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終於在劉雨馨的陪同下到了何靜的葬禮大廳,這裏被布置地十分莊嚴和隆重,到處是各種鮮花和挽聯,一張何靜生前的照片掛在大廳的中央,而旁邊有很多人一一上前獻花鞠躬,旁邊何靜的父母還弟弟在一旁,不住地與他們握手致意。孟凡有些摸不著頭腦,劉雨馨說道:


    “你昏迷的時候可能不知道,何靜幫助警方取得證據,張正國可能因為懷疑到了這點,才實施報複,所以何靜這次也是為公犧牲,孫局長知道情況以後,也立刻讓人來慰問何靜的家人,並且讓人檢查完何靜的傷口並取證之後,便著手為何靜舉辦葬禮了。何靜生前的同事領導還有公安部門的領導都來參加他的葬禮了。”


    孟凡感到疑惑,但是他也知道,警方交給她的任務應該不會很危險,何靜之所以能夠遇害,根本在於她還是接觸到了張正國和張豪健,這點張正國是寧可錯殺千人也不會放過何靜的。


    此時一個警官走了過來,對坐在輪椅上的孟凡敬了一個軍禮,然後伸手與孟凡握手,孟凡抬手與他握手後,那人說道:


    “我是公安局的局長,我姓孫,這次何靜遇害,對於您,我是有很大的愧疚的,隻是我們也沒料到張正國會如此凶殘,其實她並沒有暴露,也許張正國隻是懷疑而已,但是這也會遭到他無情的報複,實在是罪不容誅。你放心,我已經動用了我所有的可以動用的力量,來追捕他,相信不久他就會落網,我會給你和何靜的家人一個交代的。”


    孫局長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說完這些話,表情僵硬地又敬了一個軍禮,便轉身離開了。孟凡知道,孫局長此時沒有捉到張正國,任何勸慰無濟於事。他也知道,孫局長也肯定是因為此時沒有臉麵站在自己麵前,警方自己的線人竟然被這樣殺還了,無論從從警這麽多年的技術層麵。還是對於何靜的家人和他這個男友來說,都是沒法交代的。——總之,無地自容,是此時孫局長最懊惱的一件事情,此時他也知道。劉東升正在抓捕張正國,他也發誓,他不會什麽追到天涯海角,他隻要這次讓他休想逃脫!


    但是劉東升知道自己不能出席,還是讓馬曉溪來參加了,此時他挺著個大肚子,實在令人擔憂,但是馬曉溪也跟何靜很熟悉,當他聽到何靜遇害的消息之後,也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悲傷。一整天沒有出門。


    當馬曉溪看到孟凡之後,心中也難以抑製,大哭起來,他沒有想到,孟凡hi憔悴成這樣,心中本來對何靜就有不少好感,而麵對這些突如其來的變化,馬曉溪也支持不住了。【ㄨ】


    馬曉溪向來是那種感情直來直去的人,他很欣賞何靜,盡管剛認識的時候有些誤會。但是從了解深了之後,也就把之前的誤會拋之腦後了,而他跟秦簫孟凡他們本來就是“鐵哥們”,經常一起胡亂開玩笑。這些都是馬曉溪的性格使然,但是她的性格中最光輝的亮點,就是他的“俠骨柔情”,這並不是眾多武俠劇中所說的那種,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同情與關心他人的胸懷。孟子曾經說過,“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這點,在馬曉溪的心中可以表現得淋漓盡致,他為小曼刀插兩肋,仗義執言,都是這種性格的表現。


    此時,他看到了何靜的死,看到了孟凡的失落,心中的憤怒已經無可忍受,他已經猜到了是丈夫劉東升請求何靜這麽做的,但是這不是劉東升的過錯,因為換做她,她也會去這麽做,他現在所憤怒的是,張正國的殘忍和暴戾。他有些站不住了還好已經看出端倪的劉雨馨趕緊過來,馬曉溪說道:


    “曉溪,你沒事吧,你都這樣的身子了,就別來這種場合了!”


    馬曉溪卻怒道:“這有什麽,我們哪有這麽多的講究,我兒子出生之後我還要告訴他何靜阿姨的事情呢!”


