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的保鏢基本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壯年男人,因為聶榮疑心比較重,總怕貼身保鏢會夥同外人害自己,所以所有的保鏢都是他在保鏢公司瞅好苗子,排查摸底,把整個家庭狀況,一切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之後才雇來的。


    他們拿著高薪,個個也都身手不凡,還兼具頭腦和智慧。


    但在此刻,望著劈成一字馬,橫跨雙腿在他們頭頂的陳柔,一幫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懵了,後背也一層層的冒著冷汗。


    他們在這兒值勤,是為了保護他們的雇主,聶家話事人聶榮和繼承人聶釗的安全。


    一旦雇主發生意外,按合同,這幫保鏢是要賠付傭金的,那筆傭金可不是小數目,能賠到他們破產,所以他們隻要不是心懷鬼胎的,都跟陳柔一樣警惕。


    但可怕的是,他們一直在全神貫注的值勤,陳柔在聽聶涵姐弟吵吵,會被他們姐弟幹擾,可就是在被幹擾的情況下,她都是最早發現通風管道裏有人的。


    這也就意味著她不僅僅是粗暴野蠻能打人,她的敏銳性和觀察力比他們還高。


    更可怕的是,要不是通風管道裏的人被陳柔發現,對方順著通風管道爬進聶榮或者聶釗的病房,他們總得死一個。


    而當發生那種事,這幫保鏢不但要賠錢,以後也會找不到工作,大概率從此要回家賣番薯或者上街叫賣魚蛋去了。


    簡而言之,他們的職業生涯,從此要完蛋了!


    在香江最牛逼的不算軍方,因為香江本地沒有軍隊,其駐軍全是從大英國來的白人軍人們,他們也不保護香江市民,整天除了值勤,就是跑到銅鑼灣和油尖旺三地賣醉招嫖,賭博喝酒,而相比之下,人們普遍更認可香江飛虎隊。


    飛虎隊也有幾個女隊員,她們在香江安保界的地位,就跟聶榮在商界的地位一樣,是頂級的,基於本身的實力,就連香江警署的各位警司見了她們都有禮讓三分。


    但她們基本清一色都是黝黑的皮膚,壯碩的身體,沒有一個是像陳柔這樣的。


    她雖然身材高挑,但形體太過纖細,孱弱,完全不像是一個有功夫的。


    可她此刻的表現,在敏捷度方麵,堪比香江飛虎隊的女隊員們!


    ……


    且不說一幫保鏢有多吃驚,他們齊齊揚頭,在眾目睽睽下,就見陳柔一肘子擊上天花板,撬開了幾片吊頂,片刻後,隻見個一身髒兮兮的男人腳朝下,跳下來了。


    所有保鏢雖然沒敢挪位,但所有的槍口齊齊對準了那人,一個穿著粉紅色的花襯衫,又穿一條緊身牛仔褲,高高瘦瘦,國字臉的男人。


    他當然就是陳柔在這個時代唯一願意信任的人,也是她的戰友,宋援朝。


    乍一見麵,倆人皆大吃一驚。


    宋援朝直接飆家鄉話了:“娘希匹,陳小姐,你竟然這麽漂亮的?”


    他是個鐵憨憨的大直男,從園區一路殺回香江,愣是沒有正眼瞧過陳柔。


    直到此刻,看她穿一套青灰色的運動服,雙腿修長,腰肢纖細,皮膚白嫩的能掐出水來,雙眉如柳葉,仿佛被墨畫過,五官立體而豔麗,才發現曾經和他並肩戰鬥過的女人,竟然是個大美人兒。


    陳柔看他一身穿的像個古惑仔似的,皺眉問:“你這衣服哪弄來的?”


