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一副震驚又憤怒的表情,梁利生果然是一副被氣到頂冒青煙的樣子。


    陳柔忍著笑,指安秘書看那雪茄頭,小聲說:“把那東西揪下來。”


    安秘書執行能力很強的,搓搓手就說:“好嘞!”


    再不揪梁副主席的頭上要起大火了,必須揪,安秘書果斷的走向梁利生。


    但就在他伸手時梁利時噌的站了起來,拍桌子:“阿釗,韋德是兩年前入職的聶氏,你不要告訴我你處心積慮,從那時起就計劃著在安插人手,奪權了。”


    安秘書恰好沒夠著,隻好撓撓耳朵以掩飾尷尬,再找機會。


    聶釗側首,反問梁利生:“不是梁主席您說的,成王敗寇英雄不論出處?”


    梁利生飛速走近聶釗,但凝視片刻後繞著房子轉起了圈:“聶氏上一屆ceo職權一直是我家大崽思翰在行使,但兩年前他去歐洲出差時,他,他……被人暗算了。”


    上一屆ceo就是梁利生的長子梁思翰,跟聶耀相互配合,管理公司。


    但是兩年前梁思翰去歐洲出差時被人暗算了,回來後得了病,之後便退出了管理層,隻掛了個虛職做谘詢顧問,韋德也是在那時被高薪聘請,入崗的。


    但當時不論聶榮還是梁利生可都沒有想到,韋德會是聶釗的心腹。


    外聘ceo沒有股權,隻拿年薪,還是簽了合同的,他現在手裏有聶耀的授權,除非董事會開會來辭退他,否則他就可以繼續管理聶氏的公務,沒人有權力幹涉他。


    但要說開除韋德,梁利生就得先幹掉聶榮,因為聶榮肯定是堅定站聶釗的,所以他鐵定會反對,那梁利生想要開除韋德就非常難。


    一個看似不簡單,也確實複雜的局,而在局的中心坐著的就是聶釗。


    不知不覺間,他憑借韋德,其實已經拿下聶氏了。


    梁利生不服,也隻差指著鼻子說暗算他兒子的那個人就是聶釗,罵他卑鄙無恥了。


    但聶釗依然心平氣和,甚至還笑了一下,說:“梁叔,您兒子思翰是因為不潔的sex才感染的aids,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也不存在暗算。對了,我建議他用的cocktailtherapy他在用吧,那是目前全球公認的,能控製aids的最佳療法,叫他一定要試一試。”


    好吧,這又是個無比驚爆的消息。


    本來聶榮以為自己不會再驚訝了,但在聽說梁利生的兒子患有aids時還是驚了。


    是的,梁利生所謂的暗算也確實不光彩,而且跟聶釗關係不大,他是在去歐洲出差時跑紅燈區嫖娼,染上了aids,然後才退出的公司。


    安秘書滿場子亂轉,還追著梁利生試圖揪下雪茄,但差點揪到的時聽到aids,再度失手了,因為梁利生又跑了,得,他隻好繼續追。


    梁利生還在暴走,頭還在冒煙,在不大的會客廳裏他繞著沙發電視不停的暴走著,時不時就要回頭看聶釗一眼,眼神是那麽的陌生,仿佛他第一天認識對方一般。


    他想罵聶釗卑鄙無恥,但他兒子是去嫖娼感染的aids,與聶釗何幹?


    他還想罵聶釗不講規則,可他自己今天來又何談守規則?


    聶釗就坐在那兒,又塌又軟的病號服襯著棱角分明的肩膀,白紗裹著頭,眼眶下是兩團深深的淤青,他的唇格外的紅,唇形也格外的漂亮,兩角鋒利,中間卻又很飽滿,配上一雙深遂的眼睛,他整個人就顯得時而深情,又時而無情。


    他的容貌其實就跟他那個擁有絕世容顏的母親一樣,他是個很漂亮的男人。


    但一個男人一旦太漂亮,他應該就沒什麽城府,也做不成事才對,可偏偏聶釗不是。


    他頂著一張像他母親一樣俊美的麵龐,做起事來可比他母親狠毒多了。


    而要說ceo韋德是他的人,梁利生還頗有幾分佩服他。


    聶釗是在二十歲那年接手聶氏在歐洲的產業並開始擴大經營的,用了大概五年的時間,他在歐洲站穩了腳跟,之後韋德經外聘到了聶氏,再到今年香江機場開建,他應政府的邀請回來,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從政府層麵再到聶氏,不知不覺間他就都掌握了。


