來,說道:“帶你去練練手,你還沒跟其他修士打過架吧?”


    阮桃在仙子那裏隻學會了修煉和理論,還從沒有實踐過。


    一是其他弟子的修為隻有練氣還太低,阮桃起步就是築基,跟他們打沒什麽收益。


    二是唯一和她修為相當的胡三不僅每天忙於事務,且他在修煉之前就已經達到了先天的境界,肉身強度高於阮桃,還有那麽多年的武者經驗。


    同樣收獲不到什麽。


    這次倒是可以讓她和國師宮裏那位比劃兩下。


    反正六陽書齋的老頭們也不擅鬥法。


    說不定就是一場菜雞互啄。


    阮幸拍了拍胸口,“放心大膽的上,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的。”


    “好。”


    兩人到了國師宮直奔摘星台。


    原本還想一劍消了摘星台的屋頂,但想來以後這國師宮自己還要用,毀了還要重建實在不劃算,便止住了蠢蠢欲動的手。


    隻在殿門前叫陣。


    裏麵很快出來一個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老頭,看著修為隻比阮桃高了一線。


    阮幸便放心的給阮桃使了眼色,讓她出手,自己在一旁壓陣。


    “先用我的劍吧。”阮幸把自己的中品法劍給她。


    阮桃目前還沒有自己的法器可以使用。


    阮桃拿著劍就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隻是她並不怎麽會術法,有時候使出的招式還是下意識的用從前練武時的把式。


    對過三五十招以後,就落了下風。


    眼見阮桃已經有些靈力不支,阮幸招手過去,一道白玉劍光就穿透了老頭的身體,結果了他。


    阮桃有些慚愧道:“我打不過他。”


    “沒關係,姐姐你才修煉不到三年,這老頭都已經修了一二十年了,以後你會變厲害的。”


    阮幸安慰了阮桃,又將老頭的屍體放入了儲物袋中。


    她現在手上已經沒有傀儡了,急需補充新鮮彈藥。


    而且老頭這個身份暫時還有用,不能讓他死亡的事情被其他人發現。


    神識彌散開來,掃過了整個都城。


    不消片刻,就看到了幾個眼熟的人。


    幾個在皇宮大內的老太監,還有一個目前住在都城府邸的劉公子。


    她心神一動,手心微微抓握,摘星台的殿前就出現了一個人影。


    來人踉蹌了一下,阮幸鬆了手,他才站穩。


    那人警惕而又惶然的看向四周,發現阮幸兩人後,隻用了幾秒鍾辨認,就拱手拜道:“阮幫主。”


    “竟然認得出我?”阮幸奇道。


    她現在可是自己的本體,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


    三年時間,六歲變成十六歲,一個沒接觸過修仙手段的凡人,是怎麽一下子猜到的。


    “樣貌沒什麽大的變化,且阮桃姑娘也在。”


    劉守業定神回道。


    他看起來好像比幾年前成熟多了,也穩重了不少。


    不像是那個錦衣折扇的風流公子了。


    甚至身上還穿著武官的勁裝。


    明明自己剛剛還在家坐著,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帶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換做普通凡人,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而且還很看得清局勢。


    之前他拒絕過一次阮幸以後,紅頭幫跟他就隻是簡單的合作關係了,隻有相關的利益牽扯,沒有太多的情感聯絡,所以他對紅頭幫的全員修仙計劃並不了解。


    但是如今已經身為高官的他,看到昔日的一個江湖幫主用出了神秘莫測的手段,還是很快便低下了頭顱將自己放到了一個下位者的身份上。


    難怪他升官這麽快,不光是因為運氣好的緣故。


    不過阮幸隻在胡三那裏知道了劉守業高升的消息,卻不知道他升任到都城後做了什麽官,於是問道:“你如今怎麽樣?”


    劉守業明白她的意思,便道:“承蒙陛下垂青,官至總司,統領巡安司上下要務。”


    “總司啊,幾品?”


    阮幸並不太了解這個王朝的朝廷構建組成。


    劉守業頓了一下,“三品。”


    “厲害,這才三年多,從左指揮使做到總司了。”阮幸誇讚道。


    這中間最起碼跨越了四五級。


    “僥幸罷了。”劉守業說道。


    阮幸問道:“最近在辦什麽差事?天都快亮了,還不睡覺,剛才看你在家裏愁眉苦臉的。”


    劉守業能看得出來,如今的阮幸已經和他不在一個層次上了,所以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實話實說道:“昨日朝中有一官員失蹤了,去他家中查過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財物俱在,不像是畏罪潛逃,可他的妻子也不見了……”


    阮幸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昨天孫顯來把男主帶走了,男主以為是求仙,興奮的忘乎所以,反正他是個孤兒,妻子也被自己殺了,世間沒什麽東西可以放在心上。


    隻是卻給劉守業留了難題。


    阮幸饒有興趣的示意他繼續說。


    “我深查過後,發現他年初剛剛赴任戶稅司的時候拿自己嶽家填了戶稅司的虧空,害死了妻弟妻妹,便想用畏罪潛逃給他結案,隻是財物的事情上我可以做手腳,他妻子的事情我卻無法解釋,而且……這人與我政見不和,恐怕這差事無論怎麽結案都會是我身上的汙點。”劉守業頓了頓,皺眉道:“或許這人就是首輔一黨拿來攻訐我的招數,畢竟我是陛下的孤臣,升官速度又快,難免惹人妒恨。”


    “搞得這麽複雜。”阮幸歎了一聲。


    劉守業這是替皇帝做了刀,幹的是錦衣衛的活兒。


    說不定就是原劇情中的一個小反派。


    “這事兒我給你解決了,你這幾天也別查案了,你就幫我查查,近百年時間裏所有進過國師宮的人,包括那些致仕的老臣,他們攜帶的仆役,還有從小在國師宮內的道童。”阮幸說道。


    “這可是一項大工程,阮幫主所提到的這些人,起碼也有幾千人了……”


    而且還是百年間,許多陳年舊事都不好查。


    劉守業猶豫道:“且陛下令我三天內必須偵破此案……”


    阮幸道:“用不著三天,你就聽我的查吧,你那個陛下,我會解決的。”


    阮桃抿了抿唇,上前道:“劉公子,你可能不明白我們現在是什麽人在做什麽事,但聽我妹妹的,不會讓你為難。”


    她轉頭又對阮幸解釋道:“在劉公子上任都城之前,胡三擴張紅頭幫遇到的很多事都是在劉公子庇護下進行的,我也見過劉公子幾麵,他是個好人。”


    好人,阮幸最頭疼的就是好人,尤其是聖母和戀愛腦。


    不過看在阮桃的麵子上,阮幸揮了揮手,“算了,你先回去吧,我說的事你考慮考慮,不辦也沒關係。”


    阮幸把劉守業送出了國師宮讓他自己回家。


    倒不是她不想給劉守業露一手。


    而是……這神通之術,她目前隻會拿,不會還啊。


    要不是昨天在六陽書齋控製那些傀儡的時候好像給神通之術升了級,不然她今天可能都沒法用神通之術抓活人,隻能抓物品了。


    “走吧。”送走了劉守業,阮幸也打算帶著阮桃回去了。


    招出法劍,兩人乘了上去,她禦劍用的還是那把中品法劍,主要是舍不得踩在阿嬌身上。


    不過,她到底忘了什麽呢?


    有點太緊跟時事了,開始擔心這章被404


    應該不會吧qaq


    感謝つ﹏的月票~(寶寶你名字那個顏文字我打不出來!所以用這個替代一下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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