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大人眼裏,對魏伊人滿是欣賞。


    “本官說句挑唆的話,嫁給鬱大人,掩蓋了魏大人本身的光芒。”旁人見著魏伊人,第一反應都是她是靠鬱方上來的。等著相處久了,才知道魏伊人自己就是有本事的。


    這話自是玩笑,魏伊人輕笑著搖頭,“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通過禦史台的事魏伊人知道了,你看著簡單的礙著鬱方的麵子,禦史台不敢將魏伊人如何。誠如沈大人所言,鬱方出麵也不全然盡是好事。


    可是這世上本來就無法兩全,你不能隻想要旁人懼怕的權勢,而不想要權勢帶來的後果。若是沒有鬱方,就禦史台這幫人的性子,魏伊人回京城後,會遇到什麽,或者能不能熬的住,誰又能說的通?


    我泱泱大國,魏伊人不覺得,她真的就一定比旁人優秀。有多少人,因為沒有伯樂,而在官海裏沉浮,最終被淹沒。


    魏伊人這一句千裏馬和伯樂用的極妙。


    倒是映襯著沈大人略失水準。沈大人看著魏伊人,後生可畏,果真如此。


    不過卻沒有任何旁的心思,隻覺得後繼有人。


    薑大人未必是個好官,可卻是一個好父親,為了孩子什麽都豁的出去。甚至直接以下告上,帶著釘床去的。


    因為沈大人得知消息的及時,這才攔住了薑大人。


    可在外人眼裏,若無大冤,怎會做到這一步?便換成禦史台的人被討伐了。


    因為魏伊人的事,鬱方便覺得禦史台的人該整治了。你是言官,就是為了看不平的事說話不假,可是你也不能信口雌黃吧?


    憑空捏造個莫須有的罪名,想咬誰就咬誰,那也不行!


    是以,吏部上下草擬了文書,以後言官參誰,必須附有證據,說出你考證的過程。言官說話自要保護,可是卻也要有所規範。


    凡事,有度。


    因為保護言官的緣由,朝廷並未向白大人問責,可是,草擬了文書,便是朝廷的態度,言官終究是錯了。


    無論裏頭內情如何,在旁的官員裏,那就是禦史台對上京兆府,京兆府的人反而贏了。


    京兆府上下,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不管京兆府內的人,在裏麵如何鬥,當有外人欺負他們的時候,也還是一致對外。


    贏了這事,一個個自是歡喜的很。


    薑大人當日便請大家去酒樓裏聚聚,要是以前,他們這些人肯定是去吃花酒了,就算不做說什麽,左擁右抱的讓美人給倒點酒水喝也是美事一樁。


    可因為有魏伊人這個女子在,他們選的地方,隻能是沒有這些鶯鶯燕燕的酒樓了。


    魏伊人也是知趣的,跟同僚小坐了一會兒,借口說不勝酒力有些頭暈,便先回去了。


    剩下還有不少時間,那些人該做什麽便做什麽。


    “魏大人,魏大人。”魏伊人剛踏出門,薑大人從身後追了出來。


    魏伊人回頭,不解的看著薑大人。


    薑大人上前衝著魏伊人抱了抱拳頭,“沈大人都同我說了,大恩不言謝,往後有用得著薑某的地方,盡管開口。”


    “自不會客氣。”魏伊人爽朗的一笑,倒是沒有扭捏。


    薑大人還想說什麽,瞧見了不遠處的鬱方,抬腳想著過去打招呼,可轉念一想,生生的止住了腳步,“那我就不叨擾魏大人了。”


    自己那事,雖說魏伊人出的主意是靠自己。可是,沈大人說的清楚,是魏伊人想的法子。薑大人這才來了勇氣跟禦史台的鬧。


    現在想象,都覺得後怕,萬一真滾了釘床,自己身子毀了可怎麽辦?


    隻是當時也沒想那麽多,魏伊人出麵好像是給自己吃了個定心丸一樣。


    京兆府有這樣的人,自也挺好的。


    魏伊人順著薑大人的視線回頭,瞧見了鬱方。


    看著這幾日又忙的厲害,鬱方的臉上都有胡茬子了,可饒是如此,鬱方通身的貴氣也擋不住。今日難得穿著玄色的長衫,身子更加的挺拔。


    “怎麽能尋到這來?”魏伊人快走了幾步,迎了上去。


    鬱方笑了笑,“尋人打聽的。”


    一開口,聽著嗓子還是啞的。


    魏伊人定下腳步,“可用了藥了?”


    鬱方嗯了一聲,抬手扶著魏伊人上了自己的馬車,“天氣幹上火了。”


    是牙腫了,連帶著嗓子也跟著疼。


    倒,也算不得大事。


    坐上馬車,鬱方將簾子卷起來,讓風透點進來。


    “想著跟你商量,過兩天你休沐的時候,來送大定禮。”魏伊人剛去的京兆府,算日子她該是才自己獨立辦差事,定然忙的厲害。


    你若是重新挑日子,讓魏伊人告假的話,恐會耽誤魏伊人的公差。


    那就不若,等著魏伊人在家的時候,將這事給辦了。


    鬱方的提議,魏伊人自然是願意的。隻是,“太委屈鬱大人了。”


    國公府高門大院的,自然講究多,哪裏能隨便的找日子就大定了。


    “我一個大男人,怎還矯情上了?”兩個人都有公務在身,那自然是怎麽方便怎麽來。


    再說了,是鬱方先瞧上魏伊人的,又不是人家魏伊人上趕子巴望的鬱方,那肯定是要先緊著魏伊人的方便來。


    將來即便再是夫妻,也得講理不是?


    算著,也沒幾日了。


    魏伊人思量了片刻,咬了咬唇,到底先問一句,“當日,不知道是國公府哪位長輩過來?”


    按道理說,這事女子這邊不好問的,到時候人家來誰就來誰,你一問好像是在挑理一樣。


    可是魏伊人不得不問,若是國舅夫人真來,魏伊人得提前跟相熟的人打好招呼,過來幫著撐場麵。


    族中人,該從廣陽郡來一趟。


    魏伊人父母早亡,這麽大的事,總要主持的。


    “我同家中商量好了,那日便是祖母親自過來。”主要是因為,魏伊人見過鬱家老太太了,兩個人說話也能放鬆些,用不著那般拘謹。


    “什麽?”魏伊人驚的站起來,頭碰在馬車頂上,一疼趕緊彎腰準備坐下來。


    她以為,頂多是國舅夫人過來,老太太都親自出麵了,魏伊人得操辦多大的場麵了?


    而且,這不合禮數,亂了規製。


    這般,魏伊人直接越過了鬱方前頭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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