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卡頓後,餘歡呈死亡視角的帥臉出現在屏幕。


    他依次摘下兩邊的耳機,溫和的聲音通過手機揚聲器,清晰地傳到了林有容的耳中。


    “老婆,今天還順利嗎?”


    林有容聽後,妝容精致的眉眼間泛著笑意,毫不猶豫地回答:“都挺順利的!”


    他那邊的畫麵稍微晃動了幾下後,終於穩定下來,展現出他端正的坐姿,畫麵的下方可以看到一小部分桌麵。


    由此林有容可以清晰地辨認出,餘歡正坐在家裏的陽台上,手機被穩穩地放置在書桌。


    “老婆,你稍等一會,我去廚房端飯菜過來。”餘歡的嘴角噙著笑意,顯然現在心情非常好。


    “好。”林有容微微頷首。


    目視著他起身離開,轉角後消失在畫麵之外。


    什麽叫她欲求不滿?


    雖然她確實很喜歡親吻的感覺,但明明就是他一有機會就動手動腳!


    “沒怎麽。”林有容含糊其辭,嘴裏嚼著。


    “我對伱怎麽了?”餘歡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問。


    “手機像素太低了,我看不清楚嘛!”她沒留意到自己現在的語氣就跟撒嬌似得。


    “嘿嘿,我們這的菜市場既然有這樣的服務,那必須得享受啊!”


    越說越支支吾吾,真聊不下去了。


    “這麽說來,現在我們倆終於算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了?”


    “哦,就是滿足你想要親親的需求啊!”餘歡一臉的坦然,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餘歡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擲地有聲地糾正:“錯!是甜豌豆炒肉末。”


    對於林有容的指摘,餘歡卻渾不在意。


    林有容一時語塞,無以言對。


    話音頓了頓。


    他一手端起菜碟,一手抄起筷子,扒了一些豌豆肉沫進飯碗,笑了笑問道:


    “我讓老板都給我半加工了一下,回家後先煮飯,切點薑蔥末就直接開火炒了,不用十分鍾就搞定。”


    “哦,這樣啊。”


    鵝肝的細膩與麵包的酥脆交織在口中,帶給她一種獨特的味覺享受。


    林有容抬起頭,擰著眉毛問:“我開口?我欲求不滿?你什麽意思!?給我說清楚!”


    林有容隻覺臉上燙得慌。


    “現在呢,咱們是真夫妻,我對自己老婆卿卿我我,又不犯法。”


    餘歡笑著說:


    “並且,作為男人,我當然得主動點了。打個比方,總不能每次等你開口,我才去滿足你吧?這樣豈不是顯得你很欲求不滿?”


    餘歡此際無比輕鬆愉快。


    “哼哼!以前的你,不僅不油嘴滑舌,還比現在更有紳士風度,既幽默風趣,又彬彬有禮!自從——至少你不會像現在這樣,不會動不動就對我——唔——”


    “唔……”


    掩飾性地將剩下一半法式鵝肝輕輕放進嘴裏。


    “唔……”


    她稍作思考,也站起身去拿了一瓶礦泉水過來,豎在小圓桌,小心翼翼地將手機靠穩。


    見他又口花花起來,林有容啐了一口,嬌嗔說:“油嘴滑舌!我們獨處一視頻通話還差不多!”


    隻能拿起法式鵝肝,狠狠咬了一口,酥脆的麵包在齒間咯嘣作響,以作發泄。


    繼續扒著飯,還厚著臉皮問:“那你剛認識我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我油嘴滑舌?”


    “酒店有送一頓自助餐,茹姐先給我打包兩盒送到房間,然後她自己下樓去吃了。”林有容回答道。


    由於方方麵麵的因素,畫麵有些模糊。


    “那你今晚吃什麽好吃的呢?”


    她繼續說:“不錯哦,今天有進步,知道自己下廚了。”


    隻覺自己耳根子有點發燙。


    可掛視頻又是不可能的。


    “老婆你自己也說到點子上了啊!在沒真正確定關係的時候,當然得彬彬有禮,不能毛手毛腳,得彰顯紳士風範!”