    雖然跟陳柔分別總共不過24小時,也就是一天一夜,但就在這一天一夜中,宋援朝作為一個大陸仔,大陸軍隊的退伍軍人,帶著灣島仔幾乎跑遍了整個九龍,見識了一個跟大陸完全不同的,獨屬於香江的花花世界。


    至於他身上粉紅色的花襯衫和緊身牛仔褲,其實都是在九龍城寨裏偷出來的。


    他的還好,灣島仔偷到的兩件,比他穿的這兩件還要難看。


    他偷的褲子尺碼不太合適,褲襠勒的難受。


    聶涵待他比陳柔更親切,撲上去就給了宋援朝一個大大的擁抱:“宋哥!”


    宋援朝在逃亡時暗猜過,聶釗可能是個有錢人,但沒想到他家能有錢到這種地步。


    原來他隻當聶涵是個黃毛小丫頭,現在就有點拘謹了,被聶涵抱了個滿懷,他不自然的僵著,問候了一句:“聶小姐好。”


    聶涵攬上宋援朝,對值崗的保鏢們說:“這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不是壞人,快把你們的槍收起來吧。”


    所有保鏢的眼睛一突:這又是什麽情況?


    聶嘉峪也是看的直呆呆的,嘴角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而另一間病房裏,聶榮在親自盯著兒子的手術結束後,剛剛準備用藥,睡覺,突然從閉路電視裏發現房頂掉下來個人,也派安秘書出來查看情況了。


    宋援朝是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是因為陳柔保鏢們才沒有對他發起攻擊,但她當然要跟安秘書交待情況,以及,要告訴安秘書,自己會怎麽處理宋援朝。


    當然,關於宋援朝,陳柔必須給聶榮一個交待。


    不過她先給安秘書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問宋援朝:“灣島仔和鄺仔,還有那三個妓女呢,都去哪兒了?”


    長話短說,宋援朝說:“幾個妓女一下船就跟我們分開了,鄺仔回家了,灣島仔在樓下,對麵的停車場裏,你不用擔心他,這兒的每個飯店後廚都有幾大桶泔水,他隨便吃吃就能填飽肚皮,我倆剛才大吃了一頓,飽得很,倒是你……”


    陳柔知道他有很重要的話要說,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


    手勢示意宋援朝閉嘴,她看聶涵:“帶援朝同誌去你小叔病房,給換套衣服。”


    聶涵看宋援朝的屁股都快給緊身牛仔褲勒成兩瓣兒了,抿唇一笑說:“走吧宋哥,我帶你去換兩件像樣的衣服去。”


    目送他們走了,這才回頭對安秘書說:“安秘書,您告知聶主席一聲,咱們的保鏢隊伍添人了,就是剛才那位,他的名字叫宋援朝,從現在開始,他會跟我一起值守病房,直到您家三爺醒來,轉危為安。”


    要知道,宋援朝是從通風管道裏爬出來的,而他們所在的病房在養和醫院的22樓,是倒數第二層,他不可能一層層往上爬,所以他是悄悄溜到頂樓,再從頂樓順著管道滑下來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突破了樓下,養和本身的安保,以及聶家布置的安保防線,他是突破了安保防線才能進來的,那也就說明他的能力不比現場的保鏢們差。


    他是什麽人,什麽來路,背景清白嗎,會不會對聶榮的安全造成威脅?


    在這一刻,安秘書的腦子也快要爆了。


    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聶家占有香江一大半的地皮,商業還涉及了建築,珠寶,礦產等行業,是財閥,人嘛,越有錢就越怕死,所以聶榮的疑心特別重。


    他連安秘書都不怎麽信任的,原來對陳柔也隻有五成的信任。


    直到今天聶釗的手術安全做完,他才對陳柔多了兩成的信任,剛才還在病房裏當著兩個生活秘書和安秘書的麵誇她,說她變的挺凶,但倒是凶的挺可愛的。


    說話的時候還笑了一下。


    要知道,自打大兒子聶臻車禍去世,聶榮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他能笑著誇讚陳柔,就證明他內心是欣賞她,喜歡她的,而隻要聶釗能順利醒來,她就是功臣,照安秘書的估計,聶榮以後應該會把聶家的內權從梅潞讓渡給她。


