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取過手機看了一眼,尤其是左下角,已經嚴重傷到了機身,試圖強製開機,卻發現打不開,屏幕仍舊一片漆黑。


    他打量著手機開口:“有些難度,能試試,但是我也不敢保證究竟能不能打開。”


    溫棠追問:“那手機內的聯係方式還有一些文件之類的能不能提取出來?”


    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有客戶的聯係方式,也有以往郵箱接收到的文件之類。


    “這個……”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給我點時間。”


    溫棠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多久。”


    工作人員約莫著:“今天是不可能了。”


    “最早也得兩天後。”


    溫棠歎息,“好,那我把手機號寫下來,到時候聯係我。”


    話音落下,工作人員找來了紙和筆。


    溫棠迅速在紙張上的空白處寫下了一串數字。


    她扣好筆帽:“這是我的備用機,24小時開著,記得發給我。”


    她留下電話號碼後匆匆離開。


    殊不知,在她離開後沒多久男人就將手機裏的文件傳輸了出來。


    正在無意間看到了一病例的頁麵展開了。


    本著職業道德,他試圖叉掉頁麵。


    竟在無意間看到了病曆單上的名字以及科室名稱。


    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陸念心。


    旁邊為:婦科。


    又往下看了看,居然是醫生給她開人流手術的病曆單。


    工作人員立刻來了興趣,往下滑動著屏幕的同時,嘴裏還不忘嘟囔著:“我去,這也太勁爆了。”


    “晚上剛剛爆出了為了拉生意出賣身體,這會兒又是做過人流手術,看來,私底下沒少和男人上床啊。”


    男人摸著下巴竊喜。


    終於,滑到了頁麵最下方。


    一齷齪的想法也跟著隨之而來。


    要是把這消息倒騰出去,他豈不是能狠狠的賺一筆。


    男人麵色貪婪的敲打起了電腦。


    當天傍晚陸念心再次被衝上了熱搜。


    而這次,陸轍惱了。


    他在辦公室裏來來回回的走動著。


    麵對堆積如山的工作以及秘書泡好的清茶,始終不為所動。


    ‘哢嚓!’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擰開,陸轍聽了動靜,即刻轉過身去。


    問:“事情解決的怎麽樣了。”


    他神情緊張的看向來人。


    助理唇齒輕啟的說道:“已經封鎖了消息。”


    “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是提及,也沒有任何證據。”


    陸轍在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朝男人擺了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男人帶上房門離開。


    陸轍一屁股坐在沙發前思忖起來。


    既然懷了孩子,那這個孩子又是誰的呢。


    難不成,是裴河宴的?


    或者……


    他不敢再想下去,若是真的是別人的,那這輩子可就完了。


    再往深處一想,念心應該不會是沒有分寸的人。


    陸轍目光深沉的喝了一口茶水,醞釀片刻,轉手將電話撥了出去。


    手機響鈴的聲音一直在持續著。


    在瀕臨自動掛斷電話的瞬間,裴河宴終於接聽了電話。


    不過他沒有率先開口的習慣,陸轍開口了。


    “阿宴啊,我讓人提前準備了一大桌飯菜,今晚有沒有時間來坐坐。”


    裴河宴眼中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嘴裏冷不丁的回應:“晚上有一個應酬要參加,改天吧。”


    “改天我親自登門向您賠禮道歉。”


    陸轍一聽,勸阻:“阿宴,工作重要,也不能忽略了家庭不是。”


    “就這麽說定了,還有大事要等著和你商量。”


    話落,陸轍先斬後奏的掛了電話。


    直接斬斷了裴河宴拒絕的權利。


    惹得他麵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當晚,還是如約過去了。


    推開門進入客廳,仍舊是撲鼻而來的飯菜香縈繞在鼻尖。


    下人排成一隊,將準備好的飯菜依次端上桌。


    陸轍聽到動靜,下來了。


    嘴裏不疾不徐的說著:“來到這裏等同於來到自己家,用不著拘謹,隨便坐。”


    裴河宴環顧一眼四周。


    陸轍一招手,下人在他的示意下紛紛撤離了現場,氣氛開始越來越不對味兒。


    “您這是?”裴河宴若有所思的問了一聲。


    陸轍親自給他拉開了椅子。


    裴河宴在他旁邊坐下。


    陸轍親自幫他倒上了酒,“今晚沒別人,就我們負責兩個人,不醉不歸。”


    裴河宴看了看眼前的酒,示意:“還要開車回去,酒就不喝了。”


    陸轍推搡:“不喝酒多沒意思。”


    他端起酒杯來要與裴河宴碰杯,誰料,裴河宴開口:“平時應酬時沒少喝酒。今晚又是家宴,難得放鬆一次,就不喝了,喝多了傷身。”


    陸轍見裴河宴不樂意,沒再強求。


    放下酒杯後,自顧自的說道:“念心這丫頭其實沒什麽壞心思,就是小時候被慣壞了,有些嬌氣罷了。”


    裴河宴夾起菜,不走心的回應:“嗯,我了解她。”


    陸轍掀起眼皮來看向他:“當真?”


    裴河宴不否認,咀嚼起了食物。


    陸轍趁熱打鐵,放下筷子追問:“那那打掉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裴河宴眉眼之間一蹙。


    陸轍開門見山的說道:“要是你的,我可得向你討要個說法。”


    “好端端一個孩子,怎麽說不要就不要了,這可是條人命。”


    裴河宴心平氣和的同時,心裏卻在隱忍著,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孩子與我無關。”


    “是去是留,更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他是被戴了綠帽子的那個,也是事情被爆出後,被人在私底下議論的主要人員之一,包括在整個商業圈亦是如此。


    “什麽!?”陸轍感到不可置信。


    再看看裴河宴,好歹是個成年人。


    既然是成年人,就有七情六欲,總歸發生過關係。


    嘴裏倔強的說道:“不可能!”


    “肯定是這丫頭懷了你的孩子,跟你鬧脾氣,一氣之下才打了這個孩子。”


    裴河宴皮笑肉不笑,眼中沉著:“我們壓根就沒有發生過關係。”


    陸轍瞬間不待定了。


    腦中跟著轟然作響,猶如晴天霹靂。


    更不巧的是,陸韻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覺察到了氣氛異樣,麵上帶著笑意的調侃:“哥,阿宴,瞞著我一個人喝酒,這可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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