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水流聲從前麵不遠出傳來,王棟緊走幾步,睜眼一看有些傻了的樣子:麵前斜坡下麵,一個倒塌的石門裏麵,一張大大的石床;石床左側,一道水流蜿蜒著通向另外一個洞穴;右側還有一道較小的石門,也已經塌掉了一扇,看來是被野人破壞的;洞頂呈圓拱型,上麵布滿了各色珠子,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斑;石床後麵的地麵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骨頭,看樣子有人骨,也有大小不一的獸類骨頭,很可能是這些家夥的食物;再往裏,因為大廳雜物阻隔,看不清什麽狀況,王棟多了幾分小心,慢慢向後麵小石屋走去。


    “哇,這麽多夜明珠,真他媽不可想象!”“酒鬼”終於摸了進來,吃驚地感歎著。


    “看中了就拿吧,等我的人到了,可就沒你什麽事了!”王棟正要向前摸去,聽到“酒鬼”驚歎,急忙補了一句,然後自顧走進了石屋。


    穿過一處塌陷不平,地麵狼藉的通道,數十米之後,王棟終於看到了那個逃跑回來的野人。正要動手誅殺,對方竟然慢慢回轉身來,沙啞的嘰咕了幾句什麽。王棟何等耳力,但是沒聽懂對方的語言,起碼不是英語和漢語。冷冷地盯著對方,王棟說道:“我們素昧平生,無仇無怨,本不該趕盡殺絕。但是,你們身帶威脅人類的病毒或者其他更加危害人類的東西,必須得清除幹淨才行!”


    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龐,高高的顴骨,空洞無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王棟好一會,又慢慢轉過身去,將失去腦袋的那個女野人抱了起來,不理會身後的王棟,徑直朝洞子深處走去。


    王棟遲疑一霎,慢慢隨身而上,足足走了二三百米的樣子,一個大大的墓穴式建築出現在麵前。最為讓人驚歎的是在洞壁上呈太陽狀環布著的大大小小數百上千顆灼灼生輝的明珠。


    墓穴正中,是一口大大的石棺,足有三米長,兩米寬;使館周圍,是大小十幾個人形骷顱,有序的環繞在石棺四周,像是拱衛著石棺的架勢,讓人想到了古代帝王的墓葬。


    野人跨步進去,先輕輕放好失去頭顱的野人,又彎腰將豎立石棺一側的頂蓋用力的搬了起來,在王棟毫無驚訝(實際心底發慌),麵不改色,身體挺拔,大氣凜然地情況之下,自己先慢慢運起真氣,全身心戒備著突然發生的變故。


    異變陡生,來自身後。當王棟全身緊張到極致,正待轉換氣息,放鬆心神的情況下,突然感應到來自身後的危機。一個漂移,餘光中一條黑影撲到了正徐徐合攏的棺材縫隙之中,緊接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聲,撕心裂肺,無以形容。


    “啊,不好了,地震了!”更加讓人生氣的是,剛剛躲避來自身後的襲擊,沒等緩過氣息來,“酒鬼”嘶啞的尖叫聲傳來,差一點讓王棟走火入魔。


    “哇呀,這裏麵的珠子更值錢!動手啊大俠,發什麽呆嗎!”繞過王棟身側,向數米之外一側洞壁上撲去。


    正在調息的王棟一直關注著麵對的石棺,對於“酒鬼”的大呼小叫根本沒怎麽理會,正當調息完畢,準備提醒“酒鬼”閉嘴的刹那間,明顯的感應到危險來臨,急忙側身後退,正巧將“酒鬼”撞個正著,一聲慘叫,之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響,王棟正要追擊那個比猴子更加嬌小,速度更加敏捷,並且眼神邪氣,讓王棟如此修為都感到膽寒的動物,小洞口外麵傳來一聲驚叫,王棟心底一陣發麻,自然以為出大問題了,身形發揮到極致,不到分鍾時間,已經來到了洞子入口。


    首先看到的是一隻仍舊亮著的手電筒,一側是昏迷的衛隊長;之後是發著亮光的洞口,心中稍安,因為修來運隻是昏迷而已,沒有外傷;洞外有亮光,自然是部隊過來了,不敢擅自進洞,或者正在部署。


    沒有猶豫的機會,王棟先尾隨著那一隻怪物,身形似箭,一門心思必須要斬殺這個禍害。


    “有人受傷,在下麵!”看到外麵手持武器警戒的官兵,王棟來不及詳細解釋,急忙飛掠而過。但是到了外麵一下子傻眼了:這茫茫原野該到哪裏去捉那隻潑猴?


    圍著警戒的官兵轉了幾圈,根本沒有任何爪印,王棟心想難道這家夥飛走了?泄氣的回到洞口附近,對祝慶生和中校他們提醒一些注意的細節,正要進洞,修來運已經醒來,說是被一個黑東西給突然撞昏的,王棟一愣,馬上問洞口外麵的人,是否發現有類似小猴子的動物飛竄了出去?結果眾人都是搖頭或者說沒有。


    慢慢進入洞口,王棟平息心情,放出神識,感應著附近,乃至洞子深處的一切,很快來到了依然被自己第二次撞昏的酒鬼身邊。正要將他救星,一想還是算了,讓他睡會吧,自己也安靜些。慢慢坐到地上,靜心回憶著猴子出現之後的細節。


