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岔路口處彼此分道,各自去往他們在大名府的臨時住處。


    至於跟了他們一路的那四個書生,身體不適的那兩個一直沒有主動和白景洲他們攀談過,就隻悶不吭聲每天住店、坐車,很想攀附過來占點便宜,但卻一直沒能打入白景洲他們這個小圈子的那兩個則是臉色難看,心裏罵的很髒。


    大家同行這麽久,眼看著都到目的地了,白景洲一行人卻還是對他們不冷不熱。


    別說是邀請他們同住了,人家連和他們打聲招呼、留個聯係地址給他們都不願意,他們這些天厚著臉皮刷的存在感算是徹底白瞎了。


    兩人罵的最多的就是陶昌,一是因為他們最想在經濟層麵占便宜的人就是陶昌,二則是因為陶昌給秦、彭二人占了不少便宜,但卻對他們兩個愛答不理。


    陶昌對他們的滿腹怨念一無所知,他雖然被顧文萱和白景洲貼了個“地主家傻兒子”的標簽,但卻並不是真的傻子,看得順眼的人他不介意拉一把,看不順眼的人,他才不會自找麻煩把人給帶回家。


    之後的一段時間,蘇雲展、陶昌等人沒少往顧文萱他們這邊來,白景洲、白景山等人也沒少去蘇雲展和陶昌他們那邊,眾人以文會友,相處的愈發融洽。


    除了顧文萱,沒人知道白景洲其實除了交朋友,也在為白景馨相看合適的夫婿人選。


    白景洲在書院結識的那些同窗,除去已經成親、定親的,自身有各種硬性短板的,家裏有這樣那樣問題的剩下的未婚少年就沒多少了。


    白景洲把這些人列在紙上,不著痕跡地開展進一步調查,並找準時機,盡可能不著痕跡地與對方進行近距離接觸。


    如此一來,很快就又有一大批人因為各種原因被他淘汰掉了。


    倒不是說那些人都不是良配,這其中的很多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白景洲把他們淘汰掉,單純隻是因為他們在某些方麵與白景馨不太合適。


    剩下的一小撮人,白景洲倒是覺得他們各方麵都和白景馨很合適了,但人家卻要麽早有中意的結親人選,隻是還沒有上門提親,要麽自覺眼下還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心隻想科舉入仕,要麽就是想要攀個高枝,以後於仕途有益。


    僅剩的三兩個外在條件能和白景馨彼此匹配上的,白景馨又莫名地覺得人家不合眼緣,以致於白景洲連給他們製造偶遇的舉動都省了。


    這次白景洲等人來大名府赴考,顧文萱提出順便帶白景馨、賈月蘭出門散心,白景洲之所以一口應下,還主動說服父母,其中就有他想要趁機為白景馨尋摸合適夫婿的原因。


    眼下和他關係不錯的蘇雲展、陶昌等人,雖然他們人品、學識都很不錯,但從挑妹夫的角度來講,白景洲卻隻看好蘇雲展一個。


    秦、彭兩位書生都已成婚,從一開始就不在白景洲的考慮範圍之內,華之和、陶昌、蔣玉恒雖然都是還沒有說定婚事的大好青年,但他們三個卻各有各的致命短板。


    蔣玉恒讀書勤奮刻苦、性格堅毅、內心強大、懂得知足也懂得感恩,單從性格來講是白景洲相當欣賞的一個人,但他家境貧寒,能讀書全靠爹娘哥嫂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日勞作。


    他並不以家貧為恥,不僅能夠坦然麵對自己在出身、家境、資質上的不足之處,坦率羨慕其他家境更好、悟性更高的人,而且還能毫不畏懼的直麵一切困難和挫折,矢誌不渝朝著科舉入仕的目標前進。


    據他自己說,往前數的十多年時間,他爹娘哥嫂勞作所得,除了他們一家子必不可少的日常開銷,其他銀錢一文不少的全都用來供他念書了。


    以前他還沒有考中秀才時,每次有人因為他出身貧寒嘲諷他,陶昌為此氣憤不已時,他都會笑著對陶昌說:“隨便他們怎麽說。從我的角度來說,我覺得我很幸運。因為我家雖然窮,但我卻有很好很好的父母、兄嫂、侄兒侄女。”


    他堅信勤能補拙,平時學習起來比陶昌這個其實已經很努力了的人還要更加努力。


    或許真的是天道酬勤,他在新朝開恩科的那一年中了秀才。


    從那時開始,他不僅一直都是廩膳生,而且還找了家學塾坐館,開始憑功名和學問,掙抄書以外的錢。


    托他的福,他家的日子從這時開始越過越好。


    當然,這個所謂的“好”,參考對象是以前的他們家,而不是像陶昌這種家境殷實的地主鄉紳家。


    從節衣縮食,日常就是挨餓,發展到家裏人個個都能吃飽穿暖,進步確實是進步了,但這進步的幅度,不得不說十分有限。


    用白景洲的話說,“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很欽佩他,可他家累實在是太重了,三個哥哥、兩個姐姐,五家人都眼巴巴的盼著他帶挈他們過好日子呢。”


    陶昌倒是沒這個問題,但他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還有他那五個姐姐,都把陶昌當鳳凰蛋一樣格外寶貝。


    白景洲側麵打聽了一下,發現他們對他未來妻子的要求實在太高了,白家這種乍富的“暴發戶”著實高攀不起。


    華之和就更不用說了,他身子骨弱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方麵——他心裏藏著很大一個秘密,確切來說應該是刻骨的一份仇恨。


    雖然他沒有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但他也沒有刻意掩飾某些事情。


    首先是他每天都會打五禽戲,據他說,他的這病弱之軀是娘胎裏帶來的,從小他就在為保命吃藥、紮針、不停鍛煉身體。


    其次是他明明與白景洲、蘇雲展很是投契,但卻一直刻意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兩人若不找他,他從不主動來找兩人。


    若不是他偶爾流露出的某些情緒,讓白景洲確定他是有自己的緣故,並不是因為討厭他們,白景洲早就識趣的不去打擾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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