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不留,自也不能指望老天。”魏伊人擦了擦手,今個忙乎一整日,大家也都累了,忙活完手裏的差事,就讓大家都歇著吧。


    雖說房子是賃來的,可也是魏伊人自個的家,也不知道是因為累著了,還是從心底的歡愉,這一叫睡的深沉。


    次日清晨,一直到香附了好幾遍,魏伊人才醒來。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香附眼睛亮晶晶的湊了過來,“差點將奴婢給憋壞了。”


    今個一早下頭的人傳了消息過來,說是宋家老夫人一早敲了登聞鼓,狀告永安侯跟侯府養女通女幹。


    說是之前侯府賣丫頭,輾轉賣到了宋家,以為是故人來,宋老夫人自然多留意,結果就聽到了她說的什麽侯府的醜事。


    宋老夫人這次過來就想著來探究竟,結果來了京城侯府她意外撞見了那麽大的鄭攀,以及又有身孕的鄭婉。


    宋老夫人一怒之下就將侯府眾人告上衙門,你們同一屋簷下相處了那麽久,不可能說突然間就生了男女之情,定然早有苟且。


    她家大郎精通武藝,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麽可能死的這麽慘,肯定是因為心裏帶著氣,才著了旁人的道,鄭婉就是罪魁禍首!


    他們侯府嫌棄鄭婉的身份當不得主母,就將破鞋塞到宋家好讓侯府當個好人,真真是一家喪良心的。


    自然,宋老夫人到底見沒見過鄭攀,誰在乎,反正這個人就存在著。宋老夫人直接讓她們當場驗親,一切自有定論。


    鄭婉這還做小月子呢,被拉到衙門跪著去了。


    今個去采買的人直接告知香附,這會兒個菜市口都傳遍了,沒想到高門大院也這麽多齷齪事,有些大漢都是那笑著說刺激。


    魏伊人聽後點頭,這自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那些書信可是直接給了宋老夫人,那邊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讓鄭婉賠上一個孩子,肯定是不夠的。


    誠如宋老夫人所言,誰知道鄭婉成親前是不是清白?


    就這樣的德性潰爛的人,即便沒做醜事,那也是她妨克了自己兒子,讓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


    侯府的人成天將保家衛國的先人放在嘴上,人家宋家也一樣出了英雄,誰怕誰?


    若是魏伊人去追究此事,鬧的再大,那是風流韻事,可是前婆母出來不一樣,若真認定他們是勾三搭四的,那可是要犯律法的。


    永安侯昨個還跟自己叫囂,這下傻眼了吧?


    本來魏伊人想著今個去布莊瞧瞧,不過鬧的這風雨魏伊人尚且避避風頭,免得旁人將打探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昨個夜裏下了雨,今個一早太陽出來,上麵下麵的蒸,熱的厲害。


    狗窩還沒有搭好,魏伊人幹脆將地盧領進屋子裏。“快些將葡萄收起來。”瞧著地盧一進來就眼瞅著自己桌案上放著的吃食。


    在侯府的時候,地盧每日裏警惕的看著四周,現在倒是連它也知曉放鬆了,“這小孩子模樣,原也是貪吃的。”


    香附去端著盤子,路過地盧的時候還點了一下它的額頭,“好了,這東西你可不能吃。”


    看香附離開,地盧是滿臉的不舍,魏伊人被狗逗的直笑。


    日頭漸漸升高,看這架勢明個也是豔陽天,讓香附將嫁妝箱子挪動挪動,等著明個將父親留下來的書冊,好生的曬曬。


    快到晌午的時候,魏伊人已經熱的不想動彈了,門房那邊稟報,說是魏舒寅來了。


    她那個妹妹可是驕縱,能頂著這麽大的太陽過來,可見是遇見了難事。


    畢竟是堂妹,魏伊人自還是要見的。


    香附也沒親自去迎,隻打發了一個尋常的婢子去接一接。


    “阿姐,你瞧瞧這小院子,如何能跟侯府比,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魏舒寅一進來就嫌棄。


    今個她是張揚的,看著頭上的珠釵都比以往的都精致,這還沒成親,就端起侯府主母的架子來了。


    隻是,魏伊人掃了一眼她額頭上的汗水,就這麽小的院子,還能走的她滿頭大汗,就足夠了。


    魏舒寅坐下來後,這汗出的更多了,手中的團扇不停的晃動,“你自個得了那麽多銀錢怎麽還扣扣嗖嗖的不舍得花。”


    屋子裏這般熱,遭這個罪。


    旺!


    本來趴在角落裏睡覺的地盧,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突然起身衝著魏舒寅喊了一嗓子,嚇的魏舒寅團扇掉在地上,渾身一哆嗦,“阿姐你真是落魄了,狗都不懂得規矩了。”


    她一是說完,地盧直接串到她跟前,一腳就踩在了團扇上,呲牙咧嘴的衝著魏舒寅吼叫,莫要說魏舒寅了,就是旁邊伺候的婢子,顫顫巍巍有不敢往前湊。


    “地盧回來。”魏伊人輕喚一聲,倒不是不相信地盧,主要是她們不定能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真將地盧惹怒了。


    魏伊人一開口,地盧乖乖的折了回去,就趴在魏伊人的腳邊,眼睛啪嗒一閉,人家又睡覺去了。


    魏伊人好笑的看著地盧,今個晌午加雞肉!


    “我這個人性子好,瞧瞧將狗縱的都沒邊了。”魏伊人聽著是在罵狗,可這話越品越覺得意有所指。


    魏舒寅順了順衣衫,重新端正的坐好,“阿姐不想跟侯爺過了,如今已經和離,為何還要害他?”


    雖是衝著魏伊人說話的,可是眼睛卻一直盯著地盧。


    “你這沒頭沒尾的說的什麽話,我可一句也聽不懂。”魏伊人翹著手指,捏起茶蓋輕輕的撥弄上麵的茶葉,悠然閑適。


    “阿姐你莫要裝了,三弟都說了,定然是你同宋老夫人說了什麽,才讓宋老夫人突然發難!”魏舒寅這會兒個倒是從善如流,連三弟都叫上了。


    魏伊人啪嗒一下將茶蓋放下,一臉無辜的看向魏舒寅,“我同宋老夫人怕是沒說過兩句話,如何挑唆?就算有這個心,人家就一定信嗎?”


    在指責別人的時候,先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孩子都是當著宋老夫人麵流掉的,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說起這個事來,魏伊人還佩服宋老夫人也是有本事的,不知道從哪找那麽厲害的醫女。要知道懷疑鄭婉有孕後,魏伊人那是費盡心思的給她安胎,沒想到撞一下說沒就沒了。


    “你莫要得意,六年了,宋老夫人就算是神也不會找到充足的證據,證明侯爺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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