    畢竟聶釗是已經經董事會投票通過的下一任主席,聶榮退休,梅潞照例也要退居幕後,全心全意照料聶榮,陪他休養身體嘛。


    但是陳柔,這位曾經在聶家就像一團棉花,一朵雲一樣輕柔,無足輕重的女人,在她攜聶釗回歸後的24個小時裏,在不停的挑戰聶榮的容忍度,也在不停的給安秘書找麻煩。


    望著她那張乳酪般白皙,清麗絕倫的麵龐,安秘書甚至都看不到她的美,因為他可以想象到,才準備入睡,好好休息一下的聶榮聽說陳柔帶回來個不明不白的男人,還準備讓他跟自己一起做安保時,聶榮又得怎麽暴怒一場了。


    這兩天大家都很忙,很累,很疲憊,安秘書也有24小時沒合過眼了,而他要進門匯報情況,不用說,還得先挨一場罵,這可怎麽辦?


    安秘書都快哭了,陳柔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打開一瓶蒸餾水,揚起瓶子咕咕咕狂灌,一口氣將一整瓶水喝完,端起了聶涵打包給她的牛河粉又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刨了一大氣,見安秘書依然站著,她生氣了,挑眉:“還不快去?”


    安秘書向來隻怕聶榮,但此刻,望著陳柔刀子一樣的眼神,他突然一個哆嗦。


    但好在就在這時,走廊上響起一個聲音:“三爺手術動完了?”


    陳柔回頭,就見來了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相貌有些女氣,但也很俊朗,他穿著一身妥帖的名牌西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上前就問:“阿柔,三爺情況如何?”


    這人於原身也是個老熟人,在聶家,其的身份地位也至關重要。


    他的名字叫梅寶山,是梅潞的弟弟,也是聶家安保隊的隊長,而之所以他現在才來,當然是因為聶榮對梅潞有幾分懷疑,也怕梅寶山會對聶釗不利的緣故。


    但梅寶山是安保隊長,當他不在,由安秘書和管家明書負責指揮時,就難免有點力不從心,而當他出現在這兒,也就意味著聶榮沒那麽懷疑梅潞母子了。


    當然,聶釗的手術已經動完了,途中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梅潞又是聶榮的枕邊人,她弟弟還是他的安保隊長,聶榮為自己的安全考慮,早晚也會讓他們來的。


    且不說陳柔怎麽想。


    安秘書看到梅寶山來,頓時大鬆一口氣,把剛才陳柔講的,關於宋援朝的事情跟梅寶山大概講了一遍,這才又說:“梅隊,陳小姐想增加一個安保人員,這是你們安保隊的問題,就由你去跟主席匯報吧。”


    陳柔當然在關注梅寶山臉上的微表情。


    這人的麵相跟聶家二爺聶耀非常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說陳柔要增添保鏢,他當然很驚訝,足足愣了三秒鍾才回過神來,繼而問陳柔:“對方是退伍的軍人或者飛虎隊員吧,還是畢業於某個軍校,是哪國人?”


    陳柔坦然說:“大陸人。”


    梅寶山再愣了一下,掏了筆記本出來,又問:“他叫什麽名字,先安排什麽崗位呢,我來待一段時間,再給他做個背景調查吧。”


    他倒是很有耐心,但陳柔顯得很不耐煩,語氣也很惡劣,她抱起雙臂,一副居高臨下,盛氣淩人的態度,說:“他叫宋援朝,還有,梅先生,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從現在開始,他將接替你的職務代理保鏢隊長,麻煩你通知主席吧。”


    現場別人都是下屬,雖然陳柔語氣惡劣,但他們不會表露不滿。


    不過有一個人既是聶家的主人,而且跟梅寶山關係很不錯,那就是被陳柔打爆了鼻子的聶嘉峪,他為了學絕招,一直待在現場。


    剛才一見宋援朝,聽對方講的是大陸官話,他就不大開心。


    畢竟這年頭香江人,尤其是富豪階層,因為即將回歸嘛,最討厭的就是大陸人。


    而現在,陳柔居然想架空梅寶山,讓一個大陸人當保鏢隊長,他當然不願意,要反對,所以梅寶山隻是蹙眉,還沒說話,聶嘉峪就說:“陳小姐,你有點抓馬喔。”


    攤開雙手,聳肩,他又問:“一個大陸土鱉做我家的保鏢隊長,憑什麽?”


