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著月光而來。


    不用多言,單就掃那麽一眼香附,香附連忙退到一邊。


    “鬱大人。”待人走近些,魏伊人款款拜下。


    這一日了,魏伊人都不敢想鬱方,一想起他,魏伊人的心都跟著提起來。今日,想他來,又想他不來。


    鬱方昨個鬧出那麽大的動靜,驚動了宮裏,想來宮裏必會有所交代。


    若是人家鬱家隻管教鬱方,那麽鬱方今日必然來不了了,若是不隻管教鬱方,也得教訓自己,那麽鬱家也會來人提點她。


    “能賞我口吃的嗎?”鬱方抬手示意魏伊人起身,很自然的坐在魏伊人家的主位上,理所應當就的要東西。


    魏伊人嘴唇動了動,想著拒絕,可話到嘴邊,最後生生的改成,“隻是家中廚娘的手藝與國公府怕是沒法比。”


    “清粥小菜,即可。”鬱方根本就沒有猶豫。


    這自然是好辦,很快飯菜就端上來了。


    鬱方看樣子餓的厲害,也不知道忙了多久,在魏伊人這吃了不少。可是,即便是餓的很,到底是高門大院的貴公子,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貴氣。


    等著鬱方用完膳食,起身直接走到桌案前,看著魏伊人寫的東西,眉目間都是笑意,“看來,咱們想到一處去了。”


    鬱方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冊子,“這些官員家中,都有幼女。”


    魏伊人可以從女夫子做起,說是做女夫子,也是互相挑選主家和門客。


    劉二公子的事,估摸很快就會傳開,魏伊人趁著這個空擋,再次證明自己,等著她的書冊火爆,自然有挑選門客的人,會主動上門,用個女夫子試探魏伊人跟禮部尚書的關係。


    鬱方也聽說了,魏伊人今個去尋神醫了,如此,劉大人那邊必然會成全。


    舊主支持,想來很快就能有眉目。


    魏伊人沒想到,自己想到鬱方也能想到,似乎一瞬間又回到了京城外的日子,魏伊人言中的疏離淡了些,“多謝鬱大人,指點迷津。”


    隻是,卻沒有伸手去接鬱方的東西,隻道一句,老天自有安排。


    而後轉身,親自為鬱方斟茶,示意他坐下說話,“鬱大人的婚事,想來昨日貴府已經與大人說清楚利弊了。”


    “我的婚事,我自己能說了算。”鬱方雙手放在椅子上,抬頭似笑非笑的打斷了魏伊人的話。


    若真府中反對的厲害,鬱方不可能今個就堪堪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上門。


    鬱家人就沒有怕事的。


    昨個鬱方就丟過這話,無論是什麽事,鬱家人都會有自己的堅持,比如,鬱方自己看上的女人。


    昨個鬱方直接動怒了,可一樣沒有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來。


    隻要魏伊人不點頭,鬱方有把握不會因為自己而影響魏伊人的清淨。


    魏伊人要說的話,被鬱方這麽一打斷,剩下的話隻能往肚裏咽。


    魏伊人定了定心神,重新整理思緒,“隻是我蒲柳之質,並非大人良配。”


    尤其,自己還嫁過人。


    昨個本來就該將話說清楚,隻不過看昨天鬱方情緒不穩,魏伊人怕激怒他,不好說旁的。


    可是,魏伊人始終堅信,能將百姓安危放在心上的人,定是端方的君子,今日趁著鬱方冷靜幹脆直接將話挑明。


    雖說她都說自己不好,可是到底是因為不願意。


    無論是嫁還是納,她都不願意。


    高攀太累,心累。


    鬱方的手指微動,“旁人可以惜才,本官自然可以。”而後,重新將冊子遞了過去,“若是魏姑娘願意,國公府亦可為姑娘敞開大門。”


    無論是做妻子,還是門客。


    魏伊人始終站的未定,“大人之才,我甘拜下風。”


    所以,鬱方這麽聰明的人,有沒有自己都一樣,要了自己也沒什麽作用。


    東西她肯定不會收的,要不然,已經跟人家明確說清楚了,又接受人家的贈與,算什麽?


    鬱方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看魏伊人主意已定,鬱方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是我太著急了。”


    若是昨個能穩定心神,徐徐圖之,大約也不會這麽狼狽。


    順了順自己的衣裳,“既然魏姑娘不願,鬱某也不會強求,不過,貴府的地盧著實是不錯,等改日我讓廣廷帶著我家的那個過來。”


    兩個主子無緣,兩個狗倒是可以,喜結連理。


    因為兩個狗長的一樣,也算是緣分。


    “著實不巧,地盧乖張,越發的不聽管教,我已經打定主意,趁他還小,尋人騸了它。”所以,不能成親耽誤人家鬱方的狗了。


    鬱方聽了魏伊人的話,突然都氣笑了,這理由都想出來了,真是難為魏伊人了。


    “如此,真真是可惜。”人家都拒絕的這麽徹底了,鬱方再待下去,豈不是臉皮比城牆還厚。


    “恭送鬱大人。”鬱方這才站起來,魏伊人就開始攆人了。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鬱方隻能離開了。


    香附將人送走回來後,有些擔憂的看魏伊人,“姑娘今將話說的是不是有些狠了?”


    魏伊人歎了口氣,按照她做事的習慣,凡事總喜歡留一線,若是可以她真不想將話說的這麽死。


    可有什麽辦法呢?她若是留個口子,鬱方還能跟她打交道。


    鬱方的身份,就魏伊人再拚搏個十年二十年想來也沒有資格給人家幫助,兩個人相處,隻能鬱方單方麵付出。


    魏伊人這不是又當又立了?


    國公府的品行魏伊人因為此事已經有所了解了,不會無緣無故的遷怒人,如此他們隻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便是。


    今日,瞧著鬱方心情不錯,所以魏伊人擇日不如撞日,就將話說清楚了,也算是自保了。


    魏伊人的遊記以最快的速度交給了書局,魏伊人鬆了一口氣,也算是又了卻一樁心事。


    尚書府那邊也送了消息來,說是已經尋到神醫,因為有京城的腰牌,對方二話不說跟著啟程,這廂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聽了這消息,魏伊人在心裏鬆了口氣。


    趁著今日有空,想著去廟裏上柱香,為劉家祈福。無論劉二公子還是周氏都是好人,希望劉二公子能活到他們的女兒長大。


    這還沒收拾好呢,下頭人匆匆來稟,說是有官媒上門。


    此刻,對方穿著大紅大綠的,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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