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盟約城所有報紙的頭版都給了帝國憲兵總署。


    其中的內容讓每個買了早報的市民心中,不禁蒙上了一層陰霾。縫屍人這個名字,對大多數人來說隻存在一些恐怖故事中,他們大概一輩子都接觸不到與亡靈有關的事情。


    然而事實告訴所有人,傳說中的縫屍人就在自己身邊,很多人被他們殺害並製作成了屍傀。


    恐慌在蔓延,人們不知道帝國憲兵總署有沒有將縫屍人鏟除幹淨,他們更願意相信沒有。蒸蒸日上的城市氣質如同過山車一般發生了轉變,市民們都變成了神經質,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身邊每一個人。


    這個時候,海洛特已經坐上飛往西北庫德行省的飛艇。除了有布蕾詩尼和菲羅羅跟隨,鐵騎和萊茵哈姆也加入了這次旅程,五個人要了一個獨立的艙室。


    飛艇飄在雲端,城市越來越遠。


    萊茵哈姆手裏拿著早報看著,然後不由歎了一口氣:“深獄被公眾知曉,都市華麗外表下的肮髒被翻到了上麵。這對盟約城來說是非常重的打擊,至少大部分喜歡夜生活的人會選擇早早回家。”


    海洛特則是看著一本書,今天報紙上有什麽內容猜也猜到。


    “這顆雷早晚都會炸,早炸早麵對。帝國宮廷和政府不能再當鴕鳥,該麵對他們以前不敢麵對的事情。”


    正好也遮掩了蒸汽機輪研究所地下基地的存在,裏麵的東西如果爆出來,可比一處屍傀製造場嚴重。”


    菲羅羅拉開艙門進來,她身後的布蕾詩尼端著幾杯飲品。


    但蒸汽機械研究所的地下基地,不論是工程規模,還是研究製造的機械屍傀,隻要懂技術的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有官方勢力參與。這就不是單獨縫屍人的事了,是對帝國公信力的打擊。


    萊茵哈姆雖然調職到盟約城沒有太長時間,但他很清楚宮廷之爭的殘酷。


    海洛特接過自己點的甜茶,等菲羅羅把艙門關上並重新釋放隔音禁製。


    萊茵哈姆接過自己點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被苦的差點失去表情管理,強忍著咽下。


    “你在宮廷沒有根基,這個時候離開是明智的選擇。接下來就看三皇子怎麽利用我們給的證據,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鐵鏽貴族重組了。”


    萊茵哈姆點點頭:“你說的對!深獄在盟約城做了那麽多的事,殺那麽多人,瞞是肯定隱瞞不住的,區別隻是以什麽方式爆出來。以這樣的方式爆出來還算能接受,打掉了深獄一個重要的據點,讓市民們知道帝國還是有能力保護大多數人的。


    一晚沒睡帶起的困意立即就消失了。


    屍傀製造場是縫屍人獨立犯案,對於普通人來說,亡靈法師終究是邊沿群體。造成的恐慌雖然嚴重,但不會對市民日常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時間久了自然就忘了。


    然後說:“這也是我這麽著急離開盟約城的原因之一。我們查出來的東西太大,超出了我們處理的範疇,遠遠的躲開才不會惹禍上身。”


    鐵鏽貴族根基非常深,手中握有帝國發展所依賴的礦產。因此即便有鐵鏽貴族與深獄勾結的證據,帝國也不會用這個證據直接給鐵鏽貴族們定罪。


    如何分化、如何拉攏一部分打擊一部分,最後重組到什麽程度,都非常考驗操盤手的微操。


    如果三皇子還想著利用這個機會把鐵鏽貴族集團控製在手中,就又牽扯到了皇儲之爭。別說海洛特這個在宮廷裏麵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就是手握實權的大貴族也不敢輕易的參與進去。


    這個敏感時期,找借口離開帝國核心圈是正確的。


    先讓他們鬥,等他們鬥出結果,我們再回來。


    海洛特喝著自己的茶,問:“你認為三皇子會拉攏鐵鏽貴族?”


    “隻要三皇子對皇儲位有野心,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萊茵哈姆知道海洛特對帝國政局不太關心,就解釋著:“自從二皇子病逝後,陛下一直沒有冊立儲君。雖然陛下的身體非常健康,但儲君位一直空置,對帝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這次陛下讓皇子們接管實權部門,被認為是對皇子們能力的考核。皇子們當然要竭盡所能的表現,如果能拉攏到實權貴族,絕對有助於最後上位。”


    海洛特想了一下,二皇子病逝已經過去三年了。


    儲君位的確一直空置著。


    這對偌大的帝國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海洛特的八卦心被勾了起來,小聲說:“我聽說二皇子不是病逝,他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萊茵哈姆神色立即緊張:“我沒聽說過。但這種傳言可不能信,更不能亂說。”


    坐在一旁的鐵騎沒有家世顧慮,也願意分享自己聽來的皇家秘聞。


    “二皇子的實力是皇室這一代最強,普通的毒藥可殺不死他。我聽說的是……皇室內部有黃金血血統試煉,需要消耗大量的黃金,是提供給二皇子的黃金出了問題,裏麵摻了鎢。”


    海洛特說:“鎢的密度與黃金接近,有人用金包鎢冒充黃金。但提供給皇室的黃金肯定要經過嚴查,如果是黃金血血統試煉,用到的黃金肯定查的更嚴格,怎麽可能出問題?”


    鐵騎攤攤手:“我可不知道。但二皇子出事後的第二天,好幾位鐵鏽貴族被陛下傳喚,西科姆伯爵回來就查自家的鎢礦。”


    難道二皇子的死,真的是因為有人在他的黃金中摻入了鎢?


    在海洛特打算和鐵騎深入聊的時候,萊茵哈姆強勢製止:“這不是我們能聊的事情,知道太多絕對不是好事。這個話題到此終止,我們還是聊到了霍格鎮做什麽。


    你真的要開亡靈主題酒店?”


    海洛特也意識到這的確不是能隨便聊的東西,皇室自家的事情有他們自己人管,外人最好還是裝糊塗。


    談到亡靈主題酒店,海洛特很有興致談自己的設想。


    “我知道明日集團在霍格鎮有一個農場投資計劃,將霍格鎮畜牧業納入冷鏈肉品加工體係,還要投資建造一座牛奶廠。


    如果能見到伊琳娜女士,我想和她談談投資開酒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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