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景文帝才召見完百官、處理好圍獵事宜,來到明媚兒的帳篷裏。


    正巧碰上李嬤嬤再次給明媚兒塗藥。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安。”明媚兒跪地行禮。


    李嬤嬤行禮後得到汪公公暗示,把藥膏放在一旁桌上,便恭順退下。


    景文帝走近,拉起明媚兒。


    仔細看她的臉,微微蹙眉。


    “挨打了?”


    明媚兒想遮掩一下自己的臉,手剛抬起來,又被景文帝拿下去了。


    “剛塗好藥,別碰。”


    “多謝陛下關心,不過是突然起疹子罷了…”明媚兒斂著神色說著,聲音細弱。


    景文帝麵色瞬間沉下來。


    不等他再開口。


    明媚兒主動撲進他懷裏,摟著他強壯的腰身撒嬌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陛下,臣妾知道您關心臣妾。”


    “可臣妾已經得陛下獨寵,再無所求,不想再招搖使陛下為難,咱們就當作是起疹子好了。”


    “行嗎?”


    景文帝微微蹙眉,也伸手摟住她細軟的腰肢。


    “若有人因你受寵而罰你,那便是對孤不滿。”


    景文帝話還沒說完,明媚兒便已經抬頭吻上他的唇。


    勾著他胡來。


    想此事翻篇的心一覽無餘。


    景文帝不想被她這麽含糊過去,可還沒等推她。


    靈巧的唇舌便鑽進來,滑膩中帶著甜。


    看著她閉眼沉醉,他的手,怎麽也推不開。


    隻好迎合著她,兩個人越吻越烈。


    彼此的衣物不知不覺間滑落、交纏,滾到地上。


    一片春色。


    結束後明媚兒便懶在他懷裏睡著。


    景文帝的手在她光滑肌膚上戀戀不舍、輕輕遊走著。


    不去追究她是真睡還是假睡。


    能歇一會兒總是好的。


    他自十六歲起由侍寢女官文書玉服侍著開葷至今已有八年,雖是中間重病三年。


    但到底也是在床榻上五年沒離開過女人。


    自認為對女色不過是尋常,床榻之間也多有克製和應付,不過是為了延綿子嗣。


    可遇到明媚兒以後,他像是剛開葷的男子一般,沉淪、迷醉。


    甚至更甚。


    所有自矜、克製、威儀,在床榻上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占有。


    也許正如國師所言那般,他們命格極相合、互補。


    乃是命定之人。


    景文帝看著明媚兒的睡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咚咚咚——”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敲門聲,明媚兒在夢中驚醒。


    景文帝摟著她的手緊些,安撫道:“無事。”


    “何事?”景文帝高聲詢問,語氣略帶不悅。


    汪公公聲音清晰傳進:“陛下,皇後娘娘身邊的秋菊來報,皇後娘娘突發急病,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甚至嘔出一口血來昏厥,還請陛下去看看。”


    景文帝錯愕,猛地眉頭一皺,在他懷裏的明媚兒也著急。


    “陛下,臣妾服侍您起身吧,皇後娘娘要緊。”


    “你同孤一起去。”景文帝說道。


    明媚兒斂神回答:“是,陛下。”


    “皇後娘娘有恙,臣妾身為後宮一員,有責任去為皇後娘娘侍疾。”


    景文帝頷首,沒再多說什麽,直接披上外袍叫汪公公和李嬤嬤進來。


    汪公公在外服侍景文帝更衣。


    李嬤嬤則是進屏風內服侍明媚兒穿衣。


    兩人手腳極快。


    “守好這裏。”明媚兒悄悄在李嬤嬤耳邊囑咐。


    李嬤嬤神色一淩,小聲應答:“是,娘娘。”


    說罷,明媚兒便走出屏風和景文帝一起前去看望沈皇後。


    景文帝擔憂皇後,步子邁的極大,明媚兒匆忙跟著,才不至於被落到後麵。


    “皇後娘娘晚膳時還好好的,要入寢時突發頭痛,為了免去人馬驚動,這才沒有傳喚太醫。”


