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因為已經在這生活習慣了,不願意搬離。


    可是鬧過不少事,在開工的時候,衙門直接將人給壓了。威逼利誘的手段自都上了。


    這些都是上麵默認的。


    首先,這條官道連接要塞,無論是做買賣還是尋常趕路的,走這條官道比之前的都快緊,能省下時間自是好的。


    從長遠上來看,這條官道勢在必行,利大於弊誰攔著都沒用。


    這就如同之前鬱方跟魏伊人所言的那般,律法也是接近公平,而非絕對的公平。在有取舍的時候,那自然是看大局了。


    從來了也沒歇息,到一場場的商議下來,魏伊人成日裏頭昏腦脹的,但凡能休息的時候,她都想閉著眼睡覺。


    鬱方還擔心冷呀熱呀的,一忙起來什麽都忘了。


    晚上的時候,旁人可以歇息了,魏伊人還要重新翻看一遍這一整日的所說的話,心中幾乎都有大概,得空的時候等著將文章整理出來。


    魏伊人平日裏跟香附說的話都少,更何況其他的,對鬱方寄的家書,每日裏就是回安好兩個字。


    等著終於忙完登上回程的路上,魏伊人可算是將緊繃的情緒給釋放出來了,在馬車上除了睡覺就是睡覺。


    好像要將這幾日缺的覺都給補上一樣。


    就連同僚都在笑魏伊人,背著他們晚上挑燈夜戰,這會兒終於知道累了。


    這些都是一塊來的同僚都有目共睹的,昨個說了什麽事,旁人有一瞬間或許會突然忘了,可是你去問魏伊人,人家肯定記得。


    或許是有人會嫉妒能力強的人,可是大家會更討厭草包。


    一開始還有人質疑魏伊人,隻要跟魏伊人共事過的人,都知道魏伊人這個人有靈性,還努力,誰人不說上一句前途可期?


    那些嫉妒魏伊人人的人,也就是能酸幾句,魏伊人有福不知道享,都嫁給鬱方在家裏做個清閑的官太太不好嗎?非要出來受這個罪。


    在現在很多人眼裏,魏伊人的命真好,嫁的好自己前程好,好到他們都忘了,從前的魏伊人有多難。


    半個多月,說快很快就過去了。


    不過這天說冷冷的很快,到京城這一日,天上開始飄起雪花。冬日徹底降臨。今年的冬來的晚,聽旁人說這樣的冬,注定了今年會格外的冷。


    魏伊人睡眼惺忪的掀起簾子往外看,其實她剛剛還沒睡醒,若非到京城了香附將她叫醒,她怎麽也得再睡一會兒。


    不過這會兒冷風一灌進來,魏伊人瞬間清醒。


    馬車越來越近,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最顯眼的鬱方。


    他還是一身紫衣,這一幕好似與之前重合。她還記得上次回京,好似就瞧見了這麽一個影子,如今他倒是可是光明正大的在這等了。


    有名分就是不同。


    馬車停下,鬱方一個閃身就進來了。


    “看看你,瘦的厲害。”鬱方捏了一下魏伊人的臉頰,不過才半個多月,怎麽就瘦的了得有十來斤一般。


    魏伊人拍開鬱方的手,周身暖和了,她這就忍不住打了個哈切,困勁這又上來了。


    “每日都吃的好,我覺得我都胖了許多。”她們是去商議大事,又不是去賑災,每一頓下頭的人都精心準備著,可是沒有瘦這一說。


    鬱方實在是忍不住,單手攬過魏伊人的耳後,將人攬到身前,唇直接印了上去。


    霸道的,想要述說多日不見的思念。


    他想要魏伊人能得償所願的掙到好前程是真,被思念之苦折磨也是真。


    魏伊人掙紮著推開鬱方,鬱方開始以為她是害羞,並沒有當真,可是感覺到魏伊人手上越來越用力,鬱方才反應過來魏伊人這是真的不想這麽親昵。


    鬱方有些失落的放開了魏伊人。


    魏伊人得了自由,轉頭就在旁邊幹噦了幾聲。


    鬱方愣了一下,趕緊拍著魏伊人的後背,“可是肚子不舒服?”


    凍著了,水土不服都有可能惡心幹噦。


    打從剛才見麵,鬱方就覺得魏伊人不大對,除了身子瘦了許多,臉色也蠟黃,看著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他經常送信過去,魏伊人沒空回他,鬱方便問下頭的人,下頭的人隻說魏伊人就是忙,並沒有說魏伊人生病的事。


    莫不是忙過那一陣,身子鬆懈了這一下子就病倒了?


    魏伊人緩和過來,擺了擺手,“無礙的,就是覺得困乏,好好的休息幾日便好了。”


    說完她身子縮了縮,眼睛緩緩的閉上,看著就是一臉的疲憊。


    鬱方心疼的給魏伊人擺正身子,免得她跟上次一樣再落枕了。


    魏伊人也沒掙紮,她是真的困,鬱方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


    看見這個樣子,鬱方更是心疼,好幾次都想說,讓魏伊人不要這麽辛苦,有自己就好。


    可是,太後娘娘當初的話,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間。


    魏伊人這麽努力的活著,從來都不是為了嫁給鬱方。無論辛苦也好,難受也罷,至少魏伊人有她自己想要拚搏的天地。


    她好不容易走到現在的地步,再堅持堅持,她不僅僅是誰的妻。


    魏伊人別看困,覺卻睡的不長,感覺睡著了,可是沒一會兒功夫就醒來了,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著。


    反正就是困,不怎麽清醒的困。


    回到國公府的時候,魏伊人倒是醒了,隻是下了馬車回到自己院子裏後換了衣裳就睡。


    本來她還想著先去老太太那請安,讓老人家放心。


    卻被鬱方攔住了,魏伊人這都病了,別的心就別操了。


    給老太太那報了平安後,鬱方將香附叫在跟前仔細的問了問魏伊人的情形。


    確實如同下頭的人稟報的那般,魏伊人在海津其實表現都是正常,但是確實辛苦。


    像之前那些參加科舉的書生,等著考完了都會大睡三日才能養回神。


    雖說魏伊人這些日子也時不時的歇息,可是到底路上奔波,跟在家裏還不一樣。


    聽魏伊人確實沒什麽事,鬱方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有一點。”香附思量了一陣,還是決定開口。


    鬱方待魏伊人心誠,香附也是看在眼裏的,所以有話也不藏著了,該請鬱方幫忙便請鬱方幫忙。


    她這一個轉折,將鬱方的心又給提了起來。


    香附微微的皺眉,“主子月事這個月沒來,奴婢怕的是,主子又累的舊疾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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