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眼圈再次一紅:


    “辜長老,你為何要說假話?丁歡什麽時候……”


    辜有昌打斷了青雨的話,語氣冷冷的說道:


    “哪怕丁歡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至於昧著良心說假話。丁歡是一個凡人不錯,可他的心性比我都高。


    你說他能看得上你?嗬嗬,我還真不信。


    自從我給了一枚陣道基礎的玉簡給他後,他更是沒有時間去和伱廝混。否則,你以為他今天能有這個成就?”


    “辜長老,我會拿我的清白來汙蔑丁歡嗎?”


    青雨氣的臉色蒼白,甚至身體都在顫抖。


    辜有昌淡淡說道:


    “本來我不想說破的,既然你要這樣,那我就問你,你第一次交給丁歡是什麽時候?”


    “是在大壑峽穀,那天晚上我們和其餘人分開走,沒想到真的來到了大路上。


    我因為死裏逃生,在心情激蕩之下,被丁歡幾句話說的迷迷糊糊,就沒有守住自己的底線……”


    青雨越說臉色越蒼白,顯然對一個女子來說,這種隱秘的事情,她不應該說出來的。


    辜有昌一抱拳說道:


    “我相信這裏有人能看的出來她這話是真是假,我再解釋也毫無用處,因為我說不過她。”


    說完這句話,辜有昌坐了下來。


    “你……”青雨眼淚忍不住又要落下來。


    一個譏諷的聲音傳來:


    “你的確是在說謊。”


    說話的是一名美婦,那一雙桃花眼和眉目之間的風情,給人一種她是一個大眾戀人。


    不過在飛升界,不認識她的人還真不多。


    她是鴛鴦雙修樓的樓主婁芬豔。


    別看她長得美豔,看起來又如熟透的蘋果,實際上她在飛升界可是心狠手辣的主。


    死在她手裏的男人沒有一萬,恐怕也有九千。


    “婁樓主,還要請教。”柳音玉一抱拳,問了一句。


    婁芬豔雖說玩世不恭,對洛神宮的宮主柳音玉卻不敢無禮。


    現在柳音玉詢問,她也是趕緊回答道:


    “因為這個女婢第一次破身是在一年內,而且破她身體的還是一名年紀不小,精血開始虧損的男子。


    對方的修為實力應該是在煉精化氣期的巔峰,但這個巔峰剛剛過去並且開始下降。


    換句話說,這個人此生也隻能修煉到築基為止了。”


    說到這裏,婁芬豔特意停下來看了一眼眼裏充滿了惶恐的青雨,這才不屑的繼續說道:


    “而那丁歡聽說是幾年前就進入道修界了,在大壑峽穀的時候至少也是三年前。


    再說,那丁歡能建立一個新宗門,並且殺了兩名元魂宗主,他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在煉精化氣期,隻會超過這個。


    最重要的是,丁歡絕對不可能處在精血虧敗的時期,所以我相信辜長老的話,而你的話,十成十是假的。”


    青雨此刻的臉色是真的蒼白了,她從未想過還有人能對男女的那些事情了解到如此透徹。


    若是他知道,這裏看透這一點的至少有一二十個,隻有婁芬豔說出來了而已,她就不會如此自信了。


    “滾吧。”柳音玉對這個青雨實在是厭惡到了極點。


    青雨哪裏還敢在這裏停留半息,趕緊急匆匆的逃出了荒神宗的司禮大殿。


    她的計劃完成了上半部,下半部沒有完成。


    按照她的計劃,是有人在聽的丁歡的秘密後,出手救她,然後將她帶出荒神宗。


    救她是有人救了,現在還沒有輪到別人帶走她,她就被揭破,灰溜溜的離開。


    現在對她來說,就是逃命。能不能逃掉小命,要看她的造化如何。


    喬刹臉色不好看,這次荒神宗的訂婚大典雖然隻是一個聚集各大宗門宗主的由頭,可事情辦成這樣,他這個新宗主是半點麵子都沒。


    一名中年長發男子走到了台上,他對眾多來參加的這次婚典的人一抱拳:


    “各位,今天借著荒神宗弟子……”


    說到這裏,他似乎感覺到不對勁。


    荒神宗弟子的訂婚大典砸了,他再說借助荒神宗弟子訂婚大典就有些打臉荒神宗。


    荒神宗上一任宗主第一強者姬新亭失蹤,但荒神宗的底子還在。哪怕實力上不再是第一宗門,依然還是飛升界的頂級大宗門。


    “易道友,這裏都不是什麽外人,你就直接說吧。”長雁書院的院長史七秋給了一個台階。


    其實倒也沒有人會笑這說話的長發男子,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飛升塔的塔仙易千行。


