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並不大,跟它所依屬的大陸相比不過彈丸之地。


    但這片土地在近百年來卻因其地理位置,而成為了亞洲最繁華的城市,目前它的常住人口甚至超過了東京,是全球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


    在這個年代,這片土地上有著百年來最強最悍的悍匪,也有著最忠最勇,最仗義的古惑仔,他們蔑視法律,殺人放火作奸犯科,但同時又義字當頭,最講忠義。


    尤其社團的兄弟們,天不認地不認,隻認龍頭。


    隻要是龍頭大佬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將生死置之度外。


    所以當董爺和爾爺,兩個坐鎮九龍半個世紀的龍頭提出要求,說要手下們去殺人時,能派出去的都是絕對的高手,要不阻止,即便死,他們也會死在任務中。


    所以他們是必須被扼製住的。


    隻有扼製住他們,於崢嶸沒了外援,一切就都好辦了。


    而按陳柔的計劃,在搞定於sir之後,她就準備著手調停九龍倆大佬的矛盾了。


    所以她給他們一人寫了一封信,內容都差不多,一是如實告知,他們想找的那個孩子不是個男孩子,而是個女孩,而且她手裏有出生紙可以作證。


    還特意注明,自己作為那個女孩,也不確定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不過她歡迎他們跟她做dna檢測證明,以查實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但有個前提是,要求他們表麵答應於崢嶸,但是明天絕對不可以派人去遊輪上鬧事殺人,否則她將永遠不會見他們的麵。


    而且她還跟倆老爺了約了見麵,以及交付信物的日期:下周末。


    ……


    先說董爺。


    這位爺的性情比較急躁,表麵看著大大咧咧,但其實心細如塵。


    乍一看完信,他長吐一口氣,對身邊的二堂主說:“我就說嘛,那姓於的父子皆奸詐,不是好東西,看來這件事確實有蹊蹺,幸好有這封信,否則的話,我就要跟聶家結上梁子了,以後等到了九泉之下,韓玉主席怕是要啐死我。”


    二堂主說:“可您不是說了,咱們是去打偏架的,別人殺不殺無所謂,不動聶釗?”


    “刀槍不長眼,即使咱們不殺,那姓爾的老匹夫是個奸貨,他萬一動手了呢,聶釗萬一死了呢,我和他母親有交情,九泉這下,叫我如何見故人?”董爺說。


    二堂主瞄了眼信,有點失望,遂說:“這信上說是個女孩,怕不是在撒謊?”


    “世間事哪有那麽十全十美的,男孩女孩無所謂,隻要是我家的崽就很好了。”董爺說著,長噓一口氣,說:“於sir說是個男孩的時候,我總心裏有些不踏實,如今來個女孩子,還有香囊的照片,我心裏倒是踏實了不少,那孩子啊,有戲!”


    二堂主都要抹眼淚了:“恭喜大哥,從此咱們忠義堂有後了!”


    董爺手輕撫過香饢的照片,也是忍不住的吸鼻子:“肯定是我董家的種,不會錯。”


    而另一邊,爾爺在接到信後,反應跟董爺其實差不多。


    他在接到信後是獨自一個人看的,看完信他也大鬆了一口氣,不過他跟韓玉珠沒什麽交情,跟聶榮也不過點頭之交,真說為了孫子而殺人,他下得了手。


    但聶家跟他無冤無仇,他卻去滅人全家,他心裏也壓著塊石頭。


    而其實他跟董爺想的差不多,那就是表麵答應於sir,但私底下該放水的放水,去做個樣子即可,而他也同樣擔心的是,就怕董爺會大開殺戒。


    看信裏說是個女孩兒,他的反應也跟董爺差不多,該怎麽說呢,他們都是七十古來稀的人了,土都快埋鼻子了,這時猛乍乍說來個男孫,他也難免會想,是不是有人動了心思,意欲吞他的財產,可要說是個女孩,這方麵的顧慮就會小很多。


    那不,他正看著信,老傭人端茶進來,笑問:“老爺今天怎麽笑的這麽開心?”


    爾爺笑的合不攏嘴,卻問傭人:“如今的女孩子都喜歡什麽,我得準備一份禮物。”


    “準備禮物,給哪家的女孩子呀?”傭人問。


    爾爺堅信要有個孩子,就一定是自家的,因為那隻玉手鐲有一半在他兒子身上,另一半不見了,他自然就認為,另一半是那個北姑拿走了,也認為那是信物。


    他還不好明說,因為事情得等到下周末嘛,張了許久的嘴巴,他說:“去問問街坊鄰居家的妹妹仔們,看她們喜歡什麽禮物,全記下來,把名單給我送來!”


