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兩個人都沉浸在緊張地學習之中,李誌國也沒有打撓,估計模擬現場還算順利,因為四場隻要過兩場,差不多就是次高分了。


    本想著就在這裏吃午飯,臨近飯點的時候,李子華讓趙誌偉到學區房將其接走。


    到了南營分局一看,李元旭和曹萬清都在,於是四五個人便在南營分局的食堂二樓擺了一桌,架起火鍋下菜。


    一邊吃飯,王召禹告訴宋小慈:“這次真特麽的運氣好,五年了,還有幾樣作案工具居然沒有被毀掉,真是奇跡。”


    曹萬清解釋:“偵察員在蔡鑒明的老家找到了那輛長安之星,放在農村老家的偏屋裏,沾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蛛網;車後箱備用胎下方的凹槽中居然發現了鐵錘、未使用的釘子、一把砍刀和鉗子;隻不過可惜的是,砍刀和鉗子鏽蝕的厲害,預試驗做了多處都是陰性。”


    根據蔡鑒明的交待,幾樣作案工具算是找回來了,但上麵無法找到痕跡物證,可是宣布破案必須要有直接證據。


    直接證據就是血跡、脫落細胞、指紋這樣的硬貨,很顯然,五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滅失。


    宋小慈沉默了,如果沒有直接證據,這的確有些麻煩。


    不過,他有些懷疑,車輛放在老家五年了,難道就沒有被人使用過。


    如果一直在使用的話,那估計所有痕跡物證全都被破壞或是覆蓋掉了,就是神仙也找不到原始的東西。


    不由問:“車輛一直沒有使用過嗎?”


    王召禹笑道:“我們問了蔡鑒明父母,當年他將車開回去停進了偏房,聲稱這輛車已經報廢了,讓他們砸扁了當鐵賣,兩老一看外觀還比較新,就舍不得砸了賣鐵,因此放在那裏沒有動過,這一放就是五年。每年過春節都是兩老到城裏陪兒子,蔡鑒明很少回老家,漸漸將這件事情就忘了。我們去的時候,車子的機油、水液都幹了,電瓶炸裂,很多地方鏽跡斑斑,這輛車應該是徹底報廢了。”


    宋小慈點點頭:“你們都看過啦?車輛和那幾樣工具,上麵什麽痕跡都沒有發現?”


    王召禹如實告訴他,曹萬清和分局的痕檢一起看的,沒有找到有用的痕跡。


    這時,李子華終於笑著邀請道:“小宋法醫,等會兒請你幫忙看看車輛,你可是本案的幸運之星。”


    宋小慈同意了,不過檢查之前他想知道整個審訊的情況,也就是殺人的全過程。


    “李大隊,我想問問三個人的審訊情況,這樣才能針對性的到車上找東西。”


    宋小慈剛剛想過,錘子、砍刀這些工具,上麵究竟有沒有痕跡物證,隻要仔細檢查就不會漏掉,這次支隊的李元旭、曹萬清等人親自參與了,想必作案工具沒有進一步檢查的必要。


    但車輛就不同了,這個東東體積大,上麵有很多隱蔽的地方,如果檢查不仔細,很有可能會放過一些細微的東西。


    因為,凶手在殺人之後肯定要運屍,車上除了血跡、脫落細胞之外,還要考慮受害人的體毛、指甲、纖維遺落物等等。


    總之,一切皆有可能。


    李子華一拍腦袋:“瞧我這腦袋瓜,除了你,大家可都是參與了審訊、搜查這些事項的,因此對案情比較熟悉,而你沒有啊,算我疏忽啦。”


    宋小慈卻是陷入到深思,他習慣在破案前,對整個殺人過程進行刻畫,找到最合理的分析路徑。


    本案中,他已經推演了無數種可能,但還是覺得這些嫌犯有些神經病,和一般的犯罪心理有些不相符。


    不過存在就是合理。


    有時候不是某個人不正常,而是一群人不正常,這種情況也是存在的。


    其實宋小慈早已在心裏刻畫過了,受害人章夢年被人殺害之後,分屍埋了頭,然後將軀幹部運到另外的地方處理。


    對於軀幹的處理,也可以像埋頭一樣,隻是換個地方就行了。


    當然,反正這一帶離長江不遠,也可以丟到江裏喂魚。


    還有,起初的時候,他和李元旭等人一樣,認為埋頭的地方不大能是第一現場,但現在他動搖了。


    幾個神經不正常的嫌犯,完全可以在野外作案,殺人後就地分屍,然後從容處理。


    將作案時間選擇在晚上,最好還是一個晴天滿月的日子,這樣就解決了照明的問題。


    隻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章夢年怎麽會半夜跑到荒山野嶺去的?


    對於這種方式,每每推理到這裏的時候,他就自我懷疑,不可置信。


    李元旭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小宋法醫,你在想什麽呢,讓我來告訴你全過程吧。”


    宋小慈來了一句“一群神經病”,讓在場的幾個人都為之一愣,這話罵誰呢?


    發現這話有點不合適宜,宋小慈尷尬地解釋道:“感覺夷江煙草公司的人神經不正常,愚蠢、好色、迷信全都占全了,簡直不可理喻!”


    幾個人這才聽明白,原來宋小慈並不是罵他們的。


    李元旭笑道:“小宋法醫,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群人的行為和思想的確混亂,簡直就是奇葩。讓李大隊歇歇,我來告訴你整個的殺人過程。”


    李元旭開始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事情還得回到2003-2006這幾年期間。


    章夢年年輕有為,三十二歲便成了夷江煙草公司的總經理,單身的他,自然在公司成為年輕女性追逐的對象。


    章夢年什麽都好,就是色字免疫力差,受到女性眾星捧月,他當然樂於享受這般難得的快感。


    身為財務總管的上官芙蓉憑借著美色與實權,很快就和章夢年粘到了一起,成了名副其實的戀人。


    過了一年多,兩人正準備到民政局領證結婚,完成婚姻大事。


    讓上官芙蓉萬萬沒想到的是,章夢年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和市一中的黎春燕閃婚了,這讓她十分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關於這段閃婚,偵查員問了,竟是章夢年因為沾花惹草,酒後失德強行睡了人家,黎春燕要告他強奸,他被迫實施了閃婚,這完全是咎由自取。


    新婚燕爾之後,章夢年回到公司,上官芙蓉讓他解釋。


    他的解釋很簡單,自己上當受騙了,是被迫結的婚,他心裏依然隻有上官芙蓉,這讓她受傷的心靈得到了某種彌合。


    兩個人達成默契,暗地裏繼續保持往日的戀人關係,上官芙蓉儼然成了章夢年的第二夫人。


    可好景不長,這種地下戀情維持了一年多,上官芙蓉自認為的感情深深,當她發現章夢年居然還與她的閨密馮安然有一腿的時候,她的心理徹底崩潰了。


    感情破裂,心理崩潰,一眼望不到底。


    這就有了上官芙蓉和馮安然說的,兩人都被章夢年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給欺騙了,這就有了後麵的聯合、背叛與算計。


    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章夢年不知不覺成了感情上的大騙子,騙得人家體無完膚,卻還在暗暗享受這種荒誕的樂趣,哪知道他已經埋下了罪惡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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