    尋常的宗門訂婚典禮不要說邀請到易千行了,就是獲得他的一個口頭祝福,都不容易。


    不是因為易千行的地位高,而是因為易千行是掌控飛升塔的。


    在飛升界有一座人盡皆知的塔,那就是飛升塔。


    飛升界的修士可不是修煉到極致就可以飛升的,而是要去飛升塔飛升。


    同樣的,也不是你修煉到需要飛升的時候去飛升塔就可以飛升的。


    到了飛升塔後還要等。


    具體怎麽等,那就要看飛升塔什麽時候有飛升環。


    在飛升塔的頂部,有一個飛升壇,飛升壇會在不固定的時間內出現飛升環。


    需要飛升的修士,隻要站在這飛升環中,就可以被飛升環的光芒卷走。


    每次飛升環最多隻能帶走一名飛升修士,若是有兩人選擇飛升那就要排隊等候。


    由這個就能看出易千行的工作崗位油水有多大,地位有多高。


    而實際上易千行是一點油水都沒有,地位也隻是有一點點罷了。


    原因是三重天星陸能飛升的修士太少了,有的時候很多年才有一個。所以大多數時候,飛升環消失後,也沒有人飛升。


    易千行點點頭,語氣變得凝重:


    “我三重天星陸上次出現飛升環,是一百二十七年前的事情。


    一百零三年前長垣劍道的芩嬛道友地仙圓滿,來到飛升塔尋求飛升,在獲知飛升塔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出現飛升環後,失望離去。


    七十年前大同刀宗蒼永前道友來到飛升塔尋求飛升,獲知飛升塔已經是五十多年沒有出現飛升環,一樣失望離去。


    六十年前岑嬛道友再次來到飛升塔,得知飛升塔之後依然是沒有飛升環出現,第二次悵然離去,之後再也沒有過來。


    十五年前,散修單北書道友來到飛升塔,此時的飛升塔已有一百一十二年沒有出現過飛升環了。


    單北書離開後,直到今天,飛升塔的飛升環依然是沒有出現過。”


    除了少數幾個知情的人外,眾多修士都是聽的愣住了。


    他們隻知道修煉到了地仙圓滿,直接去飛升塔飛升仙界就好了。


    飛升界之所以叫飛升界,也是因為有飛升仙界的飛升塔。


    現在他們突然聽的就算是修煉到地仙圓滿,也無法通過飛升塔進入仙界,這就有點懵逼了。


    盡管這裏九成的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修煉到地仙,更不要說地仙圓滿,但能不能飛升到仙界這是原則性問題。


    隻要有出路,不管什麽時候去走那條出路都沒有關係。哪怕一輩子都不去走這個路,路在就行。


    一旦沒有了出路,那豈能不慌?


    壺無心等從道修界來的虛神境修士,也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道修界來飛升界很難,指的是尋常修士過來很難,不代表他們來這裏很難。


    能坐在這裏的人,除了極少數,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將來踏入地仙是毫無問題的。


    柳音玉忽然開口問道:


    “易道友,你可知道單北書道友、芩嬛道友,蒼永前道友都去了哪裏?”


    飛升界強者很多,不過現在的飛升界地仙級別的強者並不多,甚至屈指可數。


    剛才易千行提到的幾個人,柳音玉也聽說過。


    卻從未想過,他們都到了地仙級別。


    可見浩瀚星陸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強者。


    隻是他們不大像姬新亭那樣喜歡到處招搖顯擺,所以才被姬新亭獲得了一個三重天星陸第一強者的稱號罷了。


    易千行語氣低沉:


    “這正是我今天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之一,飛升塔的飛升環消失了,那隻是我們暫時無法飛升,也許終究能想到辦法。


    可如果我們星陸的地仙強者,就這樣一個個失蹤,我想我三重天星陸終究有一天會出事情。”


    “具體是怎麽回事,還請易道友詳細說來。”柳音玉的語氣更是凝重。


    她現在距離地仙還有一段,就如所有修士自己認為的一般,柳音玉認為她會在百年內踏入地仙境界。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三位道友都去了遠古開天戰場……”


    易千行隻是說了這一句話,就再次沉默下來。


    不但是易千行沉默了,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在三重天星陸飛升界,還沒有人不知道遠古開天戰場的。


    很多修士,在遠古開天戰場外圍就撿到了一堆的寶物。


    現在三重天星陸第一宗門荒神宗的宗門功法,大荒神玉訣,聽說就是從遠古開天戰場外圍撿到的。


    這僅僅是外圍,至於遠古開天戰場裏麵,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出來過。


    當然,進去的人不少,至於出來的,一個都沒有。


    最後還是易千行打破了這種沉默:


    “各位,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麽了,否則的話,我們三重天星陸的強者一個個的被遠古開天戰場吞噬掉,我們三重天星陸麵臨的就是極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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