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東平的話,啟文帝確實是有些不悅。有賞賜就不錯了,這江東平,竟然還要欠著!真當“金口玉言”是菜市場買菜,可以討價還價了?


    不過江鎮雷都開口斥責了,他也不好多說了。


    最後啟文帝還是答應了江東平的請求,欠著他這個賞賜,說等他什麽時候想到要什麽了,再跟他提。


    而原本的頭彩“淩風劍”,也最終賞給了依兒,依兒又轉送給了舒禾。


    到目前為止,舒禾其實還真沒有一個順手的兵器。


    她用過百裏墨卿的匕首,也用過他的長劍,但都是偶爾借用。百裏墨卿的劍,在所有兵器中,是比較輕的,可就是因為太輕了,舒禾才覺得有些不順手。


    她感覺,她適合重一點的武器。


    啟文帝的淩風劍,是他曾經的佩劍,外形偏寬,分量偏重,但其鋒利程度和材料珍貴度,都可想而知,都是這世上最好的!


    先前用那把劍對付黑熊的時候,她確實覺得重量還不錯,挺順手的。


    不過,她並不稀罕這把劍。


    那個算計過她和百裏墨卿的人,他用的劍,她就是拿著,都嫌膈應!


    淩風劍拿回帳篷之後,就被放在角落的劍架上,再也沒被舒禾正眼看過一下。


    上午的圍獵結束之後,下午便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幾個孩子一直圍在嗚嗚身邊轉,尤其是子儀,恨不得睡嗚嗚的懷裏去。


    舒禾單獨安排了一個帳篷給嗚嗚,也不想嗚嗚嚇到別人。結果,這幾個孩子就直接鑽進嗚嗚的帳篷裏不出來了!


    許偲念和百裏如韞都找了過來,還是舒禾親自保證,說嗚嗚不會傷人,說依兒會保護他們的,這才讓兩人才半是擔憂,半是無奈地離開了。


    另一邊,江東平好像被西楚王和西楚王妃叫到帳篷裏訓斥了一番,據說出來的時候臉色是陰沉的,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


    張之柔早上的時間都跟楊蓉生她們在一起,主要就是想要避開江東平,她怎麽都想不到,江東平竟然會想出求皇上賜婚的想法。


    晚間的時候,舒禾和張之柔一起吃飯,她把江東平的意圖跟她說了,她驚得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舒禾見狀,試探性地開口,“其實江東平這方法,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如果皇上下了聖旨賜婚,那不管是西楚王妃還是伍秀心,都改變不了這件事的結局了。”


    “這對你和江東平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張之柔放下了筷子,臉上微顯冷淡,“姐姐,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我隻覺得他沒有尊重我!”


    “還好你阻止了,不然,我在西楚王妃那裏,怕是要成為出爾反爾的虛偽之人了!”


    畢竟前兩日才說不跟江東平往來,可今日他就向皇上請旨賜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教唆的呢!


    舒禾當時也是因為想到這點,所以才出聲阻止的。


    “阿柔,不然,你還是跟江東平說清楚吧。”


    “關於你的想法,你對這件事的態度,以及你對你們倆的事,需要的要求和底線。”


    “隻有他清楚了你的想法,你們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啊。”


    兩個人的事,一旦牽扯到兩個家庭,就總是會變得複雜,一個處理不好,或許就是一輩子的芥蒂了!


    張之柔走了,看她那神色,應該是去找江東平了。


    這時,南起湊了過來,小聲道:“主子來信了。”


    舒禾麵色微揚,接過他手裏的便條。


    東邊的一座四方角大帳內,橘紅的燭光猛地一閃,就聽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


    德妃的貼身宮婢錦儀,連忙叫來下人,將揮灑在地的蠟燭清掃出去。


    等沒了人,她才上前悄聲道:“娘娘,莫動氣啊!”


    德妃坐在貴妃榻上,臉上的麵色陰沉無比。


    不動氣?她如何能不動氣?


    那樣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毀在一個女人,和一個半大的孩子身上!這讓她如何不氣?


    “那猛虎披風,是胤兒花費了大代價才得到的,其中猛虎的眼睛,是用太歲之肉浸泡過的絲線繡成的,可在空中散發出獨特的太歲氣息,可令那黑熊發狂。”


    “聽說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這個舒禾,到底什麽來頭?真的是舒客臨家的那個廢物女兒嗎?她怎麽會這麽厲害?!”


    “還有那個小丫頭,當真天生神力,連黑熊都能打死?!”


    為什麽她總覺得這一切都這麽蹊蹺?這麽不符合常理?


    錦儀聽了這話,連忙安撫,“娘娘不用擔心,黑熊這一步,本來就是晉王殿下試探性的一步棋,此計不成,咱們還有第二計!”


    “您要相信晉王殿下,這一次,大事必成!”


    聽了這話,德妃臉上的表情才放鬆了些。


    “晉王今日可有消息傳來?”他養的那些私兵,混入景山了嗎?可說了什麽時候起事?


    錦儀道:“來了消息了,說是路上被一個意外耽擱了一下,可能,起事的時間要往後推兩日。”


    “還要等兩日?”德妃臉上浮現不耐煩,眼中更是有著一絲怨毒,“薑玉嬈那個賤人,每日在本宮麵前與皇上做出恩愛的模樣,看得本宮直犯惡心!”


    “聽說,皇上今夜又在薑玉嬈那裏?”


    錦儀點頭,臉上浮現幾分不自然,道:“外麵傳來消息,說明貴妃的帳篷裏,有,很大的動靜……”


    那聲音,聽得外麵的守衛,都不受控製地麵紅耳赤,站遠了好幾丈。


    “果然是個賤人!!”


    德妃聽了這話,眼中分不清是忌妒還是憤恨,手裏的青玉茶杯被摔了個粉碎。


    錦儀身子一顫,連忙道,“娘娘莫動怒,總歸就剩幾天了!明貴妃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啊!”


    昏暗的燭光打在德妃的半邊臉上,照出她眼中的一抹瘋狂,“可是本宮,連一天的好日子,都不想讓她過!”


    “你去,安排一下!”


    錦儀麵色微變,眼中的光芒變了又變。


    半弦月高掛在天上,照亮著地上一片又一片的帳篷,厚重的白雲緩慢飄來,將月光擋住了大半。


    昏暗中,寂靜下,隱約有幾道身影在大營的幾處地方悄然走動,又在無人察覺時,進入了其中幾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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