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驍和風九思麵如菜色,身影如電,向著水秋白三人急速奔去,身後是嘶鳴聲不斷的飛蛾大軍。


    “這裏靈氣稀薄,怎麽還會有這麽多亡靈蛾!”土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頭皮發麻,怒掾咒罵。


    風九思不耐地蹙了蹙眉。


    要不是土驍手賤,非要放火去燒那道溝壑,又怎會驚動亡靈蛾,惹來禍事。


    但事發時他沒有阻止,現在再說也沒有意義,首要之急還是先離開此地。


    亡靈蛾巔峰期的修為也隻有金丹期,按理來說對風九思和土驍兩個化神修士並無威脅。


    但它的特殊之處在於遇到危險,它便會選擇以自爆的方式,與敵人同歸於盡。


    並且它身上的粉末其實也是助燃物,會讓爆炸產生更大的威力。


    而亡靈蛾又通常以族群聚居,一隻亡靈蛾自爆,便會引發一群亡靈蛾跟著自爆。


    跟在風九思和土驍身後的亡靈蛾鋪天蓋地、數不勝數,一旦它們集體自爆,恐怕這座本就處於廢棄狀態的星球便會直接瓦解,距離最近的兩人也會受到最嚴重的衝擊。


    因此兩人投鼠忌器,不敢還手,隻能夾著尾巴的逃跑。


    這時,風九思看見星船外一臉焦急,朝著他們揮手示意的水秋白,醍醐灌頂,頓時有了主意。


    他給水秋白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對土驍道:“操控星船來接我們,等我們進去後立刻關閉入口,離開這裏!”


    土驍聞言,眼睛大亮。


    對呀,他怎麽把星船忘了!


    他趕緊向星船發動指令,先打開出入口,再過來接應他們。


    入口打開的同時,守候在星船邊的水秋白,火少岩,虞昭立刻跳入星船內。


    旋即星船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風九思二人駛去。


    “走!”


    風九思和土驍默契的加快速度,在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時,縱身躍入船身。


    入口快速關閉。


    星船衝天而起。


    砰砰砰砰!


    大量亡靈蛾突然失去目標,猛然提速撞向星船,立即引發一連串的爆炸聲。


    星船出自大師之手,采用最堅硬的麵料,然而在如此密集的爆炸之下,難免會有所損傷。


    再加上原本星船就因為星空巨獸折成兩半,現在又遭遇亡靈蛾自殺式的衝擊,光滑的船身多出許多凹凸不平的坑印,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星船的主人土驍心疼極了。


    好不容易甩開亡靈蛾,重新駛入星空,他就將矛頭對準虞昭,冷聲咒罵:“賤人!遇到你,老子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我的星船全被你毀了!”


    驀然受到斥責的虞昭臉上露出驚愕之色,旋即愧疚地低下頭。


    風九思三人都沒有說話。


    接連遇到禍事,他們心中也積攢了不少怨氣。


    盡管他們都清楚怪不到虞昭身上,但誰讓虞昭是他們之中身份最低賤之人,自然就應該承擔他們的怒火。


    土驍見三人沒有阻止,罵聲越發激烈,言語也越來越過分。


    虞昭一直垂著頭,白皙的皮膚,精致的側顏,纖長的脖頸,毫無保留的展示在土驍的眼皮子下麵。


    土驍不知為何,心頭的火氣越來越盛,手臂不受控製高高抬起。


    就在他的手掌即將落下之時,風九思握住了他的手腕。


    風九思比虞昭高出半個頭,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擋在虞昭麵前。


    “過了。”


    淡淡的兩個字再次挑起了土驍的怒火。


    他猛地甩開手,“風九思,你到底是在哪一邊的!”


    風九思擰眉上下掃視土驍。


    土驍瞪著眼,不甘示弱。


    “你……”


    “風少主,此事皆因我而起,土少主罵我幾句也是應該的,你們不要因為我而生了間隙。”虞昭拽了拽風九思的衣角,矯揉造作說道。


    倘若葉從心在這裏,她一定會發出感慨,虞昭說的可全都是她的詞啊!


    “賤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土驍惡狠狠地瞪向虞昭,麵容因為憤怒而顯得格外猙獰扭曲。


    火少岩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懶洋洋道:“行了,土驍,流雲都道歉了,你別沒完沒了了。”


    星船的價格雖然高昂,但對他們這樣的家族少主而言,也並非承擔不起。


    罵兩句發發火也就夠了,再鬧下去,難堪的隻會是土驍。


    “火少岩,你說得倒輕巧,你要是覺得不算什麽,那這條星船的錢你給我出!”


    “我憑什麽要替你收拾爛攤子!你沒錢還敢買星船,活該!”


    火少岩又不是傻子。


    這條星船都破成這樣了,帶回去修繕也要花一筆不小的靈玉。


    他要是有那個餘錢,還不如去買一條新的星船。


    “不買你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土驍剛罵了一句,風九思閃電般探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神識以霸道披靡的姿態強勢探入他的身體。


    土驍就像是被人點了啞穴,瞬間安靜下來,不自然的將頭扭到一邊。


    火少岩看看風九思,又看看土驍,之前那股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到底是什麽時候見過?


    他實在想不起來,心裏貓爪似的難受。


    水秋白倒是看出點什麽,向風九思投去詢問的眼神。


    風九思搖了搖頭,收回手。


    他沒有在土驍的體內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想來也是,土驍自幼學習陣道,他若是被人下了蠱術或是其他邪物,不可能毫無察覺。


    可他這幾日的轉變是怎麽一回事?


    虞昭看著風九思皺眉思索的模樣,唇角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當然不會有發現。


    虞昭可不會蠢到給他們留下把柄。


    與其說她在土驍身上布下幻陣,倒不如說是她為土驍編織幾場夢幻又充滿旖旎色彩的夢境。


    至於醒來後的土驍會做什麽。


    全憑土驍自己的心意。


    隻能說土驍的變化並沒有讓虞昭失望。


    至於虞昭為什麽覺得土驍會上勾,是因為土驍本來就是追求刺激的人。


    他們這樣的人一出生就達到其他人永遠達不到的高度,想要的東西勾勾手指,就有人為他送來。


    為了增添樂趣,他們想方設法為自己找樂子,參加賭局隻是其中的一種方式。


    現在有了更刺激的事,他能克製欲望,心如止水嗎?


    事實證明。


    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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