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楊氏就在國舅跟前落淚,“爺,您說咱們潤哥兒和旭哥兒該怎麽辦,往後可有什麽能倚仗的?”


    她現在也顧不得賭氣了,隻想著將國舅的心再拉回來。


    如今國舅看著楊氏掉眼淚,隻覺得厭煩。


    人家小姑娘掉眼淚那是梨花帶雨柔弱無辜,她一個上了年歲的人,還在這抹眼淚,未免讓人覺得有些裝了,“有你這樣的母親,他們要什麽沒有?”


    楊氏多大的本事啊,虐待有孕的兒媳,趕走原配嫡子,還有什麽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爺,潤哥兒跟旭哥兒不僅是妾身的兒子,更是您的啊,您的不能因為同妾身賭氣而不管他們的死活啊。”楊氏現在有些後悔,剛才就不應該一直端著,國舅遞過來的梯子,該下也就下了。


    哪能如現在這般,被魏伊人鑽了空子,再想往下走就走不下去了。


    國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潤哥兒在翰林院隻要好好的幹,總有大好的前程。還有旭哥兒,如今隻他自己在宮裏,抓緊時間好好表現總也差不了。”


    四個兒子,就這倆孩子的前程國舅真心的考量了,閉著眼都能說出替他們的打算。


    說完便朝外走去,怕楊氏再纏上來,國舅可以說是一路小跑。


    楊氏追了幾步追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國舅越來越遠。


    “夫人莫要生氣,不管如何,四公子他是翻不了身了。”旁邊的嬤嬤怕楊氏想不開,連忙在一旁勸諫。


    楊氏緊緊的抿著嘴,她很想大喊一聲發泄發泄。


    當初以為情愛是最要緊的東西,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嫁給國舅。以為有情飲水飽,可結果呢?


    她鬥贏了柔嘉那個瘋婦,卻鬥不過歲月漫長。


    或許當初國舅也確實心動過,隻是能讓他心動的人太多了。國舅可以一個一個的換,而自己隻能一輩子都栓在國舅身上。


    隻不過鬥累的時候,也想找個人靠靠。


    有時候也挺諷刺的,從前國舅心裏有自己,所以她贏了柔嘉。後來呀,國舅心中沒了自己,她堂堂正室,卻連三姨娘一個賤妾都收拾不了。


    她看國舅消失的方向,分明就是三姨娘院子的方向。


    當然,三姨娘性子鬧騰,國舅這個時候未必會去找三姨娘,可是遲早吧,遲早有一日還是會找的。


    揚氏知道,現下家裏頭事多,想要固寵隻需要給國舅找一個安靜的卻又能解語言的花。可是楊氏真的疲憊了,至少今日她不想再做這麽多事。


    也是慶幸,四姨娘的頭破了,無法爭寵,不然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鬱謹不定又起來。


    她這個正室當的,真是四麵透風,千瘡百孔。


    另一邊,鬱方從老太太這邊回來後,發現魏伊人竟然是醒著的。


    “怎麽不歇著?”鬱方隨即拉了軟枕放在魏伊人的背後,這會兒個有了身孕,各處一定要注意,尤其是這個腰,萬萬不能用勁。


    “許是因為這一整日光睡覺了,這會兒個反而清明了。”這才查出有孕來,魏伊人心裏總是有些激動。


    左右昨個多去了京兆府半日,讓香附安排人送消息,明個跟沈大人告半天假,她得好好想想日後該怎麽安排。


    “我還沒問,四弟現下處境如何?”魏伊人光知道楊氏拿著鬱謹出氣了,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做的。


    “還管這些事?不覺得累?”鬱方從桌案上,拿起院判留下的字跡,上麵寫著有孕需要忌口的東西,鬱方想著貼在床頭一份,每日裏一起來就能看見,他得將這上麵的內容背過。


    看魏伊人難得瞪了自己一眼,鬱方趕緊把鬱謹的處境說出來。也是,雖說分家了,可到底也是一家人,魏伊人早知道也能心裏有數。


    鬱方著實好奇,鬱謹難得得了這前程,如今被楊氏壓住了,會想什麽法子反擊?


    或者,會不會是自己最不希望的樣子?


    因為要試探,所以得放任鬱謹吃點苦。


    魏伊人點了點頭,她也正有此意,現下確實是個好機會。


    看魏伊人的被子掉了一點,鬱方一手拿著紙,另一隻手不忘給魏伊人扯了扯被子,“莫要凍著了。”


    “地龍燒的這麽熱,我便是什麽都不蓋也凍不著。”魏伊人無奈的攤了攤手,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有喜之後,下頭的人一個個比伺候祖宗還上心。


    自己之前也算是走南闖北的,現在一有孕,突然成了紙糊的了,什麽都不能動。


    當然,魏伊人也不是不知好歹,就是故意打趣讓大家都放鬆一些。


    有毛病咱就找大夫治,沒毛病咱這就當個正常人。


    “行,行,行,一會兒我領著你騎馬成了吧?”鬱方順應魏伊人的話胡說幾句,也是自在一些。


    夫妻倆笑上一陣,鬱方又提起加門加鎖的事,魏伊人很是高興。


    對於這樣的決定,魏伊人當然是滿意的。


    他倆都是朝廷命官,肯定什麽都不缺,可是不缺又如何?屬於自己的那份憑什麽讓旁人給占了?


    若說兄弟們是好的也就算了,一個個都睜著眼等著不知道算計誰呢,你要是留了東西給人家,人家不定不會說你一個好字。估摸還想著是人家母親厲害,這是鬥的鬱方開始認慫了?


    說完魏伊人又忍不住笑了一聲,大概是自己身上還留著商賈之血,就是重利。當初跟鄭家和離,魏伊人反應就是怎麽樣能多拿回自己的銀錢點。


    “什麽商戶不商戶的,我瞧著就是個正常人。”鬱方將紙在床頭貼好,上下打量一番,確定坐著能看見,躺著也能看見。


    魏伊人拉了被子躺了回去,嘴角的笑意都勾不住了。


    怎麽說呢,鬱大人真的挺會安慰人的。


    從前話少大概是因為不方便說,或者不好意思,可是仔細想想那麽心細的人,總能設身處地的為旁人考量的人,又怎麽可能不貼心。


    都說男子多粗獷,性子天生的粗枝大葉,可是狗都能知道的事男人怎麽不知道?說白了,就看他又多想了。


    魏伊人心中盤算著,等著快過年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去廟裏求個平安符,求菩薩保佑,保佑鬱方長命百歲的活著。


    次日,鬱方沒去上早朝,他也專門告了假,要親自處理事。


    因為不用上早朝,鬱方起來的有些晚,出門的時候太陽更是升的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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