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頭貝逃跑了?


    陳柔講的是粵語,hank和ram沒聽懂,也沒有行動。


    宋援朝最著急,轉身就想跑。


    他今天終於領略九龍大佬的手段了,他也比任何人在意聶釗。


    所以他不想聶釗有任何的意外和閃失,今天就絕對不能讓鬼頭榮跑掉。


    但他才要追,梁利生一腳踩在他腳上,鼻子猛嗤一聲。


    電光火石間宋援朝生生止步。


    他驀的明白了,陳柔那一句是詐,是說給鬼頭榮聽的。


    梁利生眼神製止了幾個保鏢,一邊打著手勢,一邊惡聲惡氣說:“跑了就跑了吧,阿耀也真是……”


    他已經看到陳柔了,因為她就站在路邊的水泥圍欄上。


    他的話也才隻說了一半,隱隱約約中,隻見一個青灰色的黑影猛然騰起,撲向陳柔,他於同一時間起跑,陳柔也縱身躍出,背著身子摔向倉儲櫃,鬼頭榮緊隨其後。


    陳柔在下摔的同時開火,子彈遊走,宛如火龍。


    鬼頭榮本來是在抓她的,也應該頭部中彈而亡,但是他並沒有。


    因為他的腳還勾著護欄,在察覺陳柔要開槍的那一刻他兩條腳勾著護欄連番轉身。


    子彈打在水泥欄杆上砰砰作響,但比眼鏡蛇還要靈活的鬼頭榮一一躲過。


    還有四個保鏢呢,梁利生跑的最快,一把扯住鬼頭榮的腳就往回猛拽:“他媽的,看老子不弄死你個叼毛!”


    ram的匕首還在,穩準狠紮向了鬼頭榮的另一條腿,宋援朝舉槍瞄準他的腦袋。


    但ram是頭一回經曆,他捅的是鬼頭榮的腿肚子,那是肌肉,也應該是最好捅的位置,但一則他有點太急,力沒有用準,再則鬼頭榮的腿部肌肉硬到不可思議,簡直就像石塊,所以他的匕首捅過去,竟然被鬼頭榮給滑開了。


    梁利生在見識的則是一個從小自我脫臼,拉筋,拉到極致的人柔軟的身體,在他拽住鬼頭榮腿的那一刻,他自我脫臼,而且是從腳踝到膝蓋,再到大腿全脫。


    他一截截的在脫臼,梁利生的注意力就全在他這條腿上。


    ram在刺他的另一條腿,一刺不成再刺,宋援朝隻瞄腦袋,果斷扣扳機。


    但就這樣的三個打一個,說出去有點丟人,因為ram沒有刺中的那條腿跟彈簧似的直蹬梁利生的鼻子,而就在宋援朝開槍時,一件花襯衫撲麵而來。


    花襯衣落下,他們眼睜睜看著鬼頭榮朝著倉儲貨櫃摔了出去。


    倉儲貨櫃都是獨立的,一個跟一個之間大概2.5米的的間距,鬼頭榮跳的當然不是陳柔已經在上麵的一個,而是旁邊的一個。


    陳柔舉槍就瞄,但對一個身體亦乎常人的人,正常人是估不到他的下一步動作的,所以她以他的力量來估,以為他會落在倉儲櫃上,也是基於這個判斷在射擊。


    但鬼頭榮並沒有,他起跳的同時自我收縮另一條腿,並於半空墜了下去。


    聶耀也不知湊啥熱鬧,眼看鬼頭榮掉向地麵,以為五米的高度他必死無疑,爬吧爬吧,湊到邊上去看,但就在他伸頭的瞬間,一柄匕首迎麵戳來。


    是鬼頭榮,夜色下那雙帶著印度血統的深色眸子格外的滲人。


    幸好這時宋援朝的子彈也打到了,鬼頭榮這才收手。


    他跟隻壁虎似的,雙手攀著鋼質,光滑的倉儲櫃壁簇溜溜的滑了下去。


    hank和ram倆也跳過來了,但倉儲櫃離地有三米的高度,一層樓的高,他們單人跳下去有點困難,所以ram撈過hank的手,在他往下跳的時候抻了一把,這樣就可以減緩hank摔到地上時會受到的撞擊,盡可能的不讓他受傷。


    這倆米國大兵也殺紅眼了,hank才滾到地上,旋即紮馬步,伸出手,ram立刻跳了下去,在落地的瞬間雙手撐上hank的手,將他的撞擊化開。


    他倆想自己去追人的,但陳柔一聲大喊:“嘿,還有我。”


    倆人揚頭時陳柔已經往下跳了。


    她是女性,體重低,ram肘胳膊撐了一把再一甩,她就安全落地了。


    也在同一時間鬼頭榮發出撕心裂肺一聲慘叫:“誰!”


