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後就算再驕橫,有聖上健在,也得喚長公主一句姐姐,少夫人放心著吧。”


    蘇荷有些食欲不振,嚐了幾口參湯就放下碗了。


    因著胎象平穩,懷孕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蘇荷知道出入於人前難免叫人瞧出端倪,隻是不知道聖上如今怎麽樣?身子是否恢複的比以前好?


    坤寧宮中,流光在郭皇後麵前一陣添油加醋,將長公主府裏的情形越描越黑。


    果真將郭皇後激怒到點子上了。


    隨手將桌上的果盤推翻在地,沉聲道:“陸淵還沒回京受賞呢,蘇荷便連本宮的招呼不聽了,以後豈不是還得站在本宮頭上耍威風?”


    “可不是呢!光是她身邊隨隨便便一個嬤嬤就已經沒規矩了,要是再加上主子……也未免太不將皇後您放在眼中。”流光繼續道。


    郭皇後冷眸掃去,一時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的宴席隻有昭陽到場。


    說是聖上邀約,其實就是郭皇後的主意,聖上不過是在席上當個擺設。


    昭陽與郭皇後兩人向來不對付,席上各自心中不熱鬧,說話尖牙利嘴的,帶著不滿。


    提到陸淮鶴近日的消息,郭皇後讚不絕口,側眸問昭陽:“好姐姐,難為你教導出這樣優秀的孩子。如今東南水患事了,災銀也實打實到了百姓手中,連瘟疫竟然也都控製了。想著陸淵應當不日就要啟程回京,也好與你們團聚,是吧?”


    昭陽淡淡喝茶,麵前的佳肴更是沒動一口,聽到郭皇後所言,疏離道:“皇後不知,他此番前去,實際還有一件私事要了。你也知道我兒的性格,沒個結果是不會回來的。”


    郭皇後握著筷子的手一緊,皮笑肉不笑問:“有何私事必須此時要了?難道回了京城,還辦不成?”


    昭陽道:“還真被皇後猜中了。”


    回了京城,虎狼眾多,能辦成什麽?


    郭皇後轉過身看向聖上,言語間多了幾分嬌意:“聖上你瞧瞧姐姐,還與臣妾賣起關子了。有什麽私事,是臣妾不能知曉的?”


    老皇帝幾杯酒下肚,已經微醺,見郭皇後詢問自己,佯裝不知笑的打哈哈。


    郭皇後見一個兩個都瞞著自己,冷笑一聲,便不再多問了。


    聽雪園中。


    裴夏將水果用爐子浸熱了給蘇荷吃,外麵寒風簌簌,唯有在室內燃著爐子還要好一些。


    院外有管家來報,說是來客人了。


    裴夏邊剝水果邊道:“這樣冷的天兒,誰會上趕著來咱們這?”


    “好像是那邊陸家的。”


    管家一說,蘇荷猜到是誰了,便讓人將其帶進來。


    不到一會兒,管家領著微佝僂著背,顫顫巍巍的劉氏進來,白花的發間積了些露珠,模樣也疲憊許多。


    “這樣冷的天,老夫人不好好待在府中,來聽雪園做什麽?”蘇荷淡淡笑著。


    今兒是長公主不在,要是她在,定要將劉氏叫到跟前說幾句笑話。


    劉氏早在長公主府外候著了。


    那些管家下人們知道她與長公主有些過節,故意冷落她多等了會兒。天兒冷,她一把老骨頭,隻覺得雙腿浸寒,冰到了骨子裏。


    此刻進入室內,火爐子燒的正旺,滿室生香,劉氏方才緩了口氣。


    “我今日來,是為了找人,知禮他不見了!咱們陸家平常沒與人結過怨,思來想去,也就隻有來你這裏問一問……”


    裴夏道:“人丟了去找衙門啊,來這裏找什麽?你看看我們幾個,誰像拐人的啊?”


    青雲默默摸了下鼻子,心虛的後退幾步。


    劉氏見她一個丫鬟對自己大呼小叫,蘇荷卻不管不顧,好歹自己是長輩呢?可眼下求人辦事,知禮沒個音信,她必須要將人找回來。


    “阿荷,勞煩你也體諒體諒我一把年紀的了,要是知道知禮在哪兒,給我個準信兒!我自己去將人找回來,不求你們動身。”


    在得知陸知禮不見以後,郭家曾派人上門來尋,既然他與人相約,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帶走了。


    劉氏自認在京中沒與其他人結過仇怨,唯有長公主跟她有點過往,再就是蘇荷……


    思來想去,雖說有點不可能,但劉氏還是決定來問一問。


    “近日我都在府中,不曾與外人見過麵。”蘇荷道。


    “那是不是你身邊的人?亦或是蘇家的人?”劉氏不死心的問。


    蘇荷展眉看她:“老夫人這是篤定了人丟在我這?”


    “我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不是,為何緊著我不放?”


    “你也知道知禮那孩子年紀並不大,要真是被你帶走了,咱們一切好說,可以商量,要是被其他人帶走了,我這把老命,可真是要被老天爺要去了……”


    劉氏捶胸頓足,再想到陸雲晴已經死了,硯修又不在身邊,柳萋萋那對孽子竟還不是自己家的骨肉,陸家好好的一家子就這麽散了!


    裴夏見她在這裏撒潑的樣子,走到蘇荷身邊沒好氣的抱怨一句:“將咱們這兒當什麽了?”


    “老夫人,我且問你一句話。你要是如實答了,人自然能見著。可要是說了謊,我不保證你再次見到他,會不會缺條胳膊斷條腿?”


    聽這口氣,是承認了?


    劉氏眼底閃過一絲陰婺,她就知道一定是蘇荷在背後搞鬼!就連雲晴綁架那兩個孽種時,也是蘇荷在她麵前吹過耳畔風,才會因此丟了性命!


    她隻當蘇荷如今還對硯修心有所屬,所以才會嫉妒柳萋萋,想到此,便更覺得她孫兒硯修更有能耐,將蘇荷又低看幾分。


    “要問什麽你說吧。”


    “我夫君的父親,究竟是怎麽死的?”


    蘇荷緩緩抬眸,看她時格外認真。


    她的聲音語調不高,卻帶著一股銳利的逼問。


    院外剛剛走進來的華貴身影因聽見這句話頓住了腳步。


    唐嬤嬤瞧了瞧長公主發怔的神色,便知姑爺在她心中從未消失過。


    陸誌平的死?


    劉氏眼眸一眯,頓時有了幾分警醒:“你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麽問起這個了?”


    “他是我夫君的父親,也是我的公公。老夫人若想陸知禮安穩健全的回來,其中細節,萬不要隱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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