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很,白景洲想到的這一點,顧文萱也想到了。


    在白裏正跟顧永明說了,村裏短時間內恐怕沒人賣地之後,顧文萱就打起了村子周圍那些荒地、荒山的主意。


    比較遺憾的是,顧家的幾位長輩和白崇、寧翠芝一樣,他們都寧肯多花些錢去別的村子買地,也不願意花很少的錢,買本村的荒地和荒山。


    白景洲和顧文萱倒是有錢,可問題那錢的來路他們不好跟家裏人解釋,於是就隻能暫且不打那些荒地、荒山的主意。


    經此一事,兩人愈發深刻的意識到了在家人麵前掌握話語權、建立信任度的重要性,他們商量一番,決定打著去鎮上師父家裏住幾日的旗號,悄悄去探索一下他們村子西邊的那幾座山。


    在他們出發之前,賈桂芝的某位表兄受賈父所托,捎話問白景洲和顧文萱要不要獵狗。


    賈家村家家戶戶養狗,每個進深山尋摸大家夥的獵戶,除了和可靠的族人組隊,還會人均帶上一條甚至更多獵狗。


    賈父在聽賈桂芝說了白景洲和顧文萱以後應該會常常進山的事情後,就找上村裏有狗子生崽兒的兩戶人家,跟對方預定了一共四隻獵狗狗崽兒。


    老爺子想的是,如果顧文萱和白景洲願意一人養兩隻,那他就把四隻小狗崽崽都留給他們,若他們不願意養這麽多狗,那他就把其中兩隻留在自己家。


    他家的兩條狗已經是老年狗了,前兩年他家沒人進深山倒還好,以後賈月蘭學好了本事,年歲也上去了,以她的性格,她十有八.九會進深山尋摸大點兒的獵物,屆時她肯定需要比任何人都可信、可靠的狗同伴,賈父想要提前幫她準備好。


    收到傳信的顧文萱一疊聲道:“要要要!我們都要!呃,我們一人要兩隻行不行?”


    她那位表舅點點頭,“狗崽兒的數量倒是夠,”然後又好心提醒,“但你是不是得先問問你家裏人和你那個未婚夫?”


    顧文萱倒是自己就能拍板做主,但她還是讓她二弟去跟白家人說了狗崽崽的這件事。


    果不其然,白家人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表示他們家也要兩隻獵狗狗崽。


    至於顧家人,以前他們家窮,連人都饑一頓飽一頓的,自然也不舍得拿出糧食養狗,所以顧永明和賈桂芝雖然算是半個獵戶,但卻一直沒有自己的狗。


    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們家已經攢了快一百八十兩銀子了,完全有那個底氣養兩條狗,讓顧永明、賈桂芝、顧文萱以後進山的時候能多兩個好幫手。


    於是,最終,結果還是和顧文萱最開始時做出的決定相同。


    和賈父那邊定好去抱狗崽兒的日子,顧文萱、白景洲就從鎮上拐了個彎兒,一起進山探索去了。


    兩人帶著從鎮上買的饅頭、窩頭、蒸餅,以及上次他們進山時的那套行頭,避開人群,繞路去了距離柳林鎮最近的鵲山。


    鵲山不是一座單獨的山,而是連綿起伏、彼此相連的幾座山,顧文萱他們越過鎮子與鵲山之間的小土山後,再上山就已經完全找不到路了。


    顧文萱走這種沒有路的山那也是一點兒不受影響,她腳步輕快,活像那長期在深山老林活動的猴兒,不僅自己走的臉不紅氣不喘,而且還能一直拽著走的氣喘籲籲的白景洲。


    白景洲被她拖著手,滿心滿臉都是三個大字——難為情。


    顧文萱在這方麵一向粗心,她根本沒注意到白景洲的不好意思,偶爾瞥見對方泛紅的臉頰和耳根,她還以為對方是因為大熱天爬山導致的體表溫度升高。


    兩人一個輕鬆一個費力的,好不容易爬到了鵲山第一峰山腳與半山腰的交界處。


    考慮到白景洲的體力問題,顧文萱並沒有拽著他繼續登山。


    她隨手朝南一指,“咱們去那邊看看?”


    白景洲點頭點頭,橫著走好啊,橫著走他就不必再喘成大熱天的狗了。


    兩人沿著山腳與半山腰的交界處,橫向朝著第一峰的背麵繞。


    期間,白景洲采到了不少平時難得一見的草藥,摘了不少口感酸甜的野果,顧文萱也獵到了兩隻野雞作為他們中午的口糧之一。


    順帶的,她還薅了幾捆野菜嫩芯,撿了一些一看就幹燥易燃的枯樹枝。


    途經一條潺潺流淌的小小溪流時,顧文萱給野雞開膛拔毛,順帶還清洗了她薅的野菜嫩芯、白景洲摘的酸甜野果。


    “我們就在這兒吃午飯吧。”白景洲很想歇歇,雖然太陽還沒有升到他們頭頂正上方,但他卻還是用滿含期待的口吻,提出了在溪水旁邊稍作歇息的提議。


    顧文萱倒是不累,但她能吃,並且餓的也快,聽到“午飯”這兩個字,她頓時就走不動道了。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便在溪邊生起了火。


    細毛並沒有拔幹淨的雞直接架到火上烤著,等下吃的時候剝掉外皮便是。


    鮮嫩的野菜芯洗幹淨了,等下配著雞肉生吃,鎮上買來的饅頭也用火稍微烤烤,烤出金黃酥脆的一層外殼。


    兩人分工合作,很快誘人的食物香味兒就完全飄散開了。


    顧文萱口水泛濫,拿過一個已經烤好的饅頭就要開啃,然而她嘴巴才剛張開,輕柔的風就帶過來了若有若無的一道人聲。


    顧文萱動作頓住,她問白景洲,“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喊救命?”


    白景洲一愣,“沒有。”他不像顧文萱那般五感敏銳,所以雖然什麽也沒聽見,但他卻不敢跟顧文萱說“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顧文萱蹙眉,“飯先不吃了,咱們再接著往前走一走吧。”


    人命關天,白景洲當即點頭應“好”,他快手快腳的用油紙包好那兩隻烤雞,然後又把裝著幹淨野菜的木碗也塞進背簍。


    他忙這些的時候,顧文萱則是在忙著滅火和收拾烤好的饅頭。


    因為不放心隻是用土把灰燼和火星埋起來,顧文萱甚至還在已經被土埋住的灰燼和火星上澆了好幾盆水,澆的那一小塊地方都成水坑了,很好地杜絕了引發山火的可能。


    做完這一切,二人拿好隨身物品,朝著微風吹來的方向快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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