    再伴著砰砰兩聲槍響,他厲吼:“誰他媽幹的!”


    在這一刻,他發現青頭貝,他的大侄子了,死去的大侄子。


    說來他也是真冤。


    他想殺掉聶釗賺筆快錢,但並非今天,今天他隻是來踩點,看人的。


    此刻也沒想戀戰,隻想帶著侄子趕緊回去,改天策劃個周密的方案來殺聶釗。


    但他的大侄子了摔在地上了,腦袋跟個爆了的西瓜似的,遍地瓤子。


    hank和ram還在循聲往前奔跑,隻聽砰一聲槍響,ram整個人被子彈衝擊的連番後退,就這,還是他穿了防彈衣的緣故,否則心髒早就開花了。


    鬼頭榮終於不神出鬼沒了,舉槍正麵而來。


    hank脖子還在流血,腿也一瘸一拐,隻覺得迎麵一陣冷風,鬼頭榮的拳頭已經捶過來了,帶著硬氣功的拳頭,把這水土不服的米國大兵打的嗷一聲慘叫。


    旋即,鬼頭榮的槍抵上了hank的腦袋。


    還好宋援朝從天而降,喘開了鬼頭榮的手,否則hank的頭就爆了。


    鬼頭榮被宋援朝捶了一大腳,但一把拽上了他的ak,伸手就扯:“他媽的!”


    “敢殺老子的孩子,你們他媽今天誰都別想活!”他說著一個反絞,用那把ak架上宋援朝的胳膊就把他往後拖。


    宋援朝從腰間掏了匕首,反手就捅,但鬼頭榮卡著他的脖子,還在拖著他向後,他就很難刺得中,而hank和ram雖然舉著槍,但怕傷到宋援朝,也不好射擊。


    “他媽的!”鬼頭榮邊罵邊退,正好退到臨海處,見在海麵和倉儲區之間有一個正在裝貨的小型集裝箱,旋即扣開ak的扳機一通亂射,退了上去。


    本來他麵對倆沒經驗的米國大兵和宋援朝這種科班出身的軍人時,因他在九龍一生的浸淫和經驗,可以說是碾壓式的,而當進了集裝箱,他的優勢就更大了。


    因為如果不進集裝箱,他要防的,就是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但當進了集中箱,他就隻需防守正麵,一個方位就行了。


    宋援朝眼看捅上路捅不到,也來了個陰的,艱難的用手肘去撞擊鬼頭榮的褲襠。


    但按理說別人的褲襠都是軟的,有吊還得有蛋嘛。


    可宋援朝一肘子擊出去,才發現鬼頭榮的褲襠竟然是空的,還特別的硬。


    所以這他媽是個太監?


    “都他媽的……讓,給我讓……開!”隨著喇叭聲和刺眼的燈光,宋援朝抬頭一看,好家夥,是梁利生,老爺子開著一輛叉車來了,hank和ram正在避讓。


    這是一輛有車箱的大叉車,特質鋼材,硬的一批。


    宋援朝一看就樂了,也不管自己被ak勒的麵色發紫,反而反手抱上鬼頭榮的大腿,狂吼:“梁叔,快點,再快點,碾它,叉它!”


