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翠翠笑笑,示意對方坐下,慢慢說道:“軍令狀倒是不必,我可要提醒諸位,作為指揮員,千萬不可意氣用事。無論什麽情況之下,都必須保持冷靜頭腦,否則可是要出大事的!”


    褚名揚奉命組建了一支混裝師,當然多以陸軍為主,以免和自己比拚的遠征軍整編師不服氣。但是私底下,他可是搜羅了不少秘密輕武器,比如槍榴彈,便攜火箭筒,特種地雷和微型烈性炸藥。同時,從總部挖來了兩個特戰大隊,換裝成普通陸軍,尾隨自己身側作為殺手武器使用。


    為了公平起見,井翠翠同樣給對方配備了一個陸航大隊,一個特重炮團,一個裝甲團,很讓對方一陣興奮,連夜召開聯席會議,很是謙虛地吸取打援部隊長官的意見,讓派過來當監督官的吳明輝感到很是好笑。


    但是,作為對方派來的監督官吳上將卻是鬱悶不已。因為對方的指揮官褚名揚少將對著地圖瞅了一陣子,然後向作戰處提了幾點意見,馬上就安排部下去執行,根本沒有開什麽討論會。


    勒克城和巴赫得城同樣都位於桓河岸邊,是目前遠征軍前鋒部隊準備收複的兩座重要城池。就距離而言,前者距離指揮部巴特城稍遠,大約一百五十公裏左右;後者稍近,大約百公裏不到,而且城池防禦更薄弱一些,南麵有南路軍的包抄威脅,牽製了對方的防禦力量。為此,遠征軍突擊師選擇了南麵的巴特城。


    兩個不同建製的整編師一北一南,沿著大河穀向西搜索前進,空中的偵察機包括陸航直升機不斷傳回敵情通報,然後由井翠翠副總長秘密接收之後,通過遠征軍指揮部,通報給前線部隊。


    根據偵查,河穀地帶東部地區敵人兵力不多,要塞也少,靠著先遣部隊,很快就打開了通路。兩路人馬前進速度很快,當天晚些時候,主力部隊就兵臨城下,展開了進攻準備。


    因為距離稍近,南路遠征軍部隊傍晚時分就對巴赫得展開了東北兩麵半包圍態勢,因為此城北麵臨水,東南麵靠近山區,所以遠征軍整編師從水上繞道西北麵登陸,逐漸向南延伸開;東北麵也放置了兩個團的仰攻部隊,以牽製敵人。


    按道理說,這個態勢也算對路,但是急於建功的整編師高層卻忽視了一個問題,很是基本的常識性問題: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當按照常規戰術,對城外敵人陣地一頓狂轟濫炸之後,馬上從西北、東北兩個方向展開了進攻。


    敵人外圍陣地很快被收複,還沒來得及鞏固陣地,問題出來了,敵人的炮兵部隊從城內多個方向發起了猛烈轟炸,將突入敵人城外陣地的數千部隊炸了一個人仰馬翻。等撤出戰鬥,清點戰損,竟然傷亡超過了千二百人,讓吳師長很是捶胸頓足了一陣子。


    “吳師長,我們的炮兵和陸航大隊已經到位,是現在收拾敵人炮兵陣地,還是等明天早上進攻之前再發起打擊?”被派來協助進攻遠征軍的愛*上校問道。


    “唉,還是明天吧,現在可是天色昏暗,無論是炮兵還是飛機,都沒法子找到敵人的炮兵陣地了!”吳師長懊喪的說道。


    上校心中感歎,嘴上並沒反駁,因為臨來之前,不管是井副總長,還是集團軍司令可都說得清楚,必須尊重吳師長,除非是指揮上有什麽違背基本原則,且不可獨斷專行。


    當然了,愛*上校也有私心,那就是不希望對方短時間之內拿下阿巴德,總得給自己的戰友們留點時間嘛。誰料想,就是因為這點小私心,差點釀成大禍,這是後話。


    與遠征軍吳師不同,褚名揚指揮部隊分多路,悄然包圍了勒克城。等主力部隊到位,已經是午夜時分,而先前的特種兵已經混進城內開始了偵查活動。當主力剛安置下來,城內已經發出了部分偵查資料。