    餘歡微微頷首,打趣說:


    林有容撲哧一笑,打趣說:“你要是在北方,買這麽點豆子還要老板剝,二兩肉還得加工成肉泥,老板可能會以為你是來找茬的,說不定會削你一頓。”


    嘴裏磕磕碰碰。


    當餘歡將碗筷俱都擺在桌子上後,林有容凝視著手機屏幕,稍作分辨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是……青豆炒肉末?”


    沒過多久,餘歡便再次出現在手機屏幕中,他一手端著盛滿菜肴的碟子,一手拿著飯碗,手指間還夾著筷子。


    “吃什麽呢?這麽香?”餘歡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來,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林有容仗著像素堪憂,沒好氣地說:“煎麵包片。”


    “還有呢?”餘歡追問。


    林有容眸子一掠過餐盒:“還有烤排骨,螺螄。”


    屏幕中的餘歡悠然地放下飯碗,再次端起碟子,將剩餘的豌豆肉沫撥入碗中。


    帶著些許調侃的語氣說:“就這?當我沒見過世麵是吧?螺螄都來了!酒店裏的自助餐,怎麽也得上點檔次吧?”


    “我怕說出來饞到你!”話音未落,林有容輕哼一聲。


    “饞到我?就算是山珍海味都饞不到我!我隻饞老婆的小嘴,懂?”


    “唔……”


    說是說他油嘴滑舌,可又一次被撩撥到的林有容,嘴角壓不住地上揚。


    她連忙低下頭,以掩飾不自覺流露出的甜蜜笑容。


    從紙套中抽出筷子,夾起一塊鮮嫩的三文魚肉,輕輕咬了一口。


    “我猜你正在吃的是三文魚吧?”餘歡在屏幕中湊近鏡頭,仔細地觀察著。


    “嗯!”林有容點點頭。


    “你訂的是幾星級酒店啊?”


    “五星級。”林有容不露齒慢慢嚼著:“是茹姐在藝人經紀部的老上司給我們訂的,現在調到蓉城來負責燦文的分公司了。”


    “那我就放心了。”餘歡輕鬆地說:“因為自助餐不上點檔次,九成概率有吃到虹鱒的風險。”


    “虹鱒?”林有容有些疑惑。


    “虹鱒是一種淡水魚,肉質與三文魚非常相似。有很多寄生蟲,無良商家會用來魚目混珠。不過你在五星級酒店的話,可以放心吃!”


    “哦,原來是這樣。”林有容恍然大悟。


    林有容再夾了一塊三文魚細嚼慢咽,突然轉而說道:


    “我周末回星城,帶你去吃海鮮。”


    屏幕中,餘歡已經吃完了晚餐,他放下筷子,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柔和起來:“我隻想你能回家吃飯。”


    林有容心裏頓時悸動了一下。


    卻聽他又補充說:“回我們兩個人的家哦,到時候我去買些海鮮,你隻要負責吃。”


    “好啊。”她微笑著點頭,纖細的手指捏起一根烤羊排,慢慢啃著。


    此刻,隻覺自己被如水的溫暖包裹住了。


    緊接著,餘歡又向她詢問:“你等會把郵箱地址給我吧,明天demo應該就製作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直接發給你。”


    “好。”


    林有容慢慢吃完一根烤羊排,稍作思忖後,不禁撇撇嘴:


    “可是,我明天還想跟你視頻呢!”


    “是嗎?老公我滿足你!”餘歡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調侃:“粘人的小妖精~”


    “唔……”


    林有容無言以對。


    心中暗自反思,發現自己確實有些粘人。


    即使心裏有點虛,但整個人支棱起來,梗著修長的脖子反問:“我作為你老婆,要求跟你視頻通話並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聽到她自稱老婆,屏幕中的餘歡臉上樂開了花:“你明天的專輯簽售會是在長安嗎?”


