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城,形勢突然緊張起來。


    今天傍晚,原鬼子司令部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臨時坐鎮的副總司令光頭,示意翻譯官接聽電話。翻譯官接起來,習慣性的“哈伊,哈伊”一番,又幾裏哇啦說幾句鳥語。滿頭是汗放下電話,說道:“是島城的鬼子司令部,說什麽最近,上野將軍要來視察,讓做好準備。”


    “通訊員,請吳剛副司令來司令部!”光頭對門外喊道。


    因為突如其來的消息,沙河城實行了戒嚴。北門、東門依然緊閉;南門加大了檢查力度,對可疑人員進行嚴格審查。當然為了方便群眾,南門還是一如既往隨時開閉。


    老東北皮貨店裏,店主和幾個青壯年在後院低聲交談著。


    “看來真是南麵的少年軍控製了全城,這幾天大家多次見到的很多少年兵就是例證。聽人說,原來的偽軍大隊長二皮子,已經反正,當上了什麽縱隊副總指揮。”


    “老孫說的對,對麵的小寡婦翠翠開的酒館裏,經常有偽軍大隊的官兵光顧,據說二皮子就和那小寡婦有一腿。”店老板說道:“昨天我進去沽酒,還看到幾個偽軍在和小寡婦打趣說什麽,他們的皮大隊升官了,現在已經是什麽副總司令了!”


    “老蘇你說我們下一步如何辦法,還是繼續做好偽軍反正工作?相機奪取敵人倉庫嗎?”老孫說道。


    被喊做老蘇的,猛吸幾口旱煙袋,不緊不慢地說道:“促反工作繼續,其他工作等我向上級匯報之後再做定奪,就這樣吧!”


    “你小子還嘴挺硬的,好吧,把他們送到省城去,讓阪田將軍收拾他們吧。”豆豆招呼士兵,推著困住的三個陌生人往吳老伯院外走。


    幾人掙紮著,大喊誤會。身上挨了幾槍托之後,才慢慢老實下來。


    豆豆回到吳老伯屋裏,老少二人低聲交談一番,石頭從兜裏掏出兩塊銀元,硬是交到吳老伯手裏,轉身走了出去。


    “連長,前麵有情況!”一個戰士從前麵返回來,急忙匯報說。(此時豆豆還不知道自己升官了)


    “你們幾個在這呆著,我到前麵看看!”豆豆隨著尖刀兵,鑽進樹林。前麵突然發現火光,有十幾個精裝武裝正圍在火堆邊上,烤著食物。


    慢慢摸過去,聽到一個*著外地口音的頭領模樣青年說道:“媽拉巴子的,老子可是堂堂*中校團長,呸,這鳥毛也和老子過不去。竟然被安排這個苦差事。”


    “團長,您老現在可是上校特派員,不是中校了!”一個手下奉承道。


    “呸,老子可不稀罕鳥毛的特派員,這可是掉腦袋的買賣,你們難道忘記了前幾天在壽北地區遭遇的那幫子山匪嗎,真他媽敢開口,竟然要一千支槍,還他媽萬兩黃金,真他媽土匪本性。尤其那個什麽二當家,竟然用槍指著老子腦殼,要不是為了黨國大業,我呸,老子早就掏家夥幹他娘的。”


    “什麽人?”外圍哨兵驚呼聲傳來。火堆邊上十幾人,迅速拿起家夥,指著外麵。


    “把手舉起來,不然就用機槍把你們打成馬蜂窩!”一個低沉,但明顯很嫩的聲音喊道。


    特派員一個軲轆,貼著地麵滾到了一棵樹後,緊隨著他的身影,連續幾聲槍響跟了過來。


    “好家夥,對方出槍不慢嗎!”摸摸屁股後麵褲子上,一個子彈擦過的洞口,特派員屁股上隱約被燒灼的疼痛。


    其他人可沒敢亂動,歪倒在火堆邊,戰戰兢兢地四處打量著。


    特派員心裏氣啊:都他媽飯桶,不知道躲避啊。正要想辦法向開槍的地方摸過去,突然發覺身後有動靜,特派員轉身之間,手槍響了。但是讓他以外的,一隻不大,但是鐵鉗似得手掌,死死抓住他持槍的右手,子彈自然偏離了方向,接著一隻冰冷的槍口,頂在自己腦殼上。


    “特派員先生,還有什麽花招?”豆豆奪過他的槍來,抬抬手,示意他站起來,對著火堆邊上其他人喊道:“都把槍扔地上,退後三步,蹲下。”


    “連長,沒找到歐陽先生。不過村子裏有人說,今天下午,似乎看到五六個持槍的人,夾著一個戴眼鏡的白麵書生,朝藍天嶼方向去了。”一個戰士回來說道。


    “看來,這幫人並沒說謊,綁架歐陽先生的另有其人!”豆豆說道:“小剛,你到後山通知狗剩,讓他把俘虜送回總部,並且報告這裏的發現,囑咐他一定向總部說清楚,路上注意安全,去吧。”


    小剛走後,豆豆安排好崗哨,悄悄來到吳老伯家裏。


    “最近一段時間,山裏的確不太平,就在前幾天,據說是八路軍武工隊的人來過。他們剛走不長時間,一隊鬼子就摸進山來。抓了幾個年輕人,綁在村東頭老槐樹那塊,拷問了半天八路的去向。最後搶劫了部分野物和雞鴨,押著幾個後生離開了。這不,今天又來了幾個冒充八路的外地人,你都看到了。”


    豆豆聽著,突然說道:“老伯,這塊生活困難,你隨我到柳河堡去吧,那裏既安全,生活也好,比這裏強多了。”


    “唉,老咾,故土難離啊,謝謝你的好意了。老伯知道你們這些娃娃有出息,老伯不能拖累你們啊!”


