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弟妹,我錯了,我從前錯了。可是這不能全怪我,是他,是他吃醉了酒占了我便宜,我一個孤女不敢反抗才隨了他的心意,弟妹你也是女子,你該知道女子的不易!”大難臨頭,鄭婉忍著痛,不敢跟魏伊人翻臉,她可是比鄭路要清醒許多。


    魏伊人隻當沒聽見,“跟過去的人與老鴇交代一聲,若是誰不會說話,拔了舌頭便是,若不然,我拿她是問!”


    將倆狗放在一起,會不會咬的彼此,血肉模糊?或著,鄭路會不會還繼續癡心不改,幫著他阿姐接待恩客?


    魏伊人拿出這銀子,所謂的包養他倆,就是已經花出銀錢後,這倆人隨意可以被人折騰,而且還不用花銀子。


    說白了,就是借青樓的地,去收拾這倆人。


    這麽折騰,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倆人估摸都會染病,比起殺了他們,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折磨。


    好好的享受,餘下的人生。


    魏伊人不知道他倆這叫不叫真愛,說是叫愛吧,倆人中間還存在欺騙,鄭路更是因為躲避旁人的指指點點丟下她們孤兒寡母離家出走。說不是真愛吧,鄭婉都流落風塵了,鄭路還對她不離不棄。


    或是因為他們擁有的東西,一點點的從掌心流失,能抓住的隻有彼此,又或是因為,年少的悸動,即便曆經歲月的斑駁,也還是心頭的白月光,每每觸碰都讓人,情難自禁!


    當然,魏伊人也不在乎鄭路跟鄭婉怎麽想的,她隻知道,為國賣命的將士,不該被這些煩心事所擾。


    鄭婉她一切痛苦的源泉,是因為頭一個夫君戰死沙場。鄭路,他的父兄也是為國戰死之人,他們這兩人,更該比旁人理解武將的不易,而不是將自己的利劍,指向同病相憐的英雄。


    誠如鄭路自己想的這般,他隻是有個外室風流了些,罪不至死,若是葉晨一刀將人捅了,恐在這個節骨眼上會讓人非議。


    這倆人該死,那就讓魏伊人來折磨他們。


    明朗的將士啊,他們隻管在前頭保家衛國,而保護他們的責任,就該落在這些謀士身上。


    魏伊人不怕髒手,不擔心罵名,就想著讓這兩個人受他們的該受的罪,還葉晨公道!


    魏伊人的法子自然陰毒,自然對的起閻王的名號。


    這倆人被捂著嘴拖拽了出去,巷子裏安靜下來,黑暗中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魏伊人領著香附往外走,看著明亮熱鬧的街道,越來越近。


    而那個人影,也越來越清楚。


    瞧見魏伊人出來,鬱方快步上前,“我沒打擾你吧?”


    散了宴,鬱方親自送聖上回宮,回來後便一路追著魏伊人過來,正好碰見魏伊人處置那倆惡心人的東西。


    這種小場麵,魏伊人自己就處置了,斷用不著鬱方出麵。


    隻是,鬱方還是心疼魏伊人,髒了她的眼。


    “都已經處置妥當了。”魏伊人看見鬱方過來,心思就更穩了,似乎底氣比剛才要足。


    鬱方嗯了一聲,“魏大人威武霸氣。”


    說著同魏伊人一起走到馬車跟前,“我今個吃了點酒,馬背上顛簸。”


    意思是,想要與魏伊人同乘一輛馬車。


    起先魏伊人並沒有多想,主要是喝酒的晃的厲害確實會想吐。


    等上了馬車,狹小的空間內,似乎都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魏伊人才覺得不自在。


    “若同你提親,是直接去你家中,還是去廣陽郡?”雖說魏伊人現在算是自己有了門戶,可婚姻大事還是該告知長輩的,二叔流放了,可是族中想來也是能尋出個長輩的。


    魏伊人抬手準備掀起馬車的簾子,聽見這話,一時沉默。


    今個剛見了鬱家長輩,還沒喘口氣呢,這就要談成親的事了,自己與他似是算不得熟。


    看魏伊人沉默,鬱方接著又說道,“或是讓我姑母直接下懿旨賜婚昭告天下也好,這般能讓欽天監給算個好日子。”


    不過,魏伊人族中若是能尋出長輩來,即便是太後正兒八經的賜婚,也還是要跑一趟廣陽郡的。


    魏伊人想要拒絕,可又似乎水到渠成。


    既然答應了鬱方,倆人有這個意思,不趕緊成親,莫不是拉拉扯扯當鬱方是男寵?


    左右,這門親事是自己高攀了。


    “你安排便是。”魏伊人想,鬱方處事周到,總會安排妥帖的。


    鬱方嗯了一聲,“你這幾日要走馬上任,差事上必然忙的很,便讓兩家長輩的安排了。”


    等到了魏伊人院子,鬱方催著魏伊人去寫八字,“你族中沒有近親,他們未必能知道你八字,你先寫了讓廣廷安排人快馬加鞭的送過去。”


    到時候鬱家安排人去求名,那邊讓長輩用紅紙寫好,拿到京城合婚定日子。


    樁樁件件的事,都不能省了。


    魏伊人被鬱方推著,迷迷糊糊的往前,人家讓做什麽便做什麽。許是嫁過人了,魏伊人的心情倒是很平靜。


    鬱方既然來了,總要看看狗的。


    相對比地盧的熱情,鬱方的狗看著就跟鬱方不熟,也就看了幾眼沒反應了。


    這更表明,鬱方的心思,是因為看見魏伊人有狗,現養的。


    何德何能?魏伊人都懷疑自己,究竟哪一點值得鬱方這般做的。


    魏伊人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既然吏部的文書已經下來了,隔日她便去了京兆尹府。


    同僚們倒都算是好說話,雖然都是打探的目光,可是魏伊人需要做的事,他們也都領著去安排。


    “聽聞魏大人上麵有人,何至於來這裏受罪?”佐理府事薑大人,湊到魏伊人跟前,壓低聲音的問了句。


    “京中差事,各有各的重要。”魏伊人笑著應了一聲,說話自是圓滑。


    這才說了句,便有人說,京兆尹沈大人要見魏伊人。


    魏伊人連忙放下手中的差事,趕緊過去了。


    沈大人坐在案前,聽見動靜抬頭看了魏伊人一眼,而後示意左右的人退下,“魏大人?”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早有耳聞。”


    抬手示意魏伊人尋個位置坐下,“一早,禮部,戶部兩位尚書都來同本官打招呼,生怕魏大人在本官這受了委屈。魏大人看著年輕,官威可不小。”


    頭一次見麵,沈大人說的很不客氣。


    甚至,故意給魏伊人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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