    “沒錯。”


    林有容放下骨頭,忽然神情溫柔地叮囑:


    “既然你吃完飯了,那你就先忙吧。不要熬夜,注意休息,不著急慢慢來。”


    “好的,我先去洗碗,收拾一下廚房。”餘歡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桌上的碗筷,“你掛視頻吧。”


    林有容心跳倏忽快上幾分,從嘴裏擠出了仍然讓她感到有些難為情的稱呼:


    “親愛的,拜拜~”


    “好的!老婆,你早點睡!”


    “嗯!”林有容應了一聲,輕輕籲口氣。


    她用小指掛斷了視頻通話,這是唯一沒有沾到油漬的手指。


    瞥一眼手機屏幕左上角的時間,已經六點一十了。


    在不知不覺中,她與餘歡聊了近半小時。


    她趕緊加快吃晚餐的速度。


    茹姐深知她的食量,所以雖然兩個打包盒裝得滿滿當當,但除了法式鵝肝和三文魚,都是些肉少骨頭多的食物。


    林有容一邊用小指滑動手機屏幕,瀏覽著微博,一邊消滅了最後一個甜蝦,感覺吃得恰到七分飽。


    收拾完餐後殘局,她走進衛生間開始卸妝洗漱。


    半個小時的時間如白駒過隙。


    等食物差不多消化後,林有容走到床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迅速鑽進被窩。


    在連日的旅途奔波中,她的生活作息變得非常規律,不到八點就開始哈欠連天,比農村居民睡得還早。


    這會茹姐還沒有回來。


    她在困倦中強撐著雙眼,玩了一會兒神廟逃亡,直到聽到房門響動,不一會,摸著肚子的茹姐就映入眼簾。


    茹姐打了個飽嗝:“素素,你這麽快就洗漱好了?”


    “嗯。”


    林有容微微頷首,嘴唇翕動了一下。


    她本來想告訴茹姐,有營銷號在發她和餘歡的高清偷拍照,但想想還是算了。


    評論區的路人都不信,現在困得很,不如好好睡覺覺。


    她強打起最後的精神,給手機插上充電器,脖頸剛剛接觸到枕頭,須臾就陷入了沉眠。


    次日。


    黃昏籠罩在距離此地約八百公裏的長安。


    林有容與茹姐在五位工作人員的引領下,悄然從大劇院的消防安全通道走出。


    三個安保人員在此處止步。


    而其餘人則有序地登上了旁邊停靠的三排座椅商務車。


    林有容坐在最後一排,她瞥了一眼身旁一下午都麵色凝重的茹姐,這與她平時的狀態大相徑庭。


    此刻閑暇下來,不禁心生好奇,輕聲問道:“茹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回酒店再說。”茹姐從斜挎在身前的托特包裏掏出礦泉水,擰開後遞給了林有容。


    林有容喝了幾口水,便靠著柔軟的皮質椅背,直接闔上眼休憩。


    耳邊傳來茹姐與幾位承辦方員工的談笑聲,她微微上提了一下口罩,懶得去費神傾聽,將這些交涉事宜全權交給了茹姐處理。


    對於林有容來說,線下專輯簽售會無疑是一件使人心力憔悴的事情。


    以前在街上碰見吵鬧的地方,她都繞道走,更別提置身於喧鬧之中了,現在感覺腦袋瓜子都嗡嗡的。


    不過,走出舒適圈之後,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長。


    即便依舊有些不適,但至少在眾目具瞻之下,已不會再緊張到手心出汗。


    抵達目的地後,林有容拉著行李箱,亦步亦趨地跟在茹姐身後。


    直到進入酒店房間的那一刻,她摘下棒球帽和口罩,整個人癱軟在床上,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轉頭看著正在拉窗簾的茹姐,輕聲詢問:“茹姐,到底是什麽情況?”


    茹姐關好窗簾,轉過身來,長長地歎了口氣。


    林有容笑了笑:“我看你一下午在旁邊轉來轉去,那精神狀態,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茹姐疲憊地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神色凝重:“前幾天的黑通稿,被你的路人緣直接給擋下了,但今天對方直接開始出動黑公關了。”


    “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茹姐雙手叉腰,越說越火大,擰眉怒目啐道:


    “我家素素這麽與世無爭,我要知道這後麵是誰在作妖,非得找上門指著鼻子罵不可!真是氣死我了!”