    第二天清早,豆豆帶著警衛連戰士,順著河穀,向藍天嶼方向摸去。盡管路途熟悉,但是敵情不明,豆豆他們還是很謹慎,速度自然就慢。等趕到藍天嶼西麵的小石嶺,天色已經黑了。讓小剛換下軍裝,打扮成乞兒,先去探探消息,大部隊就地埋伏起來。


    直到第二天清晨,小剛也不見回返,豆豆他們擔心起來。正要親自趕去打探,小剛從山道上慌裏慌張跑了過來。哨兵把他帶進密林,小剛氣喘籲籲地說道:“連長,村子裏很多八路,足有二三百人!”


    豆豆一聽,壞了,憑自己這些人,很難和對方比拚,救出歐陽先生啊。


    “發現歐陽先生沒有?”豆豆問道。


    “沒呢,不過據小朋友蛋蛋說,他們家裏住著一個大官,別人都喊他手掌,還向他舉手呢。我估計,對方肯定是個長官,別人見了他,需要敬禮的。蛋蛋還說,是有過一個帶鏡子的外地人來過,後來和那個手掌聊了一會,吃晚飯就走了,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他。”


    喝了一口水,小剛繼續說道:“因為天太晚,對方封鎖了路口,蛋蛋被他媽媽找回去之後,我就隻好窩在大穀場上,草堆裏待了大半宿。期間,有個哨兵還給我送了一碗稀粥喝,問我家住哪兒,家裏有什麽人等等,很親熱的。”


    “不行,你休息一會,等會陪我一起去趟村裏!”豆豆下了決定。


    沙河城。從表麵上看,城內城外秩序安然,但是明眼人很容易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街上巡邏的隊伍增加了;城門口哨兵多了;城頭上,不時出現舉著望遠鏡,緊盯著遠處的士兵。這些都說明可能要發生什麽大事情。


    其實早幾天,城內居民就發現鬼子不見了蹤影。新來的軍隊紀律很好,對人也和氣,基本上沒出現擾民事件,單從秩序上說,明顯比原來好得多。尤其是那些少年兵,精神麵貌好,態度更好,還經常不斷地幫百姓幹活。


    傍晚,城門即將關閉,一隊騎兵飛馳而來。在城門口下馬後,一個穿著新式軍服,肩膀上扛著簡章的少年軍官來到舉槍喝問的哨兵麵前。


    “兄弟,我是大本營過來的,名字叫胡浩然,小名狗蛋,請你馬上通報司令部。”哨兵噗嗤笑了。狗蛋的大名,少年軍老兵都清楚,不過新兵就不知道了。但是這名字夠搞笑,哨兵自然笑了。


    “你等著,我馬上就去回報。”哨兵甲急忙進城匯報。


    正要和門口哨兵聊聊,身後又是一陣馬蹄聲,回身一看,一支馬隊旋風般刮來。打頭的少年看到門口端坐著幾十名穿著新軍裝的騎兵,不禁一愣。警惕地趕過來,麵對對方的烏黑槍口,終於看清了幾個熟悉麵孔。


    “吳隊長!”沒等吳剛和對方招呼,對麵穿著新軍服的一個少年軍官喊道。


    “哈哈哈,我說呢,原來是你們這幫家夥到了。你們總指揮呢?”吳剛笑哈哈的打著招呼,正看到轉過身來的狗蛋。


    “狗蛋,來得不慢嗎!”


    狗蛋臉上一紅,笑哈哈回到:“嘿嘿,你還好意思說,不熱情迎接也就罷了,還堵著大門不讓進去,太不夠意思了吧。”


    兩人正說笑著,城內出來一隊人馬,領頭的自然是副總司令光頭。離著老遠,光頭就喊起來:“歡迎我們的二師兄大駕光臨!”


    晚飯之後,幾個老兄弟湊在一塊,把情況互相交流一番後,秦浩然說道:“我的三縱主力部隊,估計得明天下午才能趕來,你們可要提前安排好吃飯的地方啊!”


    “見外了吧,咱們可是一家人。”吳剛笑嘻嘻地說道。


    “報告,城外來了一隊人馬,有騎兵,還有汽車,估計不下於一千人。”通訊兵跑來報告說。


    幾人站起來,光頭說道:“走,看看去!”


    此時,沙河城南門外,吊橋對麵,一個鬼子軍官正對著城門叫喊著。他的身後,密密麻麻很多人馬,足足派出了半裏路。其中隱約可見,開著車燈的幾輛汽車。


    哨兵緊張啊,站在門樓上,雙腿哆嗦著。不管對方喊什麽,哨兵們就是不吱聲,當然,也堅決不開門。正緊張著,突然身後多了幾個人影,借著月光一看,認識的:幾個首長呢。趕緊立正敬禮。吳剛擺擺手,對著身後警衛員說道:“馬上通知各縱隊軍政主官到司令部集合。另外通知一縱隊一營二營;二總隊三營迅速整隊,全副武裝到南門內集結。”


    “這個皮忠義,發生這麽大軍情,竟然不見人!”光頭不滿的嘀咕一句。馬上反映到身邊有士兵,急忙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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