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活著》的全文篇幅並沒有多長,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二來萬字。


    如果江海全力以赴的話


    應該一兩個星期就足以把這本號稱是苦難文學巔峰之作的書給寫完,給寫好?


    縱然江海有著快速完本的實力,但是.


    又不用參加快男,幹嘛要寫這麽快?


    自從江海放出要在北大交流學習的這一個月時間裏,寫出一本自己滿意的先鋒紀實文學作品,來緬懷自己即將逝去的校園時光。


    整個北大校園,頓時鬧得沸沸揚揚。


    有部分同學認為:


    “最滿意的先鋒紀實文學?”


    “合計著江海對自己之前寫的書都不滿意了?”


    “之前寫的書都已經有夠厲害了,這都不滿意,那這還沒有完稿的《活著》究竟得寫成什麽樣”


    也有部分同學認為:


    “哪能有人是本本神作的?”


    “這江海老師是不是對自己的要求太嚴格了.”


    別管到底是質詢還是懷疑。


    別管到底是支持還是反對。


    總而言之,江海在北大潛修寫作的事情,確實是火了。


    消息一經散開,數不清的出版商,編輯,以及在校學生頓時蜂擁而至。


    對於學生,準確來說是對於北大這個學校而言——


    江海這種級別作家,能在北大寫書,創作,這其實是北大的一件幸事。


    縱觀曆史,在中國近代史上,有相當一部分作家都曾在北大潛修並創作,就比如說.


    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呐喊》《朝花夕拾》,就是在北大任教之時誕生。


    沈從文代表之作《邊城》,也曾在這個校園裏留下了獨特的風采。


    錢鍾書的《圍城》,楊絳的《將飲茶》,都曾在北大這個充滿了曆史氣息的校園,獨領風騷


    現如今,江海想要效仿這些文學界的前輩,在北大校園裏來一次即興創作。


    這不禁在學生群體之間掀起了一陣聲勢不小的討論:


    “江海先生的新作到底能不能被北大圖書館載入館藏?”


    “又或者說”


    “他會不會像魯迅先生一樣,憑借在北大遊覽的這部分經曆寫出類似於《狂人日記》的鴻篇巨著,震動中國文壇?”


    “我很期待的好吧”


    江海名聲在外。


    對於學生而言,大家純粹是抱著一種吃瓜的心理,都想要看一下江海能不能在中國文壇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才會對這件事如此之感興趣。


    而對於出版廠商,以及各大報社編輯而言,江海的新作


    那就是白花花的票子啊!


    江海在未名湖畔潛修的這段時間。


    無數出版社蜂擁而至,都想要拿下江海新作的獨家代理:


    “江海老師,您新作的代理權能不能交由我們中華出版社?這是我們出版社的資料,你看一下.”


    “江海先生,您和我們新華出版社的老相識了,我們新華出版社的實力,您是知道的.”


    “江海先生,我是人民報社的出版總編,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闖”


    “江海先生.”


    曾幾何時,江海隻不過是一位作家圈的小透明。


    你別說像《十月》與《收獲》《花城》《當代》這些國家級的頂級刊物,就算是次一級的省級刊物,就譬如說什麽北平文學、滬上文學,他投稿都不一定過得去。


    可現在.


    你別說投稿,就是這些出版社的總編,親自走到他麵前約稿


    他甚至都不樂意寫?


    未名湖河畔。


    青樹翠蔓,景色鬱鬱蔥蔥。


    河邊的柳樹在春風的吹拂下,花枝搖曳,透露出一種絕美的風景。


    春日的陽光護揮灑在水麵上,給人一種波光粼粼的溫暖觸感。


    這湖畔之下——


    有風,有樹,有風景。


    溫暖的陽光披灑在身上,有一種數之不盡的舒適之感,如此良辰美景,再叫上幾位姑娘搭上個牌桌,共推牌九,這般美景給人一種極其享受的感覺,用四個字足以形容.


    好不愜意!


    “我已經說過了,我新書已經被朋友預訂,我已經把新書出版權給到了花城出版社”


    順手將來人的名片扔進垃圾簍。


    牌桌上。


    江海從牌堆裏摸起一張麻將,狠狠一撚,然後重重砸在桌上:


    “八萬!”


    “自摸單調清一色,我胡了.”


    “給錢給錢.”


    老實說,作為江海的朋友,清華才子宋時青在目睹這一幕情景之時,也是有些無語的。


    看著江海開始興致勃勃數著票子的模樣。


    他頓時就產生了些許的質疑:


    “你管這”


    “叫寫書?”


    “你管這”


    “叫作家???”


    江海在北大已經潛修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一個星期裏,江海要麽就是北大校園裏四處晃悠到處亂逛。


    要麽就是到處組局,找人研究國粹也就是所謂的麻將。


    貌似寫書,就隻是他閑暇之餘的無聊消遣?


    “我沒錢了。”又點了個清一色,宋時青無奈衝著江海翻了翻褲兜,“我都連續點了十二把炮,也差不多了吧?”