    看著茹姐如此義憤填膺,林有容有些疑惑:“黑公關?”


    “黑公關,就是雇傭水軍進行詆毀、抹黑、拉踩,引戰,試圖誤導公眾輿論。”茹姐詳細地解釋。


    林有容聽後了然地點點頭:“我懂了。”


    “娛樂圈的水,比你想象中還要深。”


    茹姐歎息:


    “就說很多大型公關公司,隻要涉及藝人公關業務,對於那些靠山不夠硬的藝人,交保護費的嗬護有加,不交的,就會黑料不斷。”


    “這不是勒索嗎?”林有容訝異。


    “沒錯,這就是勒索!”


    “那我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些狗仔偷拍的套圖黑不動,所以直接找了兩個相似的替身,在酒店窗戶邊擺出親密姿勢,讓人在對麵樓拍照用來造謠。”


    茹姐話音頓了頓,憤慨地繼續說:


    “然後他們買熱搜,直接空降到第十名,水軍也開始瘋狂造謠。那架勢,好像已經落實你在參加《好歌聲》之前,就結婚生子了似得。”


    聽到這話,林有容似乎沒有感受到網上的驚濤駭浪,卻平靜地開口:“已婚,沒生子。”


    茹姐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地說:“素素,我看你是真的不著急啊!”


    “因為我確實結婚了啊!”


    林有容坐直了身子,小手一伸:


    “我手機呢?”


    “說到手機我還差點忘了。”茹姐突然站起身來,在原地踱來踱去說:“我得打個電話給王祥,就問是不是他在搗鬼!”


    聞言,林有容卻篤定地說:“事情到現在這一步,動靜這麽大,我覺得肯定不是他。”


    “我知道不是他。”


    茹姐邊說邊從斜挎包裏掏出林有容的手機,輕輕拋在她的身側。


    旋即繼續說道:


    “素素你是不是傻!我故意一口咬定是他幹的,他不得坐立不安啊?就算不幫我們壓一下這事,怎麽也得急於找到幕後真凶撇清自己吧?”


    聽到茹姐的這番話,林有容不禁為她的腹黑莞爾一笑。


    她拿起手機,點亮屏幕解鎖一看,現在是五點三十一分。


    點開微信,找到餘歡的聊天界麵。


    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的視頻通話上。


    沒有收到餘歡的新消息。


    更沒有收到他每天例行想容容的第幾天。


    使得她不禁撇了撇嘴。


    有些失望地將手機扔在枕頭上,決定今晚不主動聯係他,一定要等他先發消息過來!


    茹姐一手叉腰,另一手舉著手機緊貼耳邊,背對著林有容麵對窗簾。


    她是說幹就幹,毫不猶豫打電話質問起了王祥:


    “喂,王經理,你也太不地道了……


    “素素這幾天的黑通稿,還被買了水軍,王經理你知情嗎……


    “全都是之前素素被狗仔隊偷拍到的高清原圖……


    “嗯,好的,我知道了……


    “謝謝王經理。”


    茹姐掛斷電話之後,回過身來,眉頭微凝地看著林有容:“王祥也很火大,說那個狗仔工作室答應他,錢到賬馬上銷毀照片,現在去聯係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還說可以讓公關部那邊配合我們,聯合燦文的官方賬號,一起發布澄清聲明。”


    聞言林有容卻轉而問道:“其他遇到類似情況的藝人,通常是怎麽處理的?”


    “買通稿互黑唄。”


    茹姐兩手一攤,解釋道:


    “就拿資源競爭最激烈的演員來說吧,且不說那些走黑紅路線主動買通稿黑自己的。對手會黑你,同一個劇組的也會黑你,甚至同類演員也會把你視為假想敵來黑你,我的意思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越紅的人,越容易被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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