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小丫頭嚇的渾身發抖,便是連頭不敢抬。


    還是楊氏親自彎腰將這小人給撿了起來,看著上麵果真寫了一個人的八字,仔細的一看,這不是鬱旭的還是誰的?


    鬱謹一看見這小人,心中似是已經猜了個大概,“父親明鑒,這不是兒子的東西。”


    國舅還沒說話,楊氏突然拿著這東西,劈頭蓋臉的照著鬱謹給砸了上去,“厭勝之術,你是不想活了嗎?”


    要知道,這種邪術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一旦被查出來,便是整個鬱家都要被牽連。


    “不是你的東西,還能是誰?小小年紀便是滿口謊言,你的讀的禮義廉恥都念到哪去了?”楊氏對鬱謹怒目而視。


    這籠箱是從宮裏拿來的,難不成宮裏的人會有有膽子去陷害國公府的公子?


    剛才楊氏一看見這東西被氣糊塗了,現在才想起來,讓那瑟瑟發抖的丫頭,再次將這東西撿起來。


    她剛才隻掃了一眼,如今倒是要瞧瞧,這上頭的八字自己可認得?


    丫頭聽著楊氏說什麽這是什麽要掉腦袋的差事,掙紮著要起身,可是連著起了好幾次,腿軟的都站不起來。


    “沒用的東西!”楊氏嫌棄的瞪了小丫頭一眼,隨即自己親自撿起來。


    當看清楚上頭的八字,楊氏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你還撒謊!這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國舅看楊氏如此失態,連忙將這小人接了過來。


    幾個孩子的時辰,國舅隻記著楊氏的孩子。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小兒的八字。


    楊氏抹著眼淚,“我便說我的兒子如何能是不知輕重的?原來是被你害的迷失了心智?”鬱旭是莽撞,可又不是傻,去了宮裏肯定多有收斂,何至於在太後娘娘麵前那般失態?


    分明就是有人用邪術,控製了鬱旭。


    鬱謹說他是被陷害的,可是誰會這麽陷害他?若非是意外,被小丫頭踢倒了籠箱子,這東西怕是永不見天日。


    看看,鬱謹到底是有心思的,害怕被人發現,自己就回來伺疾也要帶在身邊。


    “父親若是不信,那便將兒子交到大理寺,自能證明兒子清白。”鬱謹絕不鬆口,他若算計人,從來不靠老天爺,最信的便是自己的雙手。


    可是,鬱謹也知道他在國舅跟前幾乎沒什麽分量,你要是不鬧到外人跟前,基本上是不可能得到自己該有的公正。


    鬱謹一說完,楊氏直接掀起衣擺,跪在國舅的跟前,“我兒何辜?若他真是無法無天,妾身也就認了,可偏偏被人算計,讓妾身如何能忍?”


    不就是要鬧到大理寺?那便鬧吧,楊氏也想知道真相如何。


    這種事一旦鬧大了,背後之人,必死無疑!


    看著楊氏跪下,國舅反而猶豫了。


    他不是沒懷疑過,楊氏想法子耍手段,雖說將手伸到宮裏很難,可是並非是絕對不可能的。


    五姨娘拉著三姨娘下水,楊氏對著鬱謹動手,這並非不是楊氏能做出來的。


    偏偏,楊氏似乎比鬱謹還希望,徹查幕後之人。


    完全是一個母親,愛子心切。


    四姨娘在屋裏哪裏能躺的住,聽著自己兒子被欺負,掙紮著起身,因為失血過多走路不穩,她幾乎是爬著到堂屋,“爺息怒,謹哥兒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絕對做不出這般慘害手足的事。”


    “姨娘。”看四姨娘這麽激動,額頭上又開始滲血,鬱謹心疼的落淚,“父親,兒子沒有做過就不會認,兒子願意入大理寺,哪怕是刑部,兒子也無懼!”


    真相,自會大白於天下!


    砰!


    鬱謹這剛說完,楊氏直接重重的叩頭下去,“妾身求爺為我的旭哥兒做主!”


    這架勢,自然不會因為報官而怯懦一點。


    楊氏是正室嫡妻,這般不顧及身份,反而比鬱謹還豁的出去。


    國舅更加的猶豫,說起人品來,國舅最信任的還是鬱旭,就那衝動的勁,被人賣了尚不自知。至於鬱謹,他甚至比自己對鬱方還要陌生。


    在國舅的心裏,庶子心思陰沉,是個有手段的。


    這麽一衡量,若真有真凶,國舅更傾向於鬱謹。


    鬱謹生死不論,可是若最後查出的結果卻是鬱謹所為,自己也要擔上個教子不嚴的名聲。


    國舅上前,直接將那八字扯了下來,“不嫌的丟人!”


    鬧到外麵去做什麽?


    讓人家看國公府的笑話嗎?


    “爺,旭哥兒的委屈便就白受了嗎?”不等鬱謹說話,楊氏直接跪著往前爬了一下,“我兒被奸人所害,作為母親我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凶手逍遙法外嗎?”


    “你當如何?殺誰砍誰嗎?你是嫡妻,這個府裏所有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你要多為所有人考量!”國舅拿著那小人,衝著楊氏吆喝起來。


    嫌棄她,怎的如此不懂事?


    “爺!”楊氏被罵的哭出聲來,可是她的眼裏,迸發的還是不甘心。


    “父親!”鬱謹現在也反應過來了,若是不徹查,國舅心裏便是給自己定罪。


    啪!


    不等鬱謹說完,國舅反手就是一巴掌,“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鬱謹沒防備,生生的挨了這一下。


    不過瞬間,鼻子的血就流了出來。


    他念書用功,冬日裏本就內熱,尤其平日裏歇息不好火氣更勝,這一巴掌,很容易就將他的鼻血打了出來。


    “謹哥兒。”四姨娘嚇的頭一暈,張著嘴險些說不出話來。


    國舅往前走了一步,看見兒子被打的滿臉是血,心中多有不忍。


    可是隻往前一步,觸及到鬱謹往後看的眼神,那個眼神很可怕,好似裏麵布滿了對自己這個老子的恨意。


    國舅的腳下一頓,想也不想,直接抬腳踹在了鬱謹的身上,“混賬東西!”


    他恨自己?


    他這條命都是自己給的,有什麽資格恨自己?


    這麽多年了,府裏是短他缺的還是喝的了,不僅如此,嫡子在哪念書也送他過去,哪裏虧待了他?


    “爺饒命饒命,謹哥兒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四姨娘撲著抱住了國舅的腿,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挨打?


    “姨娘。”鬱謹想將四姨娘拉在自己的身後,可是姨娘抱的太緊,鬱謹又怕自己用力扯拽疼了四姨娘,幾次伸手都無法如願將四姨娘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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