    “我哪兒來那麽多閑錢輸給你啊”


    看著宋時青這一副頗為無奈的模樣,江海眉頭一挑:


    “真沒錢?”


    “真沒有。”宋時青一臉衰樣。


    隻見江海一把奪過他的手機:


    “把你手機給我。”


    經由一通操作。


    叮!


    十五萬元已到賬。


    “這是我在狗東上給你借的小額w貸,三十天免息,年化利率低至百分之1.76,沒什麽好說的,大家都是好兄弟,沒錢我給你貸點兒不就完事了”


    ??????


    江海這番操作,直接就給宋時青幹懵了:


    “這特麽也行???”


    見眾人激戰正酣,貌似沒什麽閑功夫搭理自己,旁邊觀戰已久的中年人也是非常之懂事的退下:


    “既然江海老師的新作已經被其他出版社預訂,那我們這邊,就不打擾了。”


    “下次有機會我再登門拜訪”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


    顏如玉略微有些驚訝地看向江海:


    “就這樣”


    “讓他們走了?”


    “那不然呢?”江海一本正經地同她對視。


    “那可是新華出版社的丁總編啊.”顏如玉略微有些心悸的掃了眼幾人的背影,“丁總編,可是文學圈的名宿,他認識很多知名作者,在這個圈子裏也很有地位,你居然.”


    “就這麽讓他走了?”


    任誰能想到,新華出版社的總編來到了江海麵前,也隻能是彎腰賠笑?


    別的作家,在見到這麽一位新華總編,手裏掌握著大量出版資源的資深編輯之時。


    那怕是都得禮貌招待:


    “坐。”


    “請坐。”


    “請上坐。”


    可唯獨這江海,在見到丁總編時,卻主打的是一個拒之千裏:


    “走。”


    “快走。”


    “你快走。”


    事實上,江海現在已經過了看人臉色的年紀。


    他現在本身就是國內獨一檔的一流作家,外加出國深造留學歸來之後。


    他的社交圈子,從澄戲的老師,變成了法國的總統,英國的首相


    就這種強悍的社交圈子


    貌似確實不用再去看什麽總編的臉色?


    “可是,我的新書,它就是被我朋友預定了啊。”江海收起麻將,神情之中有著數之不盡的淡然,“這寫書啊,就像談戀愛,如果你對一個人沒有感覺,不要給人家一種好像稍微努努力就能夠得上你的錯覺。”


    “與其享受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曖昧傾訴,不如幹脆利落的拒絕她。”


    “這樣,對彼此都好.”


    眼瞅著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鍾,也就是自己寫作的時間。


    也不管旁人作何反應。


    江海禮貌朝著牌友宋時青和顏如玉揮揮手:


    “你們玩兒著,我先去忙啦”


    雖然大家當初都被譽為當代中國青年文壇的代表,可時至今日,不管是宋時青還是顏如玉,他們都已經明白.


    江海,已經和他們拉開很大的差距!


    並且這個差距,依靠單純的努力,根本就沒辦法彌補。


    在初次閱讀江海的新作《人間失格》之時,宋時青的第一反應:


    “媽的,寫這麽牛逼,我操”


    正當他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跟上江海的步伐,


    緊接著,江海又陸續寫出了《許三觀賣血記》《素媛》《熔爐》這一係現實主義題材的實體書,也就是在反複閱讀這些實體書,不斷揣摩書中的語句,不斷揣測書中的劇情和人物性格之際,宋時青,這才明白.


    所謂的努力,在真正的天賦麵前——


    根本就不值一提!


    江海,寫的實在是太好了!


    那種文字帶來的語感,戲劇結構的張力,人物性格的塑造.


    靠後天的努力根本就沒辦法彌補!


    他就是一位純天賦流選手!


    這種天賦,會讓同屬於作家的人產生一種極其自卑,終其一生也沒辦法超越的敏感情緒。


    這對於一位作家自尊心的打擊,極其巨大!


    “這是什麽?”


    見江海走了,座位上還留下了一個牛皮殼的紙質筆記本。


    宋時青下意識走了過去,拾起座位上的筆記本,然後順手翻了兩下:


    “這”


    “好像是江海的日記?”


    聽聞這話,像是非常感興趣一般,顏如玉直接就湊了過來:


    “江海還能寫日記?”


    老實說,對於江海這一號人,宋時青是非常羨慕的,他羨慕的點不止於文章寫得好這一點,更為關鍵的是


    他羨慕顏如玉對江海的態度!


    在江海沒出現之前,當代文壇素來就流傳著這麽一句話——


    清華宋時青。


    北大顏如玉。


    這兩位,被譽為當代青年文壇的絕代雙驕。


    一直以來,清華才子宋時青和北大才女顏如玉,都被拿到一起對比,顏如玉長相雖溫婉但性格卻異常獨立,還是那句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誰能拒絕一位才華橫溢,模樣俊秀,外柔內剛的漂亮大女主?


    從宋時青認識顏如玉開始,在他印象裏,顏如玉就是一位知書達理的溫婉淑女,她對待任何人都是那樣一副雖然熱情,但時刻保持著邊界感和距離,理智與冷靜並存的獨立女性。


    也正是顏如玉這樣一副忽遠忽近,對待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的模樣


    讓宋時青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征服征服欲?