    劉雨馨見馬曉溪逐漸恢複了,也就不再擔心,可是馬曉溪卻起身,有也不回地朝大廳門外走去……


    劉雨馨不住地喊她,她渾然不覺。馬曉溪要去找劉東升,他要親自“監督”自己的丈夫,抓到這個惡魔,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


    孟凡此時也看到了馬曉溪,但是他也沒有太多的回應,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掛著正對麵的何靜的畫像,心中的悲傷又如波濤般的襲來,忍不住又是淚流滿麵。劉雨馨也來不及管馬曉溪,隻得有她去了,趕緊回過神來照顧身體羸弱的孟凡。


    可是劉雨馨也知道,勸孟凡也是沒用的,一個男人要承受的太多,太重的話,總是會折斷的,莫不如讓他盡情釋放出來。孟凡哭聲漸漸地越來越大,壓抑在他胸中的憋悶和悲傷也如潰堤之洪,傾瀉而下,那些曾經與何靜的點點滴滴,也如同這淚水一樣,沿著記憶的脈絡流淌出來。【ㄨ】


    劉雨馨看著孟凡,心中也是難以自抑,竟然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她一把把孟凡的頭抱住,相依偎在一起,任憑淚水來洗禮。


    許少卿沒有參加何靜的婚禮,他知道,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辦,秦簫和蘇小曼的失蹤,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不祥,但是至於是什麽不祥的預兆,他卻毫無頭緒,他必須找到劉東升,才能知道真相,因為他知道,前些天劉東升多次來找秦簫,這些秦簫也告訴過他,但是自己因為覺得他們各自的私事,沒有必要細問,也就沒有開口,而且他也知道,秦簫不願告訴你,你就是問他也不會說。但是許少卿也明白,秦簫和小曼的失蹤一定與這件事情有關,他要去找劉東升問個明白。


    但是還是早晨外麵一陣漆黑的時候,他就趕到了黛溪河邊的入山口出,結果一問才知道,劉東升竟然帶著人離開了,此時天已經大亮,小吳告訴許少卿道:


    “劉隊長已經去追捕張正國了,你可以到西邊的西峪村背麵去找他。我h還要帶著人進山,就不奉陪了,我們這邊有人要去增員劉隊長,你要找他的話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去。”


    許少卿弄清楚了位置於是就發動汽車。跟著幾輛警車原路返回,在黛溪河在河東村旁的石橋上過了河,然後就向西而去,路過了南石村,然後繼續西行。準備到下一個山穀的穀口去找劉東升。


    可是車子剛過了南石村,就發現前麵已經沒有了路,於是他把車開到路邊的河灘上,跟著幾名武警繼續前行,朝著山穀處進發。


    張正國此時已經到了山穀口,心中大喜,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於是他對後麵的手下說道:“看來我們快要出山了,除了山,大家各自逃散。我如果還能回來,還能跟兄弟們一起闖蕩,你們再來找我,如果不行,我們也各自好自為之吧。”


    正在此時,突然一聲槍響,一名手下應聲倒地,張正國又是大驚失色,於是立刻對周圍的人說道:


    “弟兄們,我們能不能成功逃脫。就看這次的,你們幫我頂住,我立柱腳跟,你們再過了與我們匯合。”


    說著。張正國立刻帶著幾個人然後押著蘇小曼朝西北逃竄而去。


    劉東升和洛川從淩晨一直追到現在,終於在穀口處趕上了張正國,於是立刻發動攻擊,張正國也算指揮得當,讓一半人先抵擋,自己帶著人質蘇小曼就往西北逃竄而去。


    洛川由於沒有槍支。所以不能參與圍剿,於是隻得在一旁關注局勢,到底是裝備精良的武警,一道半個小時,張正國這些隻有手槍的保鏢便被打死打傷七八個,剩下的一兩個也趕緊爆頭逃跑了。劉東升也沒有立刻下令追擊,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離開這山穀,就憑自己這些人,也未必能夠占據優勢,剛才之所以能夠成功,也全靠了自己的人在穀口,進可攻退可守,對方無法看清目標的緣故,劉東升立刻命令過來支援的大部隊趕緊跟上,一起追擊。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果然發屁的武警都感到了,劉東升也看到了許少卿,許少卿此時也看到了劉東升和洛川,於是趕緊過來,說道:


    “你們怎麽樣了?我就想問一下,秦簫哪兒去了?他和小曼都不見了!”


