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棟和梅久子正在城外運河古道上奔行者。


    這幾天,久美子一直隱身原阪田司令部,現在的河邊司令部裏,找尋著蛛絲馬跡。通過印證,插入阪田胸口的,根本不是阪田自身的那把,因為在入殮的那天,在阪田原來的衣櫥裏,王棟和久美子就發現了因為信仰佛祖而將凶器封存的一把手槍,一把匕首。而指揮刀,正端正地平放在辦公桌內側的支架上。這個發現,終於讓兩人肯定了阪田被暗殺的證據之一。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久美子發現了幾個腳印,沿著後窗底下,隱約地去了後院。但是草坪之外,就沒了痕跡。聰慧又善於偽裝身形的久美子,仔細打量著腳印的方向,來到了一個雜物間。


    靠著敏銳,在手電筒幫助下久美子發現了一具讓她吃驚的屍體。急忙喊來王棟,對屍體進行觀察分析,然後,根據山田中佐辯認,此人是阪田司令官的馬夫。


    此時的司令部,隻有山田中佐一個中隊駐守著。繼任的河邊司令開始嫌棄這地方不吉利,拒絕入住。昨天又接到命令,逐次退出省城,由他親率一個主力旅團西去中州,編入十四師團,其他部隊北調河北地區。近期隻留下山田和一個中隊,協調津浦路運輸問題,所以,現在的司令部內,隻有對阪田盡職,對加西亞盡心的山田中佐他們,當然,這裏麵也存在著山田中佐受排擠的因素。


    正是這種環境下,自然便利了王棟等人的活動。


    “看來馬夫是被凶手順手殺死的,也許馬夫發現了問題。”看著馬夫脖子上的勒痕,久美子說:“不過,這不像武人慣用的手段,倒像是劫匪的做法。”


    盡管久美子是現代人的觀點來看問題,但是還是給了王棟一個提醒。轉身對山田中佐說道:“請山田君馬上找來阪田君遇害的晚上,執勤的哨兵。”久美子翻譯後,山田中佐:“哈衣”著,通知那晚的兩名執勤哨兵過來。


    經過王棟詢問,久美子翻譯,兩人把晚上所有異常都說了一遍,其中提到馬夫那晚上可能拉肚子,去了廁所幾趟。但是,他們卻發覺,當時馬夫的肚子並不扁平,反而很鼓脹的樣子啊。


    “廁所,去看看!”王棟說著往外走,突然傳音入密的說道:“看看他的鞋底,還有右手手掌!”


    久美子馬上反應過來,先看他的手掌,終於發現了問題:手背上有指甲痕跡,手掌裏有血跡,一定是阪田身上的血跡。


    脫下馬夫的鞋子,回到阪田辦公室和臥室後麵,對照之下,完全吻合。


    王棟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臭烘烘的手提包,經過外部清理,打開一看,裏麵有一摞散亂的紙張。拿出來收好了,讓山田派人到郊外掩埋了馬夫的屍體,久美子還沒看紙張,先把一把鑰匙遞給了王棟。


    鑰匙是鍍銅的,一行凹痕,王棟隻認得幾個數字“0030”。


    “是匯豐行的存物單據,有簡單日文說明,主體是英文,我也不全懂。而這幾張,是大日銀行的本票。這麽多好東西,馬夫怎麽把它藏廁所裏了?”久美子疑惑道。


    “走,先去大日銀行,看情況再說!”王棟琢磨一會,突然說道:“你還是隱身跟隨,我通知楊義偉過來翻譯。”


    “您稍等,我們馬上辦理手續!”麵對強勢的大佐軍官,和後麵商人打扮的俊俏公子哥,銀行職員不敢怠慢,很快辦理好提款手續。


    一會工夫,兩個魁梧的職員,加上兩個健壯的保安,抬著兩個大箱子出來了。按照指令,四個人將東西放到一輛士兵守護的軍卡上,王棟又帶著楊翻譯回到了經理室。


    “我們少爺說,少了一部分東西!到底怎麽回事?”


