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宮裏的太後娘娘,也都避免不了這些事。


    “不過,幾個孩子孝順,你也能省點心。等著過些日子,讓太醫常過來瞧瞧,最好是能調出一個多少管點用的方子出來,咱能少受點罪便少受點罪。”老太太話還是要說到的,不能說每個女人都要經曆這些,好像就不值一提了。


    她這段時間確實會難受,那是不爭的事實。


    一家人,老太太也不記仇,做的不對該罰要罰,可罰過之後這事就不提了。


    老太太這話說的,即便是楊氏跟她親生母親提,也不可能比老太太說的話好聽。


    楊氏點了點頭,“行,我便按母親說的做。”


    國舅夫人,用用太醫也不是什麽大事。


    楊氏說完又看向魏伊人,“隻是兒媳這又病了,身子實在是跟不上。家裏頭大大小小的事難免有疏忽。如今伊人進門了,又是個不錯的,兒媳就想著讓她來幫幫兒媳。”


    當然,老二也成親了,也不說二老家的不好。主要是長媳進門了,你越過長媳總也不合規矩。


    若是尋常人,剛進門婆母就要放出中聵之權,必然算是好事。


    可偏偏是魏伊人,她在朝堂上有官職,你再接了這管家的權力,魏伊人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全部都顧著。


    到時候魏伊人才真正的知道,什麽叫焦頭爛額。


    偏生楊氏說的,好像也合情合理。


    魏伊人除了魏大人,還是國公府的大少夫人。


    隻是老太太麵上原本還和善的笑容,卻慢慢的收斂,似笑非笑的看了楊氏一眼,“你倒是好心,隻是你這身子總有養好的時候,如今你年歲也不算大,倒還不到交權的時候。再來,伊人管著她們那個小院都還算是在摸索著。”


    不等楊氏說話,老太太接著又說道,“我兒子的性子我了解,不是個長情的,總不好老公公納妾還得兒媳婦操持,著實不太像話。”


    老太太現下下心裏不悅,便是連國舅都編排上了。


    按道理說,國舅這個年歲,孩子都那麽大了,納妾的心思肯定沒了。可是,老太太故意這麽說,誰又能真的斬釘截鐵的反駁呢?


    “我記得李氏也是個精明的,你若真想尋人幫一幫,她倒是可以一用。”老太太說道這,麵上重新掛了笑容。


    魏伊人低頭端著茶杯,掩蓋住勾起的嘴角。


    要說整人還真是得老太太,李氏指的就是三姨娘,她本就跟楊氏有仇,要是真的提拔她,楊氏哪裏還會有個肅靜日子?


    楊氏緊緊的握成拳頭,卻還不能對著婆母甩臉色,隻能訕笑著開口,“三姨娘確實有些能力,隻是若讓一個妾氏過問中聵,傳出去了怕讓人笑話。”


    自來除了寵妾滅妻的,哪裏有妾氏能過問家中大小事的。


    老太太卻是不急不忙的來了一句,“這倒都是小事,多年前都能扛過來,沒道理如今卻害怕了旁人的閑言碎語。”


    當初,柔嘉郡主還活著,楊氏就已經被抬為平妻了,這本也就不合禮數,這麽大的事都扛過來了,一個妾氏幫主母的忙,還是家中老太太授意的,旁人能說什麽?


    楊氏一次次的被老太太說到痛處,下嘴唇都快咬爛了。


    看著楊氏沉默,老太太這才收回視線,“楊氏,你素來不是糊塗的,今日我隻當你沒有來過,下次這些上不來台麵的手段再使出來,莫要怪我不講情麵了。”


    老太太已經整治過楊氏一次,今日其實也沒打算再整治她,隻是言語中敲打幾下便是了。


    畢竟,當家祖母屢次被落臉,讓下頭的人該如何看她?


    老太太並不想鬧的兒子內宅不寧。


    點到為止。


    話說的明白透徹,楊氏隻能慢慢的站起來,“是兒媳糊塗了。”


    有老太太在這,她始終占不到便宜。


    老太太嗯了一聲,“我從未要求你待鬱哥兒視如己出,你們相安無事便是最好的。不過就算是己出又如何,五個手指還不一樣齊。”


    什麽一碗水端平,其實都是哄人的,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


    老太太話已經說的愈發的明確了,若真到有一日,國舅跟鬱方爭起來,老太太會向著誰彼此心裏都有數。


    國公護著鬱方,國公去了後老太太守著。莫要看老太太年歲大了,誰讓她兒女有本事呢?就算老太太不行了,她死前留下話就是要護著鬱方,太後那邊對於母親的遺願自然會盡心盡力的完成。


    兄長再親,他始終也比不上母親。


    楊氏別看老太太年歲大了,就開始動別的心思,趕緊就此打住,你可以熬死老太太,可別忘了老太太死了還有太後呢。


    等著這些老骨頭都死了,鬱方的羽翼未必不如國舅的強壯。


    楊氏垂著頭靜靜的聽著,想起女兒昨日說祖母偏心,今日老太太直接將話挑明了,她就是偏心,光明正大的偏心!


    待老太太將話說完,她隻能應奉上一句,“兒媳知錯。”


    老太太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便是,等著人走後,老太太重新拉住了魏伊人的手,“男人們在外頭辦差不為內宅所擾,女子該也一樣。都是同朝為官,誰又必須要多付出呢?往後家裏頭的事,祖母都能撐著,你的心思隻管用在朝堂便是。”


    這些人,不值得魏伊人費心。


    魏伊人輕輕點頭,“祖母恩情,孫媳銘記於心。”


    老太太憐惜的拍了拍魏伊人的手,“人家都說魏閻羅八麵玲瓏,可我瞧著你呀是個實心眼的。”


    待人始終以誠。


    魏伊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祖母說笑了。”


    老太太重新掛上滿麵的笑意。


    兩人算是相談甚歡,瞧著時辰差不多了,老太太也該歇息了,魏伊人便起身回屋。


    以前晌午總是習慣了睡上一會兒,大約是習慣辦差了,晌午隻在桌案上趴著眯一會兒。現在也不覺得乏累,也跟在京兆府一樣坐在桌案前,撐著頭歇上一會兒。


    等著過了勁,魏伊人拍了拍額頭,將明個要給沈大人的文冊寫出來。


    隻是,在寫到鄭家的時候,魏伊人有些拿捏不準心思。


    這麽一忙一下午過去了,因為拿不定的心思回神抬頭的時候,發現天邊的晚霞絢爛,此刻已是黃昏。


    在一旁伺候的香附,一看魏伊人回神,茶水趕緊的奉上了。


    如今天幹,魏伊人沒怎麽喝水,瞧著嘴唇都幹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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