    聽到這話,洛川拿出一些細小的珠子,說道:“這就是在這兒找到的蘇小曼帶的手鏈上的珠子,但是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所以我們估計小曼還在張正國的手中。但是剛才張正國我們也沒看見,隻是打死打傷他們七八個手下,其他人已經繼續剿了……”


    許少卿不想聽得這麽詳細,直接打斷洛川道:“那秦簫呢?難道他也而被張正國擄走了嗎?”


    劉東升立刻答道:“沒有,他還在山上乍看文物,估計一會兒就會跟我們匯合了。”


    許少卿大惑不解,但是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於是說道:“洛川,劉東升,咱們這次該怎麽辦?小曼在他們手中,難道你追剿這幫人,就不顧小曼的死活了嗎?”


    劉東升立刻鄭重地說道:“這個當然不會,請你相信我,我一定就出小曼!”


    此時,秦篪和秦簫正在屋子中間睡覺,兩人雖說喝酒聊天到很晚,但還是有很高的警惕性的,兩人幾乎同時聽到了外麵嘈雜的腳步聲,於是立刻跑到川子旁邊張望,一看是一直武警部隊到來了,兩人這才舒了一口氣。秦簫說道:“行了,你可以交差完成任務下山去找你的唐妮了。”


    秦篪憂鬱地說道:“哥,難道你不知道,就算我找到她,不過也是跟她道個別嗎?”


    秦簫聽到此話,心中一凜,他也知道,雖說他勸說動了秦篪,但是秦篪是個fbi特工,這個身份導致他們不可能有結果,剛才雖說是開玩笑,但是此時也不禁有些失望。


    此時木屋門前敲門聲響了起來,秦篪急忙打開門,小吳見到秦簫,也就知道了旁邊這位一定是沒房的臥底秦篪了,於是對兩人敬了一個軍禮,兩人也是各還了一個軍禮,小吳開口說道:


    “我姓吳,你們就叫我小吳吧,這次任務很成功,我們對秦篪先生的配合十分感謝。”


    秦簫卻笑道:“你就是小吳啊,哎呀,劉東升老師跟我說起你,你是個可造之材啊,行了,閑話也別說了,文物都在這兒,一件也沒少,你們快點清點一下,我們趕緊下山吧。”


    小吳十分興奮,秦簫見到眾人的動作,精芒喝止道:“慢著慢著,不能這麽拿,這都是文物,這樣拿你們不得毀壞了才怪呢!”


    與是秦簫就幫著他們一件件地數清楚了之後,在裝箱密封,這才收拾妥當。


    此時小吳接到了無線電通話,他回到了幾句之後,拿過話筒對秦簫說道:“秦大哥,我們隊長找你。”


    秦簫納悶,結果話筒,說道:“什麽事情?”


    劉東升在那邊說道:“秦簫,趕緊過來,我們追擊張正國的時候發現了小曼身上的手鏈,估計她有危險,你趕緊過來,我們的位置是……”


    秦簫腦袋嗡的一聲,簡直要暈過去,他已經顧不得什麽文物和秦篪了,他已經從劉東升那裏知道,小曼此時被張正國綁架,何靜也被張正國殺害,心中一股憤怒和擔憂襲上大腦,他隻是在心中不斷地祈禱,小曼,你一定要等我過去,等我過來救你出來!於是秦簫也不管欽差同不同意,立從他的腰間掏出秦篪的手槍,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秦篪也知道不妙,趕緊跟著跑了出去,小吳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於是接過話筒,對那邊的劉東升說道:“隊長,怎麽了?……是,是!我馬上到!”


    掛完電話。小吳立刻對周圍的武警官兵說道:“你們兩個吧這箱子文物運回去,其餘的跟我立刻支援南石西邊的采礦冶煉場!”


    “是!”除了兩名照看運輸文物的官兵,其餘的人也立刻出發,快速地朝南石村西邊的方向奔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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