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看著明媚兒動人的側顏。


    仍是道:“不去。”


    “你也不許去,就在酒樓裏呆著。”


    “……”


    明媚兒喉頭一緊,準備好的話都像是被景文帝給噎回去了。


    想來是今日之事確實讓景文帝生氣了。


    “好,聽東家的。”明媚兒笑著應了。


    語氣依舊柔和,態度依然良好。


    沒有景文帝以為的會翻臉不認人。


    仍舊半依靠在景文帝的懷裏,像隻小貓。


    半晌。


    景文帝一直繃緊的脊背,像是微微鬆懈了些。


    他的手也攬上明媚兒的腰肢。


    猝不及防掐了一把,力氣不輕不重,嚇了明媚兒一跳。


    還不等明媚兒說話。


    下一刻,天旋地轉。


    明媚兒已經被景文帝壓在床上了。


    景文帝的吻,毫無預兆和規律,落在明媚兒的唇上、臉頰、脖頸……


    起初動作還算輕柔,隨著明媚兒喘息急促,他的動作也更重些,還帶著明晃晃的占有欲。


    落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衣衫早就已經散亂不堪。


    “陛下~”


    明媚兒被景文帝吻得有些神魂顛倒,下意識喚了他一聲。


    景文帝動作一頓,他抬眸看向上方的明媚兒。


    唇紅齒白、媚眼如絲、嬌豔欲滴。


    又想起今日收到的那封信。


    他眸色一暗。


    在明媚兒的鎖骨上重重留下一個痕跡,紅腫間還帶著一個若隱若現的齒痕。


    讓明媚兒倒吸一口涼氣,身子顫抖了一下。


    “陛下。”


    這聲陛下就有兩分嗔怪了,雖然聽在景文帝耳邊,和方才沒什麽區別。


    頂多是露著小爪子揮舞的奶貓。


    毫無威懾力,還讓人更想侵略。


    景文帝沒理明媚兒,繼續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這次不再是最初的輕柔,也不是後來的侵占。


    而是有技巧的輕磨。


    對明媚兒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不得不再次說,景文帝太了解她的身體了。


    哪怕兩個人許久不親密了,他也能精準無比地找到她每一個敏感點。


    甚至連力道都是剛剛好。


    若是更進一步,能讓她完全享受和沉淪。


    若是更退一步,會讓她覺得隔靴搔癢般無趣。


    偏偏像如今這般,讓她不上不下,渾身軟成一攤。


    最是難受。


    一時之間,床榻間隻剩下陣陣低吟和輕喘,還有景文帝愈發濃重的呼吸聲。


    “今天到底去哪了?見了誰?”


    景文帝不算大的聲音,響在明媚兒的耳畔。


    再加上他們如今的交纏,像是床榻間情人之間最親密的低語。


    卻讓明媚兒在情欲中清醒兩分。


    “我隻去了開元錢莊。”


    “見過開元錢莊的人。”


    “接觸最多的就是錢大掌櫃。”


    明媚兒頓了頓,繼續氣喘籲籲說道:


    “聽說錢大掌櫃是個經商奇才,許多人為了見他一麵,得到一二指點,寧可散盡家財。”


    “都說有了錢大掌櫃的精心教導,哪怕今日是乞丐,明日也能是豪紳。”


    明媚兒說著,聲音帶上了一分委屈和不易讓人察覺的脆弱。


    “陛下,臣妾根基不穩,手上又沒有多少閑錢,若是不想些辦法賺錢。


    在宮中也總歸是沒有安全感的。”


    “……”


    明媚兒話落,景文帝的動作也停了。


    景文帝單手拄在枕頭上,另一隻手放在明媚兒身側,像是將明媚兒圈在懷裏一般。


    “錢不夠,可以和孤說。”


    “犯不上你親自去和人談生意。”


    “拋頭露麵,不成體統。”


    景文帝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指責和責怪。


    他的本意,隻是想讓明媚兒缺錢就和他要,不要再像今日這般涉足險境。


    不高興,自然也就沒有想著給對方留什麽顏麵。


    但主觀上他並沒有想要羞辱明媚兒的意思。


    隻是這句拋頭露麵,不成體統的話說出來。


    他後知後覺有兩分重了。


    這話對於一般閨秀來說,尚且難聽了一點。


    對於出身賞春樓的明媚兒來說…會不會更像是含沙射影?


    “……”


    氣氛像是瞬間凝滯了一些。


    方才滾燙的曖昧,也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明媚兒輕輕抿唇,主動伸手摟住了景文帝的脖頸。


    在景文帝的嘴上,輕輕落下一吻。


    “臣妾知道了,以後會多注意的。”


    明媚兒的話像是將兩人之間的氣氛破了冰。


    溫暖又重新流動起來。


    景文帝也恢複如常,回吻了回去。


    一個溫柔又綿長的吻落下。


    “孤沒有別的意思。”


    “宮外人心險惡,他們又不知曉你的真實身份,難免心生歹意。”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也不要親自涉足險境。”


    “若是有個意外發生,後悔終身。”


    景文帝本不想解釋,帝王從不會為自己的言行,對旁人做什麽解釋。


    願意怎麽理解,那是對方的事情。


    但是麵對明媚兒,她的柔軟和脆弱,他還是解釋了一句。


    隻要一想到,今日明媚兒差點被人綁架,明媚兒這副皮囊…就會成為她最大的軟肋和痛苦的來源。


    他就忍不住心神躁動。


    甚至想要發瘋。


    在收到信件時,他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已經將所有跟隨的暗衛,都調到了附近埋伏。


    暗探也都被啟動。


    甚至還讓影八快馬加鞭去聯絡了附近的都指揮使。


    他則是親自隱匿在暗處,盯著開元錢莊。


    暗探說,明媚兒、豐郎中和錢大掌櫃在天字號包間。


    目前沒有任何異動。


    他才勉強壓抑著情感,耐著心等待。


    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至少有豐郎中在,他還不算是特別擔憂。


    外麵都被他控製起來了。


    裏麵二對一,若是鬧起來怎麽樣也不可能一絲聲響都沒有。


    暗探們也在盯梢。


    可就算是這樣,理智上他什麽都明白。


    情感上也控製不住的想要發瘋。


    還好。


    明媚兒不等他發瘋,就出來了。


    不然這趟順天州算是白來了。


    “多謝陛下關心,臣妾不會再這樣做了。”明媚兒正兒八經地保證道。


    這次她差點又被恒親王算計了。


    下次一定要更警惕。


    她現在不信任恒親王,恒親王又何嚐會信任她。


    她和恒親王之間的,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這種脆弱到隻剩下一層窗戶紙的關係,不知道何時就會被捅破。


    如今看來,她對上恒親王,大概率是她敗,頂天了能做到個魚死網破。


    她需要繼續為自己增加權重。


    “陛下,若是臣妾當真遇到危險,陛下會來救臣妾嗎?”


    明媚兒摟著景文帝的脖頸,埋在景文帝懷裏抬頭看他,唇角還帶著笑意。


    宛若在追問男子愛不愛自己的小女人一般。


    是人都知道,此時為了應和氛圍,都會說一句,我當然愛你。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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