    傭人笑著說:“老爺您可真是,全九龍最疼孩子的老人也就屬您了。”


    爾爺長籲一口氣,說:“積德方能種善果,我積的德多,孫女就一定是我的。”


    真相或許很殘酷,也總有一方會在發現殘酷真相時崩潰,但在今夜,九龍的兩位大佬卻是捧著信和照片,滿懷著希望,微笑入睡的。


    ……


    轉眼又是一天,而在今天晚上,聶釗父子就該上船去了。


    也是今天,聶嘉峻的心情格外不爽,因為他查閱了西點軍校的,並另外幾所米國軍校,還有新聞社的網絡留言板,得到的消息都是,米國的魚雷確實被漁民撈走了。


    他智商不但不差,還很高的,想要搞明白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嘛,他於是拉著聶嘉峪,倆人縮在書房裏上網去了,就連聶榮想見他們,差傭人去喊都喊不出來。


    可憐聶榮都準備好要做大無畏的犧牲了,結果家裏頭呢,孫子孫子喊不應,兒子兒子一見他就翻白眼,就搞的老爺子愈發思念聶耀,也愈發覺得聶耀是個好孩子了。


    隻可惜如今的他龍落淺灘,虎落平陽,真想把聶耀弄出來,就隻有是橫了心的冒險,不但要於崢嶸死,他自己也要挺過去,活著從那條船上走下來才行。


    因為晚上八點才去嘛,聶家父子都是在家裏用餐。


    當然了,他們一見彼此就消化不良,所以都是分開用餐的,然後還得專門的服裝造型師和化妝師來整理衣服,梳頭發,並整理麵部,別看他們是男人,要出席公開場合,化妝程序不比女性少。


    而在這方麵收拾得最快的依然是陳柔。


    她年輕,因為經常運動,肌膚底子好,吃得住妝,也易打理,再加上她要穿的衣服也不是比較繁瑣的裙子,為了方便運動嘛,她穿的依然是便於活動的闊版西服和西褲,鞋子也是最便於活動的平板鞋。


    她的造型當然也很簡單,長發隻做了一次性造型的波浪卷,發圈隨身帶著,要打架的時候綁起來就行了。


    當她下樓時,聶釗父子都還在房間裏,沒出來呢,她於是進了客廳。


    梁利生也在客廳裏等他的老大哥。


    這老爺子的頭發終於長起來了,就按長起來的長度燙了個大背頭,手裏叼著雪茄,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他的腰今天似乎要細一點,陳柔仔細一看才明白,原來老爺子給自己捆了一件超大號的防彈衣,所以才把腰身勒的緊緊的。


    他確實夠忠誠的,這是都準備好為聶榮擋子彈了。


    眼看陳柔來了,他一挪屁股,笑著說:“阿柔,我大概猜到你是怎麽解決九龍的事的了。”


    陳柔笑問:“梁叔你猜到什麽了?”


    梁利生伸雙手:“董鷹和爾鴻當年為了一個北姑爭的死去活來,轟動香江。”


    “好了,你猜的很對,但咱們以後再談這件事吧。”陳柔連忙製止了,不讓他再說下去。


    其實梁利生能猜到事情並不難,因為九龍大佬們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他交情又廣,再加上聶氏一直盯著九龍想搞房地產,他在那邊布了大量的眼線。


    而最近於sir和兩位大佬的交易雖說瞞的緊,但瞞不過他的眼線。


    再結合當初韓玉珠一意孤行要給陳柔個小孤女和聶釗訂婚,他一琢磨就明白原因了。


    雖然陳柔不讓他談,但他還是好奇,要追問一句:“你準備怎麽解決?”


    舉夾著雪茄的手指比個v,他再說:“如果解決不好,將又是一場大廝殺,九龍要滿城流血的。”


    關於九龍的事怎麽解決陳柔心裏自有章法,當然也不是流血的辦法,畢竟不論董爺還是爾爺,都跟她本身無冤無仇,她犯不著去殺倆七十多歲的老頭子。


    不過暫時她也不好跟梁利生談,所以她隻說:“梁叔您年齡大了,少抽點煙吧。”


    “我已經抽的很少啦,今天就抽這一支嘛,好啦阿柔,你以後可是九龍最大的包租婆,就別在這些小事上為難老人家啦,讓我抽完這一支,嗯,就一支。”他邊說邊抽,煙圈叭叭的吐。


    不過突然間,他猛得把雪茄向後一丟,煙圈也不吐,直接吞肚裏了,然後坐的端端正正的。


    陳柔回頭一看,好家夥,她打扮一新,西裝革履的老公下樓了,眼神陰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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