    “哎呀,我想起來了,前天,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商人,不,是特別人員,取走了一個小點的箱子,裏麵存放的,是金錠和銀元,應該是多少來著,我看看啊:是黃金五千克,銀元三千塊。”


    “兩人什麽模樣?”楊翻譯急忙問道。


    “一個留著長發,很像武士,身高不足一米七的樣子;另一個年齡大些,戴著眼鏡,上唇刮得發青的樣子。”經理急忙解說。


    走出銀行,王棟馬上派出警衛團、特戰隊封鎖城門,在各家旅舍酒館,尤其是司令部周邊地區仔細尋訪。


    特征是長發、商人、鳥語、上唇刮得發青、戴眼鏡、不足一米七等等。


    直到下午兩點多,也沒找到線索。而與此同時,少年軍控製範圍內,尤其是北去的火車上,河道裏的船隻上、各處交通要道上,反正所有交通路口以及交通工具,都重點排查起來。


    下午三點一刻,司令部後街一家旅店老板被帶到了司令部,經過他的回憶,說是四天前,兩個商人,說著蹩腳的華語,住進了旅店,除了吃放,白天沒見到兩人外出過。直到今天早上去打掃房間的服務生,發現客人已經不在了,急忙收拾好房間,拿著幾張票子和兩身從床底下掏出來的鬼子軍裝下樓匯報。


    既然客人走了,旅館老板本著少一事少麻煩的心態,就沒讓服務生亂說。但是今天的全城大搜捕,讓老板緊張起來,思考再三後,馬上匯報給了再次回來查詢的軍官。


    “你確定是今天早上離開的?”王棟急忙問道。


    “應該是吧,也不一定,難道是跳窗走了?”老板嘀咕著。


    “快走,帶我去旅店看看1”王棟說道。


    看著窗外一米之外高高的牆頭,明顯的踩踏痕跡,留在了牆頭上。


    “抓緊聯係各要道口,各客運船隻車輛,抓緊搜查,注意提醒他們,對方可能有武器,會功夫。”新任警衛團長胥君放,急忙答應著親自跑到司令部,聯係各處部隊,傳達總司令命令。


    “司令,海城港電報!”胥君放發完命令,順便把來自港城的電報帶了過來。


    看完電報,總司令安排新任省城警備司令鐵頭居中指揮各地搜捕,久美子協助。急忙通知警衛團集合,準備向港城出發。曲家姐妹近期和久美子打得火熱,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決定跟隨久美子留在省城。


    部隊剛集合完畢,準備開拔,通訊兵報告:“司令,德城急電,發現搜捕的敵人蹤跡。”


    “在哪兒?說具體點!”


    原來,接到命令後,各地一時間風聲鶴唳,大有風暴來臨跡象。


    因為害怕暴露目標,兩個殺人犯躲藏在小旅館二樓上,晝伏夜出,躲避風頭。直到阪田下葬的那天,兩人才拿著從馬夫手裏獲得的銀行取款憑證,取出了一個沉重的箱子。本想連夜出城,沒想到剛剛接防的少年軍麵上和氣,檢查卻很認真。又缺乏合適的交通工具,兩人隻好等晚上夜深人靜行動。


    昨天晚上,提心吊膽的熬了伴宿,兩人從後窗跳到牆頭上,然後沿著小巷和僻靜之地,用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冒險爬出城牆,潛行到火車站,登上了黎明時分的北上列車。


    兩人奉命殺人,機緣巧合之下,殺死了盜竊之後,正在欣賞手中銀票的馬夫後潛逃。假若不是貪財,兩人也許早就逃之夭夭了,可是沒有假設,常言說:人為財死嗎。


    馬夫也是如此,當殺死夢中的阪田以後,盜出銀行憑證,可能是害怕暴露,在取出部分票據後,而將大部分票據包裹號,藏在了糞坑裏麵,尋機再取。但是卻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後來,根據銀行分理說,是一個個頭不高,三十多歲,有些禿頭的士兵分別多次存放的金銀財寶。而此人正是馬夫無疑了。也許隻有他才知道阪田的這個秘密吧!


    回頭再說,坐上北去的火車,兩人終於放下心來,將行李包放好後,輪番睡起覺來。沒想到,火車還沒到德城車站,突然停了下來。兩人很警覺,急忙往車窗外麵看去,一看之下,嚇得半死:列車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前麵幾節車廂已經出現騷動,顯然是有官兵上車搜查來了。兩人急忙,將包裹背在身上,拿出槍來,押解著兩個婦女,下了車廂。


    等搜索隊和車外的士兵發現,兩個人已經押解著兩名無辜的婦女*開鐵道邊的哨兵,退向了一個林子邊上。少年軍急忙包圍過來,同時派人向指揮部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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