    安秘書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回頭看管家明叔,明叔也是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陳柔自打回來,相貌還是原來的,但性情大變,他們也都在嚐試著適應,可當他們終於適應時,她就要給他們來次心理暴擊,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當然,他們不說話,有聶嘉峪幫忙表達。


    他雙手在胸前打叉,堅定的說:“不可以,讓那個大陸仔滾蛋!”


    梅寶山畢竟四十多歲的人了,倒是比較從容,他拍了拍聶嘉峪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對陳柔說:“聶家的安保一直是我在負責,即使要移擔,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我知道三爺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陳小姐您對我的能力有質疑,我也會認真檢討自己在工作中的失職,也虛心接受您的批評,但安保隊長的職責,恕我不能移交,而且我相信,主席也不會同意您的決策。”


    陳柔依然抱著雙臂,步履緩緩,她靠近了梅寶山。


    她的淨身高有172cm,在女性中算是高的,梅寶山是標準的東南亞體格,也就170cm的身高,所以當她靠近時,是可以居高臨下看對方的。


    而隨著她靠近,梅寶山自然要往後退。


    他退,陳柔就逼,他再退,陳柔再逼,直到將他逼靠到牆上,退無可退。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和凝視中,輕啟紅唇,她說:“我丈夫是通過聶氏董事會一致決議的下一任聶氏主席,你們都是他的職工,我是他太太,當他身體不適,一切事宜就該由我做主,我再重審一遍,這個無需你同意,隻是一個通知。”


    安秘書,管家和梅寶山都是成年人,還好,還管理得住自己的表情。


    聶嘉峪還是個半大小子,沒經過事兒,喜怒都還浮在臉上。


    陳柔得守著聶釗,直到他度過昏迷期,醒來,所以說完話,她邁著大步走到重症室門外,往椅子上一坐,就翹起了二郎腿。


    聶嘉峪隨後追到,來了句:“陳小姐,你是不是被瘋狗咬了?”


    他這是語言攻擊,堪稱惡毒。


    也知道陳柔擅長,一邊說還一邊觀察著,謹防被陳柔暴打。


    但這回她並沒有打他,不過她的表現,足以讓安秘書和管家,梅寶山幾個表情失控,她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怎麽,你是條瘋狗?”


    聶嘉峪罵人不成反被懟了回去,愣了一下,直接飆髒話:“叼你老母喔!”


    陳柔並沒有罵他,也依然在笑,但是她說:“聶嘉峪,這是你最後一次說髒話,再敢多說一句髒話,我這個做嬸嬸的,會把你滿嘴的牙全部打掉!”


    聶嘉峪愣住了。


    安秘書看一眼管家明叔,攤手聳肩,眼神那叫一個複雜。


    梅寶山雖說還從容,但他的額頭上密密麻麻往外滲著汗珠,打個哆嗦,他掏出手帕來,不停的揩著額頭上的汗。


    聶嘉峪雖然狂,但他挨過打,也記得疼,聽陳柔說要打掉他滿口的牙,生生閉了嘴,轉身去找梅寶山了。


    梅寶山揩完了汗,穩了穩神,朝著陳柔鞠了一躬才說:“是我糊塗,我都忘了,陳小姐跟三爺已然注冊登記,就是家中的三太太,我也該口稱您叫三太了。”


    再說:“三太,我去向主席匯報外麵的情況,三爺就有勞您照顧了。”


    他們這幫人,從秘書到管家再到保鏢隊長,還有個小少爺,就是組成聶家內宅的全部了,也是幾個大頭頭,幾人全都領教了陳柔的囂張跋扈,蠻不講理,此時魚貫而入,找聶榮匯報事情去了。