    這一切的殺伐果斷是聶耀那種綿潤溫吞的,溫棚裏長大的少爺所沒有的。


    但它也恰恰是一個上市公司的掌舵人該有的,畢竟手腕不狠,江山不穩,生意場上也確實成王敗寇,英雄不問出處,目的達到就行了,沒有人會在乎過程。


    ……


    一直很暴躁的梁利生突然就沉默了,不說話了。


    而他一沉默,梅潞就該著急了。


    她在事情剛剛發生時沒有意識到嚴重性,貿然派兒子來話事,結果兒子就此失蹤,她於是再派了弟弟來,結果弟弟也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她遂又帶了代表董事局的梁利生來,想從公司層麵施壓把兒子討回去。


    但她也沒想到回港隻有半年,也一直不悶不哼,專注於做事的聶釗會那麽富有心機,在公司管理層安排人手,她也沒想到他會不顧血親,綁架自己的親哥哥。


    她知道梅寶山凶多吉少,大概率已經死了。


    梅寶山是她的親弟弟,在他們小時候,母親因為不小心接觸了放射性物質,一病不起,梅寶山就是她親手帶大的,她很愛他的,就跟愛聶耀一樣。


    可在意識到梅寶山可能已經死了時她並不心疼,反而心中還有暗暗的慶幸,因為隨著梅寶山死,綁架和刺殺她就都可以全推給他了,自己將幹幹淨淨。


    但是她沒有想到聶釗能那麽輕易的奪掉公司的權,這叫她無比的心疼,難過,窒息,因為她的親兒子聶耀是那麽的優秀,聶氏的一切也該是聶耀的才對。


    她當然要反擊,反抗,可是在梁利生都沉默之後,她還需要思考,思考該怎麽辦。


    也就在這時,在一片沉默和寂靜中陡然起亂子了。


    梁利生本是沉默的坐著,但突然,他隻覺得頭上一痛,心裏頓生警惕。


    如今的商場,大家都是先打嘴炮,打不贏了上拳腳,拳腳要分不出勝負那就掏槍。


    他不知道他頭上有支燃燒的雪茄,也不知道他的頭皮之所以痛是因為雪茄燒光了頭發,燒到頭皮了,而他一轉身,正好看到安秘書在他身後,還伸著手。


    梁利生下意識的反應,以為是聶氏父子為了奪權要黑吃黑,派安秘書暗算自己,想也沒想,直接就給了安秘書一拳頭。


    旋即回頭大罵聶榮:“大哥,我對你忠心耿耿肝膽相照,你竟然敢暗算我。”


    聶榮一直在關注兒子,並沒有注意到梁利生頭上著火的事。


    看他突然打人,以為他為了給聶耀奪權,這是要上手幹自己,也生氣了:“阿生,大家兄弟一場,我也不想跟你反目,阿釗還病著,我勸你不要在這兒撒野。”


    梅潞還嫌不夠亂,哭哭啼啼的說:“你們不要吵啊,不要掏槍,要殺就殺我好了。”


    本來就沒人掏槍,但被她這樣一說,本就怕黑吃黑,又有功夫的梁利生反手再一把,直接掐上安秘書的脖子將他扯過來,伸手就掏襠。


    準確的說不是掏襠,是掏腰,因為安秘書腰上有佩槍。


    但他要搶槍,安秘書當然不給,一邊護槍一邊喊:“阿舅,快喊保鏢!”


    梁利生一聽還了得,提拳就搗安秘書的腰,一手還在試圖奪槍。


    這老爺子雖胖但靈敏,是個柔軟而敏捷的胖子,他用的是南派洪家拳,剛才那一拳就夠安秘書喝一壺的,這回打的還是腰子,一拳下去安秘書可就廢了,以後隻怕都舉不起來了。


    但當然,有陳柔在,就不可能讓那種悲催的事情發生,所以梁利生提拳才要搗,隻覺得有人拍自己肩膀,他下意識才躲,迎麵而來一隻裹著紗布的小拳頭,連著三記上勾拳,如雨點般打在他的鼻尖下方。


    他仰頭想躲,拳頭緊跟,又小又快又有勁兒,當場打斷了他的鼻梁。


    梁利生一身洪家拳,在香江也算牛逼轟轟的人物。


    有人打他他當然要還手,所以躲開拳頭,搖搖飆血的鼻子再雙手運氣作刀,他就準備正式大開殺戒了,但也是在這時他才看清楚,揍他的居然是陳柔。


    就是那個永遠像空氣一樣,隻要他一招手,會立刻幫他掐煙的陳柔。


    是了,她手上還纏著纏布,看起來是……難道是打人太多,打傷了自己?


    梁利生突然想到什麽,再回頭看聶榮鼻子上包著的白紗布,頓時一臉震愕,他心說該不會聶榮的鼻子也是被陳柔打爆的吧?


    她可是兒媳婦,把公公的鼻子給打爆了,她公公竟然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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