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一怵。


    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畢竟這女煞可是要拿我當替死鬼的。


    我猛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迎著女煞看過去,卻見她輕抬左手,食指卻直指著我。


    霎那間,我身旁的紙人再次作響,她開始抽搐的哽咽,在黑夜之中大喊:“不對勁兒,不對勁兒,鬼來了鬼來了啊!”


    紙人抽泣的流下了兩行血淚。


    我頓時愣住,鬼煞至,小鬼哭!


    外頭的女煞竟然能強到這個程度,紙人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嘟囔。


    “不行啊!要死咯要死了!”


    她說著,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睛直勾勾看向我,“對,陰陽卷!快拿出陰陽卷啊!”


    陰陽卷?是高老道留給我的十八字陰陽殘卷!


    可是這個東西我從沒有拿出來給人看過,這小鬼又是怎麽知道我有陰陽卷?


    想到這兒,我越發覺得這鬼東西不止是我看到的這麽簡單。


    借著小鬼的提醒,我拿出陰陽殘卷,就當我開卷時,外頭的女屍微微一顫。


    她雖然沒了腦袋,可我總覺得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


    霎時,女屍突然動身,她開始朝著我逼近,口中還在不停地哭泣道:“楚丘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我好痛啊,他們都在撕我!”


    撕?


    我下意識看到水碗中的三炷香,就見三炷水香裏頭,隻剩下一根還立在碗裏,其餘兩根直接斷在了碗裏麵。


    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陳月的魂魄竟然出事兒了!


    這怎麽可能!


    下一瞬,門口的女屍突然暴怒,她痛苦地嘶吼著,直衝著我快速的飄過來。


    見狀,我一把抓著紙人朝著我麵前一立,那紙人失聲尖叫:“媽呀,殺鬼啦!日他仙人溝門子的臭道士,你是真的會遭報應啊!”


    眼看著女屍抬手而來,紙人硬著頭皮抬手一撐,眼看著煞氣衝入它身體。


    她淚流不止,強撐了好久,就聽它再次大喊:“你個臭婊砸,老娘今兒就算栽在這兒也拽你當個陪葬的!”


    霎那間,女屍被紙人一把抓住,一鬼一煞鉗製不休,竟是同時化成了黑色煞氣,湧進了那人皮紙人中。


    肉眼可見的,是紙人臉上七竅流血的模樣,這兩個鬼東西竟然在裏麵製衡了!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正在我凝神時,麵前的紙人冷不丁冒出話來。


    “你看撒?現在知道害怕了,早時候還推我出去,你腦袋被溝門子夾了嘛。”


    一聽這熟悉的方言,我輕咳了兩聲。


    雖然這東西是小鬼,但不仁不義的畢竟是我。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小心地抬起紙人,就看到如同人形大小的紙人,瞬間變成了巴掌大的紙人。


    不同於剛才的黃皮紙人,現在的紙人是全身血紅的。


    它躺在我手中間,還散發著一些冷氣。


    涼氣衝入,我止不住一哆嗦。


    看著手中的一鬼一煞,饒是個厲害的老道都不一定能收服。


    我自嘲的笑了笑,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屋裏頭,陳叔聽著外頭的聲音漸小,才敢半推開門小心地朝著院子走來。


    他先是看了看大門外,見沒有什麽東西,才緩緩道來:“小少爺,外頭的東西已經走了嗎?”


    偏就在這時,我手中的紙人再次開口:“走你個溝門子。”


    一聽這碎嘴子話,陳叔詫異地四處看了看,“小少爺,啥東西在說話!”


    我蹙眉,從口袋裏摸出大紅紙人。


    奇怪的是,這東西卻突然地不說話了。


    陳叔話鋒一轉,目光瞥向那碗水,不安地指了指碗中的水香,白著臉道:“小少爺,這香怎麽還斷了兩根啊?是不是月月出事兒了!”


    我搖了搖頭。


    她的魂魄為啥成了這樣,我也不能確定,但有一點我知道。


    她的魂被扣了。


    扣魂的地方應該不遠,隻不過扣魂的,怕是個比我還厲害好多倍的狠角色。


    這種人放眼全國都拉不出十個,他又怎麽會端端針對陳叔這樣個寂寂無名之徒的女兒。


    想到剛才的女煞所說,有很多的東西撕扯陳月的亡魂,這就還說明了她的處境實在險惡。


    我看向陳叔,擰著眉頭道:“陳叔,你現在好好回想一下,曾經在楚家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麽厲害的人物?”


    如果說,陳月的魂魄是李老板替李巍明報的仇,其實著根本就不成立。


    因為那天我所做的事情,李丹陽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看出端倪,再加上李巍明最後跳水撞水鬼,那也不是出自我手。


    所以,能下這麽狠的死手的,也最有可能來自曾經偷我命格的母家。


    楚氏集團在江城八大戶裏,可以說是排名第三的地位,那可是個稍微跺跺腳,就能讓整座江城股票晃動的存在。


    對於他們而言,花錢請這樣一個狠厲的術士,實在是簡單。


    被我這樣一提醒,陳叔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小少爺,曾經我確實惹怒過一個人物,是楚家祖母的大兒子,楚雲飛。”


    這人算起來還是我的大伯父,同是我爸爸的親大哥。


    聽陳叔說大伯從來都是好脾氣,隻不過那天,陳叔整理家裏東西時,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玉蝶。


    大伯當時就氣的大發雷霆,揚言要殺了陳叔。


    可青天白日裏,他們又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怎麽可能做殺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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