    先是野人進入石棺,正要蓋上棺蓋,那猴子突然竄了進去,接著是一聲慘叫;再往後是猴子竄出了洞外?外麵沒發現猴子影子,那就說明這潑猴依然在洞子裏麵。


    還有什麽細節自己漏掉了,對了,是“酒鬼”喊過地震了!自己沒感覺到啊,那就說明“酒鬼”喝醉了,或者遇到了流沙之類的塌陷引起誤解。還有什麽值得思考的東西嗎?王棟仔細回憶著,思考著。


    今天晚上,應該是昨天下午開始,整個西疆軍區,尤其是曲兵團就熱鬧起來了:先是東部空軍團傳來報告,總司令降落在了山南,已接到消息,馬上派飛機接應;接下來,總司令要在大沙漠東部,被人稱作“死亡之海”的地區巡察,曲氏姐妹他們可坐不住了,兩姐妹最後商定:姐姐坐鎮,妹妹帶部分人乘飛機趕到總司令出沒地域施加保護,聽從安排,同時電令附近部隊進入一級戰備,隨時聽候命令。


    經過昨天傍晚確定,曲蓉蓉的座駕飛到了湖邊小鎮,留守部隊急忙匯報:團長他們到沙漠裏麵尋找總司令去了。曲蓉蓉急忙下令電訊聯絡,問明具體情況和位置之後,沒顧得休息,再次起飛,進了沙漠。


    “祝將軍(祝慶生已經是少將)起風了,該通知總司令早些離開了!”中校對祝慶生處長提醒說。


    “但是總司令有命令,不準一般人進洞裏去啊!要不這樣,你馬上安排人,選擇合適地點,做好抗擊風暴準備,同時,將多數人員撤離出去,隻留下部分有經驗同誌配合我們就行!”祝慶生處長馬上作出了決定。


    “報告,曲司令正在飛過來,估計十幾分鍾後就能到達!”通訊兵匯報說。


    王棟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自然看向“酒鬼”,意外發現這老小子從來不離身的酒葫蘆不見了。四下裏掃了一圈,依然沒看到,感到意外的同時,站起身來,向前麵石棺走去,因為他已經有了一種明顯感覺:酒葫蘆在石棺裏,酒香是從那邊發出來的。


    王棟小心翼翼的前進著,盡量避免發出任何聲響,等來到石棺邊上,酒香更加濃鬱,往裏麵一看,先是感到一陣好笑:那潑猴正摟著“酒鬼”的酒葫蘆酣然大睡;接著又是一陣惡心:野人一個爆了腦袋,一個被猴子敲碎了腦袋,吸食了腦髓。強自穩定心神,平複下胸腹裏的不適,王棟伸手將潑猴提溜了出來,本想將它殺死,以免除後患,但是又一想,這猴子可是機靈的很,說不定以後能幫上什麽忙呢,還是暫時留它一命吧。


    正要找個繩索之類將這潑猴綁了,突然發現“酒鬼”一個裝珠寶的特質口袋,順手將猴子連同酒葫蘆塞到了布袋裏麵,又在“酒鬼”身上點了幾下,將他喚醒過來。


    “哎呀,我的屁股,我的腰,好痛啊!”剛蘇醒過來,“酒鬼”叫喚起來,王棟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老小子,怎麽就不長眼,每次都是不該出現的時候,跑到老子屁股後麵,天生找虐呢!”


    “大俠,我冤枉啊,那裏是喜歡往你屁股後麵跑,這不湊巧嗎,哎,算俺倒黴,以後堅決離你遠點。咦,好香的酒味,在哪裏?我的酒壺哪去了?”不愧是“酒鬼”這鼻子對酒味天生敏感呢,剛醒來就想到了酒葫蘆。


    “在這裏呢,但是,酒葫蘆恐怕是空了,潑猴代勞了!”王棟微笑著,將不帶扔到“酒鬼”手裏,轉身向洞外走去,因為他已經覺察到洞外的喧鬧,估計大家一定等得著急了。


    但是沒走了幾步呢,身後傳來“酒鬼”的驚呼:“啊,這,就是這小子,嚇死俺了!”


    “喂,老鬼,你幹嘛大驚小怪的樣子,夠滲人的!”王棟回身說道。


    “大大俠,就是這家夥,突然從俺腳底下冒了出來,差點把俺嚇暈了!對了,就在那邊黑洞子裏麵!”“酒鬼”心有餘悸,指著右手邊一個黑洞說道。


    “你個老鬼,可真夠貪心的,怎麽把裏麵的夜明珠全部給收拾了?”看著黑漆漆的深洞,王棟自然醒悟過來,“酒鬼”一定是靠著夜明珠才看清了猴子麵目的,果然,“酒鬼”從布袋裏掏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灼灼生輝的夜明珠說道:“暫時借給你,不過用完了必須換給俺這可是俺最喜歡的一顆!”


    王棟氣惱的搖搖頭,說道:“算了,還是你留著吧,真是財迷!”舉步朝黑洞裏走去,“酒鬼”舉著夜明珠急忙跟上。一想,不妥,又急忙朝王棟一側躲去,心裏話,俺可不能再受第三次撞擊了!


    “流沙?怪不得老鬼大喊地震,原來是河道帶動的流沙。觀察一會,沒發現什麽異常,本想往後麵退出來,一陣熱浪從右手河道上遊襲來,王棟覺得奇怪,起身躍過流沙,向前麵空洞竄了過去,眼前的景象再次讓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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