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飛馬趕到雙洞子外景地,攝製組已經離開多時。據留下來看守器材等物品的警衛戰士上來匯報說,因為下雨,攝製組早早回城去了,王棟也沒多問,帶著部隊冒雨趕路,天黑之前回到了岱城。


    前世今生,王棟多次到過這座不大的城市,隻有此次過來,才有別種滋味,靜靜欣賞一下這座山城。


    酒店坐落在山腳之下,記得上次夜襲車站,曾經來過這片區域,但是,當時的山城還在敵人手裏,每當晚上,行人就被宵禁限令約束,所以街道上很少見到行人,商業活動也沒有現在的繁忙與熱鬧。


    走在一條彎曲而且起伏不平的街道上,王棟欣賞著兩旁帶有古色古香的店鋪,偶爾的叫賣聲,讓他生出一陣自豪感。正要走近一個小吃攤子,和商販大爺聊幾句,耳邊傳來久美子的提醒,急忙側轉身看著街道上的行人,一個身材比較魁梧,步伐匆匆的中年和尚引起了他的注意,慢慢跟了上去。


    “是這個禿驢嗎?”王棟輕聲問道。


    “我也不能確定,但是根據師父和偵探的描述,的確有些像,跟上去看看得了!”久美子回答說。


    出城之後,中年和尚腳步不停,繼續向山坡走去。因為夜間進山的人很少見,路上基本不見人影,王棟急忙隱其身形,避免被和尚發現。十幾分鍾之後,一座寺廟出現在路旁山坡上。


    中年和尚咚咚狠勁地擂了幾拳大門,裏麵傳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誰呀,天這麽晚了還到山上幹嘛呢!”


    盡管不樂意,裏麵的人還是打開了大門,月光下一看來人,急忙施禮,口稱大師傅,將中年和尚引進了廟內。


    等小和尚關閉了廟門,進了禪房,王棟從門側的一個拐角輕身躍進院內,迅速掩身到亮著燈光的一間房子外麵,透過窗欞朝裏麵看看去。這一看之下,不禁有些納悶:禪房正中坐著一位麵色平和、白眉濃密的老者,而小和尚和中年僧人卻不見了蹤跡。


    王棟退回身來,收神靜心慢慢感應一下四周,除了兩側幾間房內有三五個已經入睡的人的鼾聲和喘息聲,並沒發現什麽異狀。正在納悶著,一聲不很真切的哭喊,在禪房內傳了出來,接著是一聲歎息和“彌陀佛”的輕輕吟誦。


    王棟猛然睜開眼睛,一股怒氣油然而生。顧不得考慮後果,伸手推開房門,在老和尚驚訝的目光中,跨進了房間。


    “施主為何而來,這半夜三更,小寺裏可沒有了空餘房間!”老和尚麵色驚慌,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


    王棟含怒盯著他一會,仔細感應一下,終於發現了聲音的來源之地。


    老和尚身後,是有些殘缺不全的十八羅漢拱衛之下的佛祖塑像,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緣故,佛像的底座已經多處裂痕。塑像本身油彩也大多脫落,看上去很是破敗的樣子。沒等老和尚鎮定下來,麵前的青年軍官已經消失了蹤跡。


    “你在上麵守著,我自己下去!”王棟傳音給久美子之後,在前麵老和尚的連聲“彌陀佛,罪過!”等等吟誦聲中,已經從佛像背後的一個孔洞裏鑽了下去。


    “求求你,放開我吧!”一個女聲的乞求傳來,王棟迅速沿著通道閃進了十幾米之外,一個大廳數百平方的樣子,十幾間小房間在大廳四周環布著。房間幾乎全部是鐵柵為門戶,借著廳內的火把,很容易就看清楚裏麵的狀況,那情景直讓王棟怒火中燒。


    十幾間五六平米大小的房子裏麵,都蜷縮著一名以上*著身體的女子。而正對王棟右手的側麵一間,一個身體黝黑,高大粗壯的男子正赤身*對一個女子施暴,是可忍孰不可忍,王棟沒有任何猶豫,閃身近前,一掌砍在了高大男子的後頸上。


    因為獸性發作,牽扯了精力,男子毫無反抗地撲倒在地,失去了知覺。身前的女子睜著驚恐的眼睛,突然大哭起來,另王棟很是舉止無措了一陣子,突然想到該叫久美子下來處理。


    提著赤身*的男子來到地麵上,王棟又犯難了:“久美,趕緊想辦法弄幾身,不,至少二十套衣物,給下麵的女子穿上,安慰她們一下,帶到外麵來吧!”


    ”這,真不要臉的禿驢!“走到下麵一看,久美子驚呆了,入目的場麵讓她震驚、羞澀、憤怒,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扈氣油然而生。迅速返回地麵之上,久美子不問青紅皂白,狠狠一腳,踢在了光著屁股的黑不溜啾的魁梧和尚身上。


    ”啊哦,疼死我了!“|久美子這一腳夠狠,竟然生生將昏迷之中的*爆和尚給踢醒了過來。


    在王棟驚訝地神情中,久美子迅速出了禪房,不大的工夫,伴隨著陣陣驚叫、哀嚎過後,抱著一堆袈裟之類的衣物從門外閃了進來,迅速下了地穴。


    ”老頭,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情!“對著沮喪不已,嘴裏嘀咕著:”彌陀佛、罪過、罪過“的白眉和尚,王棟質問道。


    ”媽的,你哼唧什麽!“王棟正惱怒著,地下的*爆和尚竟然不識時務的不住嘴哼吆著,能不生氣嗎,抬起腳,將對方踢得再次昏迷過去,對著老和尚審問起來。


    其實,不用老和尚解釋,王棟也大約明白:一定是地下躺著的這個混蛋在作怪,結果真讓他猜對了:兩個月前,這*爆凶殘的家夥來到寺院裏,假借讚助,威脅利誘了幾個意誌不堅定的和尚,設計給主持,也就是白眉和尚服下了軟骨散等毒藥,借機控製了整個寺院,並以此為基地,搜刮了大量財物,擄掠了二十餘名良家婦女和香客,供他們*欲。據老和尚說,已經有四五名女子不堪受辱而自盡。


    “作孽啊,罪過啊,彌陀佛!”主持本應該無喜無悲之人,述說完經過之後,竟然泣不成聲,眼淚嘩嘩的。王棟也沒法繼續苛責他,冷靜下來繼續追問:“這家夥是什麽來路?”