    淩晨四時前後,特種部隊一個分隊已經悄然控製,並且打開了北門;另外三支分隊也聚集在敵人指揮部周圍潛伏起來。等主力進入城內之後,特種部隊突然襲擊了敵人指揮部,沒有任何傷亡的情況之下,就將敵人首腦機關來了一個全鍋端。


    好在殖民軍監督人員不多,傀儡軍一名師長,兩名旅長都是軟骨頭。經不住愛*軟硬兼施,很快就命令部下繳槍投降。天亮之後,整個城市已經被愛*完全掌控。


    “老褚,根據偵查,以及審訊結果,南麵的普爾和廖爾等城池敵人兵力薄弱,也沒覺察到我們已經占領此地,是否一鼓作氣,將河穀南麵的這些地方一塊收拾掉?如果成功,我們就可以在南線,沿著這條南北向支流,形成一條縱深防線!”


    沒顧忌遠征軍監軍驚訝地樣子,參謀長,昨晚剛飛過來的天使穀少將馬克西建議說。


    褚名揚對著地圖思考一陣子,微微點頭說道:“想法夠大膽,也很是誘人,隻是我們兵力不足啊,進攻有餘,防守就顯得單薄了一些,除非後援部隊及時趕上來,否則,等明後天,敵人的援兵過來,那可就是一場孤軍作戰了!”


    “這好辦,馬上和後麵指揮部聯係,一是催促遠征軍至少派兩師人馬過來,接收我們新占領城池;同時想辦法運輸軍火上來。”馬克西信心滿滿地說道:“從這次奪城來看,敵人的戰鬥力太弱,隻要我們靈活出戰,不會有多大阻力的!”


    剛起床的閔先知司令員,迅速被井翠翠招到了司令部,接過電文一看,稍一愣驚,一拍大腿說道:“好樣的,好計劃!”


    看到井翠翠不滿的目光,摸摸自己的光頭訕笑道:“嘿嘿,有些急躁了!不過還真讓他們顧慮到了,關鍵是我們,不,是友軍的後續部隊以及後勤供應是否能趕上他們的步伐!”


    薛長官心中可謂五味雜陳:昨晚接到吳師長戰報,很是生了一頓悶氣;今天早上被勒克城愛*的戰報震驚的同時,更加顯得心情鬱悶:這都是什麽事嗎,同樣的兵力,看人家是什麽戰果,數小時拿下一座大城,竟然無一傷亡,簡直是神話嗎!


    看到愛*兩員主將征詢的目光,臉色微紅之下,馬上表態說道:“請二位放心,我馬上督促後續部隊,無比今天傍晚之前接手勒克城的防守;明天中午之前,另外一師人馬,到達褚將軍提到的兩座城池的附近待命!”


    普爾,位於勒克以南四十公裏處,介於三條河流之間。尤其是南北兩條大河,限製了其發展,但是也為其提供了天然防線,使之形成了一個環形屏障,阻隔了重裝部隊的直接進攻。


    上午十一時左右,一支船隊出現在北門附近的河麵上。經過聯絡之後,船隊上的官兵三百多人慢慢向城內開去。


    “你們幹嘛?為什麽將我們推到屋內來?”正在大門外執勤的哨兵頭目,對著一名魁梧的皮膚比一般士兵白了不少,麵相類似於殖民軍的軍官吼叫道。


    那白麵無須軍官也不答話,直到將十幾人全部控製之後,才點頭示意跟在自己身後的一名下級軍官,向對方說明情況。


    還沒等解釋完,外麵河灘上突然出現了一隊,不對,是很多官兵。讓他們不解的是,這些官兵竟然比自己的人要高大不少,而且其中夾雜著十幾名穿殖民軍軍官服飾的人。


    “什麽?你們憑什麽撤我的職?我可是,奧,算了,你們愛怎麽怎麽地吧,反正我也該回家去看看家人了!”指揮部內,一名上校旅長被突然冒出來的殖民軍上校,帶人堵在辦公室內,接到的通知竟然是自己嚴重失職,被撤職。


