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對白子堯的指控進入到了最讓人矚目的時刻,那便是季玄的妻子,白家千金白千雪親自出庭,大家都很好奇她會怎麽辦。這一次季白兩家站在了對立麵,她又該如何抉擇。


    宋遲遲平靜地站在證人席位,她抬頭便看到了不遠處坐著的季玄,他身旁那個女人正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季總真是好福氣,白千雪可真是氣質不凡。”葉雨晴略帶醋味地說道,她自以為身材嬌小玲瓏,凹凸有致,能讓男人產生滿滿的保護欲望。沒想到身著一身黑的白千雪,憑借著高挑纖細的身材,氣質清麗脫俗,往那一站便是人群裏一道矚目的風景。


    一旁的文棋皺著眉道:“葉總助真會說笑,季總娶的女人,那自然是各方麵都十分出挑。”


    季玄似乎聽不到般,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光緊緊盯著證人席位的宋遲遲。


    “白千雪,你作為本次綁架案的1號證人,請問你可有什麽證據要向本庭呈貢。”審判員的聲音擲地有聲。


    被告席上的白子堯依舊保持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白永信早就給他托了底,保證他不會出任何事。


    宋遲遲緩緩取下了墨鏡,“各位審判員,你們好,我叫白千雪,我此次出庭,是想撤銷對白子堯的指控。”她的聲音溫和,但卻如同一顆水雷,驚起了層層波浪。


    “怎麽回事?撤銷指控?”


    “聽說她被白子堯折磨個半死,最後還是季玄救了她,她竟然要撤銷指控?”


    觀眾席上交頭接耳的聲音傳進了季玄的耳朵裏,他的神情變得晦暗,看來自己還是自作多情了。


    “季總,你的妻子,可是在赤裸裸地打你的臉啊。”葉雨晴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白永信的女兒,怎麽可能背叛自己父親。


    坐在角落裏旁聽的蘇季風和裴婉婉也是大吃一驚,宋遲遲到底在搞什麽鬼,她一直都是疾惡如仇的性子,如今案子的關鍵時刻,她為何會選擇撤銷指控?


    被告席上的白子堯一聽這話,心裏僅剩的一絲擔憂終於也徹底放下了,看來自己這個妹妹最終還是沒能頂住父親的威脅和壓力。真是個懦弱無能的女人,白子堯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白千雪,你可知撤銷指控意味著什麽?”審判長敲擊著法槌,意味深長地說道。


    宋遲遲環顧著四周,她要的就是這種場麵,她故作驚恐道:“審判長,我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弱女子,雖然我受了傷害,可他畢竟是我的哥哥啊!”說罷便有意無意地撩著衣袖,露出了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季玄麵色凝重,他從來沒見過宋遲遲如此膽小懦弱的神情,即便那日在地下密室,她被白子堯折磨得半死,自己在她臉上依舊看不到半分恐懼。


    “白千雪,你隻需要把你知道的,看到的,如實講述,其他的無需擔心。”女性審判員耐心寬慰道,她很能理解宋遲遲當前的心理狀態。


    宋遲遲雖然從未正式出過庭,但她原身作為一名實習警察,非常清楚證人證言意味著什麽。她如果按照自己之前的計劃,在法庭上直接如實地指出白子堯的罪行,不僅能換來季玄百分百的信任,更能讓白子堯受到嚴懲。可是在看到白千雪遺留的日記後,她臨時改變了主意,如果直截了當站在了白永信的對立麵,那有些真相她可能永遠無從得知。


    為了探索到白家更多的秘密,也為了不違背自己內心的正義,宋遲遲決定演一出戲。


    接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宋遲遲上演了一出鬼上身的戲碼,而那個鬼,便是她本尊。


    “我叫宋遲遲,我被白子堯的殺手殘忍殺害在江淮路的珠寶店......”


    此話一出,觀眾席上的人再也忍不住,再次交頭接耳起來,因為數月前確實有個名叫宋遲遲的年輕女性因為救人被殘忍殺害,此案在金港本地頭條上掛了好幾天。


    “遲遲在搞什麽鬼?!”裴婉婉一臉驚慌,她現在的身份可是白千雪啊。


    蘇季風迷茫地搖搖頭,這妮子一直就是不走尋常路,根本猜不透她想幹嘛。眼下如此嚴肅的場合,向來穩重的她,怎麽會如此兒戲?


    不遠處的文棋也是大吃一驚,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季玄,隻見他眉頭緊鎖,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難道白千雪,患有精神分裂嗎?”葉雨晴忍不住輕笑一聲,沒想到在這樣嚴肅的場合,還真讓她看了一出好戲。


    庭上的審判員們也是麵麵相覷,1號證人身份核實無誤,就是白千雪,可她為何會說自己是宋遲遲,難道真是精神有問題?但是令人膽寒的是,她說的關於被害人宋遲遲的細節,與法醫鑒定別無二致。


    白子堯此時也是心生恐懼,他並不認識宋遲遲,但當初他派人企圖綁架季蔓的時候,確實有個女生挺身而出救了季蔓。


    “審判長,我覺得1號證人的精神狀態不穩定,她的證言前後顛倒,毫無邏輯,恐怕不能作數。”白子堯的律師適時出麵,不能再讓這個女人再繼續胡言亂語。


    審判員們互相交談了幾句後,遂敲擊著法槌道:“1號證人狀態不穩定,先請回避。”


    宋遲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現在還不能完全和白永信撕破臉,隻能靠這個辦法轉移注意力。而且如果她沒預判錯的話,季玄早就找到了那日季蔓在珠寶店被劫持的證據,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


    果然如她所料,原告律師之一唐律師提出了異議,他是季玄公司的法務,業內有名的訴訟律師。


    “審判長,1號證人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不過既然同與被告人有關,我這裏倒是有關於那日珠寶店劫持案的證據,請過目。”唐律師當庭提交了早就準備好的證據。


    白子堯一聽,雙腿一軟,強撐著護欄站立,他自以為那個案子處理得天衣無縫,季玄究竟是怎麽發現的。


    白千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經綁架季蔓一事,光天化日之下,難道真的有鬼魂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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