    “後麵頭痛加重,堅持不住,剛叫奴婢去傳太醫,便嘔出血來,慌得奴婢們六神無主,隻能來請陛下做主。”


    秋菊跟在景文帝身後,急急地回稟著。


    一行人極快到達沈皇後所居帳篷。


    距離還遠著,便看到此處人影攢動,太醫、侍醫、婢女進進出出,神情皆是慌忙。


    景文帝麵色更沉,加快步伐,幾步便進帳篷。


    沈皇後麵容憔悴蒼白,正躺在床榻上,病弱到極致,剛剛睜開迷蒙的雙眼,從昏迷中清醒。


    明媚兒見此也是一驚。


    實在沒想到沈皇後如此嚴重,全然不見清晨時的康健威儀、隻剩下重病纏身般的破碎。


    她行禮問安,吸引了沈皇後的視線,她看到他們先是一驚,便又是一喜。


    “明昭儀起來吧。”


    話是和明昭儀說的,但她眼神一直在景文帝身上,多有依賴。


    “陛下,陛下您怎麽來了?”沈皇後氣息奄奄,仍是掙紮著要起身行禮。


    景文帝幾步便走到榻邊坐下,止住她要起身動作。


    “皇後,既然病著就別行禮了。”


    “多謝陛下關心,都怪臣妾身子不中用,勞累陛下深夜還要過來。”沈皇後麵露愧色。


    景文帝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你與孤本是夫妻一體,不必說如此見外的話。”


    “鬱太醫,皇後是怎麽了?是否是食錯了什麽?”


    景文帝問向跪在一旁的鬱太醫。


    此次南苑圍獵,馬太醫仍留在汝國公府。


    鬱太醫、張太醫,並著方太醫、程太醫,四位大太醫和八位侍醫伴駕。


    “回陛下,皇後娘娘並未食錯東西。”


    鬱蒼術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愧色,磕頭請罪:“陛下,微臣醫術不精,幾次把脈下來都不知皇後娘娘到底是何病症。”


    “從脈象上看,皇後娘娘身子無虞,且十分康健。”


    “可從病況上看,皇後娘娘又十分嚴重,已然嘔血兩次,微臣實在是醫術不精,還請陛下喚來其他幾位太醫來一同診斷。”


    景文帝麵色陰沉如水,命令汪公公:“去傳。”


    汪公公領命快步走。


    沈皇後蒼白著臉,看景文帝如此,勾起一個笑來,眼裏全是不加掩飾的愛慕。


    掙紮著要起身坐著,景文帝看她堅決,便伸手去扶她。


    沈皇後握著景文帝的手,借力起來,也沒有鬆開,眷戀地看著他:“陛下如此關心臣妾,臣妾便是不藥而亡,也心甘情願。”


    “別說不吉利的話。”景文帝冷言道。


    沈皇後唇邊笑意更深,可笑著笑著,眼裏又滾出滴淚來。


    下一刻,她撲進景文帝的懷抱。


    “請陛下容臣妾任性失禮一回。”


    “臣妾昏厥之時,當真以為再也看不到陛下了。”


    “臣妾病重有些再話不說,也許再也沒辦法說了。”


    “自從臣妾十五歲及笄嫁與陛下,便心動不已,日夜祈求與陛下能恩愛白首、兩不相疑。”


    沈皇後聲音極其虛弱還帶著隱忍的鼻音,埋頭在景文帝懷裏,將過去之事娓娓道來,更加打動人心。


    連一旁的明媚兒聽言都不禁動容於沈皇後對景文帝的感情,克製而深情…


    努力忽略掉心底那一絲絲…醋意。


    “陛下,奴才方才去請太醫,這才得知,寧妃娘娘也與皇後娘娘一樣,突發頭疼嘔血昏厥,情況比皇後娘娘更為嚴重,至今未醒。”


    “如今張太醫帶著方、程兩位太醫正在伺候。”汪公公快步走進來回稟著。


    在場之人神色皆是一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深宮姝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沙塔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沙塔塔並收藏深宮姝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