    陳柔正坐著,驀的抬頭,就見一個穿著一套青色毛呢麵料西服,還打著領帶,身材瘦削而挺闊的男人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乍一看,她還以為是聶釗。


    因為對方不論身高還是形體,走路的姿勢都跟聶釗很像。


    但當然不是聶釗,聶釗是個病人,還在重症室裏躺著呢,從病房裏出來的是陳柔最忠實的戰友,宋援朝,他的臉型,顱骨和肩寬,身高都跟聶釗很相似,這要以後他不回大陸,必要的時候給聶釗當個替身倒是很不錯。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馬靠鞍。


    就在剛才,宋援朝穿著花襯衣和緊身褲從天花板上跳下來的時候,走廊裏的保鏢們隻當他是九龍混道的撲街濫仔,古惑仔。


    但此刻在聶涵的照料下,他換上了聶釗的名牌西服,整個人就煥然一新了。


    西服的墊肩和良好的版型很好的掩飾了他的瘦骨嶙峋,他又是在部隊當過兵,訓過的,天生有副好體態,往那兒一站,一幫保鏢都要相形見黜。


    陳柔上輩子當了二十年的兵,基於她所從事的兵種,男戰友比女戰友更多,當然了,個個都精瘦高挑,帥氣無比,是人中龍鳳。


    但宋援朝跟她那些生於新時代的戰友們不一樣。


    他不但上過戰場殺過人,應該還犯過什麽事情,又做過苦力,他身上就有一股非常滄桑又複雜的氣質,那股氣質莫名的,總會讓陳柔想到她上輩子因為緝毒而早逝的父親,總之,特別親切。


    她不由自主上前,伸手幫宋援朝撣了撣了肩膀,笑問:“穿著還舒服吧?”


    這叫宋援朝該怎麽說呢。


    他來香江總共24小時,跑遍了九龍,目光所及皆是貧窮,肮髒和犯罪,但是緊接著又到了中環,到了養和醫院,然後,他就看到了窮奢極欲的富貴和金錢。


    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萬花筒,那種感覺,他無法用語言描述。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不會回大陸,而陳柔顯然還有事要他幫忙,他當然要幫的。


    所以並腳立正,習慣性的舉手敬禮,他說:“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就好。”


    陳柔當然有事,他們分開了24小時,這24小時中,她給宋援朝安排了任務,現在他回來了,她得聽他的匯報,倆人得好好交流一下。


    不過她正準備把聶涵支開,聶涵卻攬上了她的肩膀,笑著湊了過來,小聲問:“阿娘你看,宋哥穿的是我小叔剛剛裁的西服,從倫敦訂的款,好看吧?”


    陳柔由衷點頭:“好看。”


    聶涵兩眼小星星,還在冒桃花,又說:“我覺得他穿這衣服比我小叔還要好看,你覺得呢?”


    宋援朝也知道倆女孩子在議論自己,瞄了眼陳柔,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子。


    陳柔仔細回憶,就發現原身的記憶裏很少有聶釗的身影。


    當然,那不是因為原身不喜歡聶釗。


    相反,她很愛對方,但是戀愛中的女孩子總會羞澀,會不安,會不敢看自己所愛的人,所以在原身的記憶裏,就很少有聶釗穿西服時的全貌,陳柔也就回憶不到。


    原身的魂魄已經消亡,不知去處了,想起她,陳柔不由的難過又憤怒,那麽善良,溫柔的一個女孩子卻在上輩子被人活活淩辱致死,她早晚要殺光那幫海盜的。


    而要說宋援朝穿西服是不是比聶釗還要好看,陳柔隻笑了一下,沒說話。


    其實宋援朝穿西服已經很好看了,不過聶釗跟宋援朝不一樣,她記憶中是上輩子滿鬢白發的他,雖然蒼老,但是很優雅,一身筆挺的西服,顯得整個人儒雅而睿智。


    她還不知道年輕時代的聶釗能不能醒得來,站起來,但她覺得當他能醒來,能站起來,應該很宋援朝一樣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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