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車子也不夠,我們幾個怎麽去啊?我們幾個就別去了吧?”江喜雖然擔心二哥,可這三更半夜的總不能走到醫院吧?


    這不得走到大天亮?


    “去把梁大媽家裏的自行車給借過來!讓你大嫂和王莎兩個人追我們!剩下你們幾個等明天早晨去醫院就行了!”趙興梅安排好了之後,又想起了江苗,隨即又改變了主意,“穗穗就別去了,你在家裏管江苗吧!”


    “老婆子,我和王莎去吧。讓老大媳婦留在家裏吧!”江敬山說道。


    畢竟江瑞是自己的孩子,出了這種事情,他這個當爹無論如何也應該去看看。


    “你就算了吧,去了之後也幫不上忙。你這身體又不太好,還是安安穩穩在家裏待著。”趙興梅安排完了,再次催促江勳,“老大,咱們先走速度一點。”


    江勳帶著趙興梅先去了醫院,路上趙興梅哭一陣子,罵一陣子,歎息一陣子。


    “你說說這大過年的怎麽就那麽背興呢?這好好的怎麽就讓人把蛋給踩碎了?這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幹的?我苦命的老二啊……”


    趙興梅平日裏對江瑞頗有怨言,可那畢竟也是她的兒子,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還是非常心疼的。


    江勳見母親此時的情緒很糟糕,他決定暫且緩一緩,等江瑞的手術結束後,再跟她說清楚也不遲:“媽,夜裏風涼您這哭一路,隻怕是涼風灌進了肚子裏,到時候又該要肚子疼了。”


    “不說了,不說了,去了看看情況就知道了。”


    葉黎去梁大媽家把自行車給借了出來,她推著車子來到了王莎的麵前:“去看看嗎?”


    “我不去。”王莎板著臉,硬著心腸說道,“死在外頭才好呢!”


    “我勸你最好是去看看。咱媽發了話,讓你跟著去。再者,你把江瑞打成那樣,現在逃跑不合適吧?出氣就出氣,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的下半身要是完蛋了,你的下半輩子也就完蛋了。”葉黎說道。


    王莎終究還是放不下江瑞:“去就去,誰怕誰?”


    葉黎推著車子走出了大門,騎上車子就往前走,王莎瞅準了時機,跳上了自行車的後座,妯娌兩個人頂著刺骨的寒風往醫院裏騎。


    “葉黎,其實我家裏頭出了這檔子事你是不是特高興?”王莎抬手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問道。


    “我有什麽可高興的?”


    “我平日裏和你矛盾不少,如今江瑞幹出了這丟人事,我又把他的蛋給踩碎了,這不正是你們看笑話的時候嗎?”


    “王莎,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是喜歡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確實也挺討厭你的,但是你自己說說看,平日裏咱倆的矛盾為什麽那麽多?還是你先招惹的我?你自己的嫉妒心作怪,這能夠怨得了誰啊?”


    “我……”王莎語塞,支吾了半天才說道,“你自己一個人偷偷賺錢發財,對周邊的人都大方,偏偏對我小氣。你如果是對我也大方點,我能對你那樣?”


    葉黎冷笑兩聲:“你就是屬貔貅的,那是隻吃不吐。我對別人好,別人也對我好。我這算是投桃報李,與人禮尚往來。偏偏你呢?你隻想著占便宜,占到了便宜不但不感激還覺得別人是人傻錢多。占不到便宜就覺得自己受盡了天大的委屈,都是別人小氣,別人對不起你。反正你是沒錯的,錯的都是別人!”


    “我……我不和你說了,你到底是怎麽對我的,你心裏清楚。反正咱們兩個人是說不到一塊去,隨便吧,我也不在意了。”


    “那你還跟我說什麽?”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子,葉黎把車子蹬得飛快,終於到了醫院。


    她們兩個人趕到的時候,趙興梅已經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江瑞也被送到了手術室。


    等手術結果的時候,趙興梅問王莎:“江瑞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是一起去看煙花了嗎?你哥他們回來的早,你和江瑞回來的晚。為什麽你回來了,江瑞卻到了醫院裏?”


    王莎低著頭不說話。


    趙興梅見狀,便知道這件事跟王莎脫不了關係了:“王莎,我問你話呢,你說話!”


    王莎知道這件事瞞也是瞞不住的,幹脆就直接和盤托出了:“都是你兒子先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婚姻。”


    她把江瑞做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氣得的趙興梅太陽穴突突直跳,腦袋瓜子脹疼。


    “江瑞做了這等對不起你的時候,所以你和他打架了是不是?你臉上的傷是他打的,他臉上和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對不對?他那個地方也是你給踩碎的對不對?”趙興梅厲聲質問。


    “是,是我幹的。他對不起我,在外麵搞女人!既然他對不起我,那我就讓他這輩子都沒有能力搞女人!我這麽做也沒有什麽不對的!”王莎含著眼淚回答道。


    “哎呦,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這是造的什麽孽啊!”趙興梅氣得心口疼,想狠狠揍王莎一頓,但是看她這一張比花貓強不了多少的臉,終究還是沒有下得了手,“我告訴你啊王莎,要是我兒子這輩子沒有那個能力,你也別想好了,這一輩子就伺候他吧!”


    王莎脖子一挺:“我這輩子就沒打算離開他,他的下半身廢了,這輩子也就離不開我了。媽,這樣子不是挺好的嗎?”


    “瘋了,你真是瘋了!”趙興梅罵道,“我們江家真是家門不幸啊,怎麽娶了你這麽狠毒的女人進門!他在外頭亂搞女人是他的錯,你打他罵他都行,你萬萬不能踩碎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啊!”


    王莎勾了勾嘴角:“媽,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您就是殺了我,也沒有用啊!咱們現在還是就盼著江瑞手術成功吧!”


    “哎呦,我的天,我的真的要氣死了……氣死了!”


    “媽,您消消氣,待會江瑞就出來了,手術肯定能成功的!”葉黎安慰道,“你的身體要是氣出問題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事情都這樣了,我生氣也沒用了,等吧,希望老天爺能夠再給江瑞一個機會吧!”


    “會的,會的。”


    幾個人等了一陣子,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幾個人急忙圍上來,詢問醫生手術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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