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圖搓了搓手臂,向驚恐之下自爆真相的塗華章送去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至於同情……


    他才不會去同情一個人形敗類。


    這種人就算是送給他吃,他都嫌髒嘴。


    虞昭怒火滔天。


    聽塗華章的說辭,他們並不止擄去韓心蘭一人,還有更多受害者。


    虞昭原本還打算從塗華章口中問出韓心蘭的下路,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像塗華章這種助紂為虐,還自詡良善之輩,罪有應得。


    當誅!


    塗華章本就因為韓心蘭一事而心神緊繃,在虞昭的幻術之下,他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幾乎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說明。


    原來塗家老祖天資有限,在跨過元嬰期的門檻後,便遲遲無法再進一步,眼看壽元將近,他便開始琢磨起歪門邪道,後來還誤打誤撞加入了一個名叫天譴的組織。


    天譴的首領是一個名叫天樸子的元嬰老怪,他自稱能與天道溝通,是代天道下到修真界,傳授長生之法。


    他主張修士的天賦之所以高低不一,皆因前世對天道的信仰程度不同。


    通俗來講,修煉途中遇到的所有坎坷都是天道給予的懲罰,想要修煉順遂,必須要以誠懇之心,祭拜天道,換得天道的諒解。


    僥幸重活一世,虞昭內心對天道充滿敬畏。


    然而在聽到所謂的天譴理念時,虞昭隻覺可笑。


    更可笑的是塗家老祖居然信了,還將其奉為圭臬。


    為了延長壽命,他在天樸子的指示下,開始偷掠祭祀所需的祭品,也就是童男四十九名,童女四十九名。


    童男要求必須在至陽之時所生,童女則要求在至陰之時所生。


    想要尋找到這些人選,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塗家老祖病急亂投醫,但腦子還沒有完全糊塗。


    南風城是他的大本營,他若是在南風城動手,很快就會引起注意,容易暴露,所以他千裏迢迢到其他地方捉捕童男童女。


    韓心蘭本來不在他的目標之內。


    但巧合的是就在他找齊獻祭的人選,回老宅休整時,韓心蘭突然來訪。


    他在塗雲天之前,先一步見到韓心蘭。


    韓心蘭根骨上佳,氣質純淨,且容貌不俗,完美符合天樸子所說的聖女標準。


    塗家老祖見獵心喜,為了討好天樸子,甘願冒著得罪百花穀的風險,令塗華章在水裏下藥,直接將人迷暈,親自將人送往天遣的大本營。


    如今,塗家老祖和韓心蘭都不在塗家老宅。


    虞昭從塗華章口中問出天譴大本營的位置,隨後在他心中種下一道心魔念。


    心魔念不會立刻取他性命,但會讓他一直深陷夢魘,直到他心神耗盡,驚懼而亡。


    離開塗家老宅,虞昭又帶著花圖直奔城外。


    天樸子為了讓信徒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將天譴的位置定在西域最高峰——摘星山。


    虞昭和花圖全力趕路,總算在一日之後來到摘星山山腳。


    花圖雙腿一蹬,就在他即將以離弦之勢竄出去的時候,被虞昭薅住後衣領一把拉了回來。


    “呃……”


    被扼住命運的咽喉,花圖哀怨地看向虞昭。


    虞昭鬆開手,用下巴點了點前方。


    花圖打眼一看,並沒有察覺異常,直到他發動第三隻眼,當即嚇出一身冷汗。


    平和的摘星山外覆蓋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


    絲線極細,閃爍著妖異的光澤,像是一張巨大的蛛網將整座摘星山包裹。


    絲線的分布看似毫無章法,其實緊密連接,牽一發而動全身。


    倘若不是虞昭將花圖攔下,花圖一無所知的撞上去,隻會淪為蛛網的獵物。


    “陣法?還是禁製?”


    花圖對人族的法術一知半解,隻能看出個大概。


    虞昭肯定道:“是禁製。”


    她也不精通此道,好歹能夠分清楚陣法和禁製的區別。


    她所認識的人裏麵,最擅化解禁製之術的是季寒舟。


    當初在海底宮殿,也是他憑借一己之力,破解石門的禁製。


    而摘星山外的禁製顯然比虞昭在海底宮殿遇到的禁製更複雜,更深奧。


    她不認為自己能在不破壞禁製的情況下安然進入摘星山。


    至於旁邊那個傻豹子……


    嘖,指望他還不如指望自己突然開竅。


    就在虞昭猶豫是不是放棄潛入摘星山的計劃,直接打上門去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有幾道晦澀的氣息正在向她靠近。


    花圖也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瞪大眼睛,朝虞昭呲了呲牙,做出一副凶惡的神情。


    虞昭衝他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不用再糾結了,有人已經替她做出選擇。


    而且還是幾位熟人。


    虞昭和花圖都是隱匿氣息的高手,因此一行人從他們麵前路過,都沒能發現他們的存在,還緊張兮兮的小聲討論著。


    “衛師姐,我們真的要上去嗎?僅憑我們幾個人,是不是太危險了?”


    “沙師弟,我也想向師門求助,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明晚就是他們祭祀的時間,我們不去,那些被擄走的孩子必死無疑。”


    “可是我們幾個都是金丹期,聽說摘星山上有元嬰老怪,我們可能救不了人,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是啊,衛師姐,要不然我們再考慮一下吧。”


    “你們都說了,那是聽說,我們總不能為了捕風捉影的消息,放棄救人吧。你們若是不願意去,那我自己去好了,我們就留在山腳下接應我。”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對呀,衛師姐,我們陪你去,大不了一起死!”


    “對,我們太白書院從來就沒有貪生怕死之人。”


    虞昭聽著他們慷慨激昂的對話,默默頷首。


    雖然莽撞,但一腔熱血尤為難得。


    發現他們時,虞昭就認出他們是參加過修真界大比的太白書院弟子。


    為首的衛師姐衛英還和李景讓組過隊,在比試場上表現突出,在太白書院的一眾弟子中給虞昭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


    今日再見,他們的表現再一次令人眼前一亮。


    果然,太白書院中像李景讓那種自大狂妄,目中無人的人還是少數,更多的是衛英這般俠肝義膽之人。


    作者有話說:寶啊,怪我沒說清楚,我的dy號就是作者名,啾咪是我的語氣詞,再啾一次,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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