    所以陳柔並沒有找到,或者說打不中鬼頭榮的七寸吧。


    這人還得是梁利生的辦法,硬碾吧,畢竟多硬的氣功,也遭不住叉車一碾不是。


    不過事實並非如此。


    鬼頭榮一看來個兩米多高的大叉車,而且直戳戳衝著集裝箱而來,也懵了,怕了,瘋狂的勒著宋援朝,拖著他往後退,梁利生也把油門踩到了底,試圖讓叉車再快一點,而就在這時,突然,隻聽砰的一聲響,鬼頭榮的頭頂濺出幾個火星子。


    旋即他整身一震,又不可置信的鬆了宋援朝,去摸他的天靈蓋。


    這時梁利生的叉車眼看就要到了,他也終於看清了,是陳柔,舉著ak站在側麵,再一枚子彈,但不是打在鬼頭榮身上,而是打在他頭頂的頂棚上。


    ak的子彈也是撕裂式的,它在撞擊到目標,比如人體之後,通常不會穿透而出,而是會爆掉,在人體能形成撕裂性的傷口,而剛才陳柔連擊的兩枚子彈也是,它們在擊中集裝箱頂棚的瞬間就爆開了,細密,卻又比刀片還要鋒利,速度堪比音速的彈片在爆開的瞬間擊了鬼頭榮的腦袋。


    他的腦袋在被彈片擊中的瞬間出血了,這意味著他的七寸在頭上。


    但是不對,一般來說,練硬氣功的人最先要練的就是腦袋拍磚,可以說練金鍾罩,練頭是入門級的,難道說鬼頭榮一身硬氣功,卻連最基礎的入門都沒練?


    不過不管怎麽說,鬼頭榮的腦袋破了,流血了,他自己也很震驚,而趁著這個空檔,宋援朝提匕首就捅,好家夥,這回他的脖子終於不會像蛇一樣扭來扭去了。


    宋援朝一刺就中,匕首貫穿咽喉。


    倆米國大兵一看人收拾的差不多了,當然衝上去幫忙了。


    鬼頭榮肯定沒想過,他今天不過帶著侄子來瞎逛逛,卻能把命丟在這兒。


    更可恨的是他被子彈擊中了,但他直到對方發第二粒子彈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怎麽打的他,也才明白他的大侄子青頭貝是怎麽被弄死的。


    但直到這時,他還沒看到那個開槍的人是誰。


    不過他在呼吸間,在喉嚨裏鮮血汩汩往外冒時,他想到了一個人,陳柔。


    那是個預備役的港姐,他大哥鬼頭昌還曾在她上電視時專門說過,隻要能搞到,一定要把那女人搞到手,睡上一把。


    所以確實是她吧,在菲律濱接連割喉三個海盜,還用一輛空車把整個園區的海盜騙的團團轉的,是她殺的他?


    宋援朝抽出匕首後猶還不放心,又一匕首捅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瀕死的鬼頭榮終於看到那個要了他命的女人,陳柔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白色的平底運動鞋,頭發隻用皮筋虛紮著,柔軟的劉海因為汗而貼在她的鬢角,一個纖細,體形甚至可以用瘦弱來形容的女人。


    她疾步走著,西服被風拂動,又隨風漾開,恰似她的名字,讓她整個人柔到了一種境界,可偏偏她手上架著的,是現代戰爭中殺人最多的大殺器,ak47.


    她邁步走到車燈的正中央,單手夾著ak,目光冷而平靜的看著鬼頭榮。


    她那雙微微上挑的眸子裏沒有諸如恐懼麻木,喜悅興奮一類的任何一種情感,就隻是平靜的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張桌子或者一張椅子,亦或者……一個死人一般。


    鬼頭榮驀的反應過來,他這回活不了了,確實得死了。


    在反應過來的那一刻,他的大腦宕機,呼吸也停止了,但他的眼睛依然睜的怒圓,死死的盯著陳柔。


    他們叔侄三人,三個人,竟然沒有搞定這麽個女人。


    他死不瞑目!


    ……


    梁利生從叉車上跳下來,直奔陳柔,急吼吼問:“阿柔,鬼頭榮的七寸在頭上?”


    陳柔能打爆鬼頭榮,是因為打中了他的天靈蓋。


    那也就意味著鬼頭榮的七寸就在頭上,頭頂正中央,天靈蓋處。


    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梁利生練了一輩子的拳,雖說沒有練過金鍾罩,但也懂點硬氣功,可他從來沒見過有人的七寸在腦袋上的。


    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且這個不合常理,因為腦袋是人身體上第一重要的位置。


    不論任何一種功夫,第一要保護的就是頭,拿天靈蓋做七寸,鬼頭榮怎麽想的?


    梁利生想不通,老爺子眼巴巴的看著陳柔,要她給他答案,立刻就要。


    否則的話,他今天晚上會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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