    他不止一次在想:


    “如果說,顏如玉這種遠近聞名的才女,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那麽她最後.”


    “到底會變成什麽模樣?”


    一直以來,宋時青都以為顏如玉是一位理智與冷靜並存的睿智女性。


    她為人處世,從來都是如此之波瀾不驚。


    可今天.


    顯然就顛覆了他的認知?


    隻見往常對待任何人都是一派彬彬有禮模樣的顏如玉,她手裏拿著江海遺留下的日記本,竟然罕見流露出了幾絲小女人的情緒:


    “看,還是不看?”


    “這是個問題”


    隻見她抱著江海的日記本,眼眸忽閃忽閃,開始非常之認真的思索著:


    “如果看,私自翻閱別人日記本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如果江海以後知道了.會不會很生氣?”


    “但如果不看,我又好好奇”


    “糾結死了.”


    當一個女生,開始對一位男生,產生了一種好奇的情緒之時。


    那麽就證明,這位女生大概率.


    對這位男生開始產生了好感!


    眼見一向大女主的顏如玉,竟然也會有如此之小女人,如此之嬌羞的一天.


    宋時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隻見他徑直從顏如玉手中奪回了日記本,然後直接翻開:


    “想看,那就看看唄。”


    “看看又不會幾層皮.”


    日記本翻頁。


    紙頁上記載著江海進入北大以來,這一周做的事情:


    【5月2日,天氣,晴】


    【打牌。】


    【5月3日,天氣,陰】


    【打牌。】


    【5月4日,天氣,多雲轉晴】


    【打牌。】


    【5月5日,天氣,晴加大風】


    【江海啊江海,你怎能如此墮落?先前定下的學習計劃你都忘了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5月6日,天氣,暴雨】


    【打牌。】


    老實說,當一臉翻閱好幾頁,發現通篇充斥著【打牌】這兩個字眼之時


    宋時青差點兒就沒繃住。


    “這他媽也行???”


    你能想象,一位在當代文壇赫赫有名的青年作家,他不管是陰天還是晴天,不管刮風還是下雨.


    他竟然天天都在打牌?


    一想到自己每天在圖書館裏殫心竭慮的寫作,而江海卻每天都在湖畔打牌,關鍵就這樣自己還比不過他?


    宋時青頓時就想不明白:


    “我他媽到底是輸在哪裏???”


    顏如玉眼神掃過【5月5日】這一篇日記,也就是江海開始反思【我特麽怎麽能這麽墮落?我不遠萬裏,千辛萬苦來到北大,難道就是過來打牌的嗎.】,她隱約想起:


    “貌似5號這天,就是江海輸的最多的一天?”


    一位作家,抽煙喝酒燙頭打牌,樣樣都會.


    樣樣都精?


    見到江海這一副今天立誓奮發圖強,明天對於立下的誓言轉頭就忘的模樣。


    顏如玉也是忍不住笑:


    “這也太真實了,也是沒誰了.”


    兩人拿著筆記本,一路散步至江海的樓下。


    正當顏如玉想要呼喚江海,歸還他的筆記本之時.


    透過窗戶。


    他看到江海正坐在電腦麵前,奮筆疾書,雙手在鍵盤上不斷跳躍:


    “這個得死,這個也得死。”


    “全都得死!”


    “全都給我去死!”


    “誒嘿嘿嘿嘿嘿嘿”


    宋時青在見到這一幕場景之際,他頓覺疑惑:


    “為什麽一位作家,在寫作之時.”


    “竟然會如此之興奮???”


    旁人,在見到江海這樣一副狀若癲狂的模樣之際,或許會覺得疑惑。


    這人是瘋了嗎?


    難不成是走火入魔了?


    隻有顏如玉腦海中,陡然回想起了江海曾對她說過的那一句話:


    “我一想到讀者看我哭的時候,我就覺得很高興.”


    麵對宋時青的疑惑。


    顏如玉扶眉,也是頗為無奈的從嘴裏吐出一句:


    “或許,他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花城出版社。


    總編辦公室。


    此刻,出版社第十編輯組,上至總編,中至主編,下至責編,全體編輯嚴正以待。


    “怎麽樣?”葉總編看向身側的桃子,眼神裏擔憂和期待並存,“江海老師那邊怎麽說?”


    “他的新作有寫好嗎?”


    “他的新作,真的交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嗎”


    桃子底氣明顯不不足:


    “我不造啊。”


    “我也沒底啊”


    江海隻說他接下來的新作,會交由她全權代理,但具體什麽時候交稿,具體什麽時候寫完下一本新作.


    那是一點兒沒說?


    麵對葉總編的詢問,桃子嚐試著解釋一番:


    “要不我打電話再問一下?”


    “這麽久沒消息,或許,是江海忘記了.”


    誰料,她話還沒說完。


    辦公室另一頭,接線員興奮的聲音頓時傳來:


    “江海老師,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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