    失什麽職?因為北麵的多處城池被敵人占領,據說他們四處求援,竟然沒有得到自己的任何回應。冤枉啊,自己什麽時候得到過求援電話、電報之類了?算了,自己幹的夠窩囊,堂堂一上校旅長,竟然被一個老外上尉指手畫腳,憋屈啊!回家守著老婆孩子,幹點別的活計,比在這當孫子強多了。


    下午三點多,同樣的一幕在南麵數十公裏之外的廖爾也上演了。至於周邊的小城鎮,在兩座大城被迅速拿下之後,愛*隻會部分投誠的傀儡軍隊,實行了軟硬兩手措施,主要是軟措施,直接大搖大擺進入敵人軍營,逮捕軍官,控製士兵,然後將俘虜向後方押送下去。


    “什麽?這是什麽戰法?情報準確嗎?”薛長官等人看著井副總長遞來的電報,無論如何不相信這是真的。假若說在早上得到愛*一師人馬突襲占領了敵人一座大城,還有些震驚的話,現在得到的通報,簡直讓他以為這是在開玩笑:怎麽可能,大白天的,人家的兩座大城,七八處中小城池,更多的軍事據點就這樣被占領了,而且還是在沒有什麽傷亡的情況之下。


    “將軍,監督官發來的電報!”一名部下送來了自己派到愛*師部的監督軍官送來的電報,看完之後才慢慢回過神來。


    “神兵,簡直是神兵天降啊,如果不是親自經曆,任誰也不會相信,兩萬多人,在敵人的家門上如此縱橫馳騁,攻占敵人大城市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伶俐,幾乎是兵不血刃。自己的部隊沒法子可比啊,怪不得人家能打得小鬼子服服帖帖,許多年之前都繞道走,這就是實力,是特別的,讓人不可思議的能力!”


    薛將軍,以及得到戰報的其他遠征軍將領,以至於總裁之類的高官,在得到戰役通報的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幾乎是同樣的表情:絕對是謊報軍情。很快地,準確的情報傳來,自己排出接防的部隊發回了證實電文,這才抱著別樣心情,向愛*指揮部發來賀電。


    但是,讓他們異常尷尬的事接踵而至。首先是與愛*褚將軍整編師較勁的吳師,不僅昨晚遭到了重大損失,今天一整天的進攻,在愛*炮兵和空軍部隊支援下,終於攻入阿巴德城內,又遭到了敵人巷戰的頑強抵抗,雖然已經控製了半數以上城池,損失也很可觀,到傍晚十分,已經戰損達到了六百多人。


    焦急上火,臉色發熱,在司令部難以坐穩的薛司令,向井副總長打過招呼之後,乘坐在司令部執勤的直升機,親自飛到了阿巴德區域上空。看著城內的交戰場麵,薛長官更加生氣:簡直愚蠢,為什麽不采取靈活的戰術,比如迂回了,斬首了,讓愛*的戰鬥直升機上前來清楚當麵的敵人據點了等等。


    “姓吳的,你是豬腦子嗎,嗯?為什麽不能居高臨下,或者派出偵察兵事先了解一下前麵敵情如何?簡直是瞎指揮!”


    看著地麵上和敵人捉迷藏一樣進行交戰的情況,薛長官能不生氣嗎,通過飛機上的通話器,直接將電話,發到了地麵上的吳師長指揮車上,很是一頓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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