    主持抹一把眼淚,搖頭說道:“具體來路,老衲整不清楚,總以為同為佛門子弟,本該收留,沒成想是引狼入室啊。不過聽他口音,似乎不是中原人士,長相也帶有扈氣,本性凶殘,老衲疏忽了!”


    因為深夜,王棟隻好把二十名女子帶回旅店暫時安置下來,等早上起來,召來地方政府一名女幹部,把事情大體解說之後,讓她具體負責這幫苦命女子的善後安置工作,特意提醒她,一定注意保密,絕對不可傳揚出去,這年代的女子名節可是要緊得很。


    結果,有五名年幼的女孩願意回家,其他人可拒絕回去,沒臉見人啊!沒辦法,王棟隻好安排專人,將她們送到了大西北,交給徐娘去照料,也算是給她們一個重新生活的依靠。


    等處理好一切,趕到雙洞子外景地,王棟等人被一場意外給狠狠雷了一下子:有個老外,還是主角之一被卡在了東側下麵的山崖上,上不來,下不去,正騎在一顆不大的鬆樹上發抖呢。


    問明原因之後,王棟這個氣啊:這不是添亂嗎,你說你不好好拍電影,到這塊耍什麽彪嗎,要死可不能死在老子的地盤上,否則可大大壞了本人的名聲嗎,哎,想辦法施救吧。


    迅速安排人下到懸崖底部,用外景地的帳篷之類搭建了一個接人的平台,防止那小子一個失手掉落下來,跌的粉身碎骨,(其實安慰而已,上百米高呢)然後,打量一番地勢,找來攝製組拍攝用的繩索,脫掉外衣,將繩索背在身上,靠著雙手雙腳,迅速向懸崖上攀去。


    “哇,小男生太厲害了!”


    “好棒的動作啊,導演趕快拍下來,簡直是實景拍攝啊!”


    “好主意,快點把設備架好,全程拍攝!”


    “好樣的帥哥,我愛你!”


    “啪嘰!”王棟一不小心,腳下打滑,一塊石頭鬆動,跌落懸崖之下,底下的人們大是驚呼了一陣子。


    “帥哥,小心啊!”嬌滴滴地聲音再次傳來,是來自於頭頂百米之外的半山腰鐵路上,王棟暗罵:叫個屁,叫貓子呢!差點讓老子失手呢。不對,老子可不是小公貓,急忙穩定心神,收斂神識,四肢用力,借著懸崖凹凸不平的石頭,以及縫隙裏的樹木、藤蔓,迅速上升著十幾分鍾之後,終於接近了被卡在山壁上的洋鬼子。


    將繩索牢牢困在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男青年腰部,王棟略作調息,打幾個死結,將對方背到背上,慢慢向下移動起來。


    可能難以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吱嘎”一聲,一縷藤蔓應聲斷裂,兩人“哧溜溜”快速滑落下去,自然引來上下一陣驚叫和提醒。王棟大驚之下,迅速出手,左手發力,手指狠狠扣在石壁上,一個緩衝之後,右手寶刀用力紮在了堅硬的石壁之中,硬生生將兩人迅速墜落的身形給定在了半空。


    “好厲害啊!”“真夠驚險的,我都出了一身冷汗呢!”“好刺激啊!你小子抬頭幹嘛,繼續拍攝啊!”


    不管懸崖底部,還是在崖頂上探著身子,緊緊盯著的觀眾,都懸著心,緊張得不得了。王棟可沒時間估計其他,接著石縫裏寶刀的支撐,深吸幾口氣,調節一下因驚慌而激蕩散亂的氣息,迅速放鬆身體,努力氣灌四肢,再次向下移動起來。


    百米距離,在王棟來說可是心力交瘁;對上下的數百觀眾來說也是全身心緊繃著。終於,接近地麵十幾米的情況下,讓人們大吃一驚的一幕發生了:王棟突然覺得在四肢酸軟,幾乎脫離的關鍵時刻,一縷真氣迅速運轉起來,十數秒時間氣灌周身,隻覺得渾身舒適,急於飛翔的感覺。


    眼睛餘光觀察一下地麵距離,當感到已經接近地麵十幾米的樣子,身體突然變得輕鬆激蕩起來的王棟,一個漂移,離開石壁,選擇下方五六米之外一顆小鬆樹,稍微接力之下,輕輕向地麵飄落了下來,身後的負重似乎沒有了感覺一般。落到地麵上的王棟還在仔細品味著突然而生的奇妙感覺,周圍觀眾可是反應不一。


    尖叫聲、驚訝聲之後,一陣激動的喊叫,同時掌聲嘩嘩的響了起來。


    “總司令,你沒事吧?”修來運他們馬上圍上來,古怪地看著正一臉陶醉模樣的王棟,大惑不解。


    “唉,多美妙的感覺啊,讓你這小子給打跑了!”王棟睜開眼睛,在警衛幫助下,將背上昏迷中的男子放下來。又是在圍觀者,尤其是劇組人員的目瞪口呆之中,王棟倏然出指,蝴蝶穿花般折騰幾下,青年竟然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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