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江門的經武閣外雖然空無一人,但是姬文依然不敢有過多的異動,而是躲藏在一個隱秘的角落潛伏著。他的呼吸漸漸與周圍的空氣流動融合,身心放鬆,仿若消失在了這個世上一樣。


    雖然在姬文他的感應下,經武閣裏隻有展元子一個人的氣息。可也正是這個展元子的實力才讓姬文不敢異動。雖說他還未與其交過手,不清楚他到底有怎麽樣的實力,可在展元子出現的那一刻,他那如野獸般的警覺性正提醒著他自己,展元子的可怕。


    時間漸漸流逝,太陽升了又落,落了又升。而躲在角落裏的姬文一動不動已經有兩日了。而在這兩日裏,由於展元子並沒有從經武閣中離開過,所以也就沒有可以讓姬文一探的機會。可即便如此,姬文也沒有放棄,且更加沒有一絲一毫的驕躁。現在的姬文反而像是回到了當初森林裏捕獵的情景,雙方交手的僅是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忍。


    正當此時,經武閣的大門打開了。展元子一來到閣外,雙手隨意的伸展,或許正是一個人呆在經武閣裏太久了,心情有些悶,所以就出來活動活動身骨。而他更是不會想到,一直有人躲在角落,對經武閣圖謀。畢竟這裏可是他們鴻江門的重地,想要無聲無息的潛伏進來又談何容易呢?


    可偏偏就有姬文這麽的一個人令展元子他始料未及。就在展元子前腳剛離開,姬文就如一股清風,不發一絲聲響,閃身從虛掩的窗戶溜進了閣裏。說真的,姬文他還真的挺享受這種做賊的心驚肉跳的感覺,也覺得挺有成就興奮感的。


    一進入經武閣裏,姬文整個人都被入眼而來的擺滿書架的書籍驚呆了。長這麽大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書的。這裏足有上千本,而這還僅僅是閣裏的一層而已。


    立即回過神來的姬文也知道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他聚精會神的,感應力散開,餘光快速掃過就大致了解到了,這一層裏所放置的都是一些許基礎低級的武技。而他的目標並不在此,另外他也沒有發現閣裏有任何的危險,但他仍然是盡可能的小心翼翼的進了二層。


    經武閣的二層要比一層的少上一半,隻過來在姬文他也是隨意一看,就沒有多作停留,徑直奔向第三層。而這第三層裏的武技就更少了,僅有三個書架,而且更是沒有一個書架是擺滿的。三個書架以五行為類,將秘籍分門歸類。有這些指引,姬文立即來到了關於火係武技的書架上。更是沒有多作選擇,隨意抽起一本秘笈時,數十支箭矢突然間從屋頂射向姬文。


    不好!姬文暗呼一聲,立即展開身形躲了開去,而且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就從旁的窗戶奪門而去。他知道此番偷竊已被對方發覺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姬文剛奪門而去時,展元子正好從閣外趕了回來。


    “無恥小賊,給我將秘籍留下。”展元子咆哮著向姬文追了去。


    隻不過現時的此類狀況,姬文早有預料,也早就想好了去路,而且姬文的速度更是一點不慢,幾個閃身穿梭後就已經出了鴻江門,消失在茫茫大山裏。待得展元子追到鴻江門外之時,早已失去了姬文的身影。


    “混賬……”展元子朝天咆哮,滿臉盡是怒火。經武閣失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展元子那冒火的雙眼望著孤雁山,最終也隻能是狠狠甩下袖子憤恨的離去。


    “師父……追到小賊了嗎?”驚鴻子一看展元子從外歸來,立時詢問起來,“到底是何人,師父你看清了嗎?”


    “那賊人速度飛快,為師也追之不上,真是可惡。”展元子的臉色鐵青,十分的難看,“閣裏少了什麽?”


    “那賊人拿走了星火流雲爪。”驚鴻子攥緊了拳頭,心裏也甚是不痛快,“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何人竟敢來招惹我鴻江門,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可饒恕。”


    雖說被偷走隻是門裏的拓印本,但這已經關乎一個宗門的恥辱問題上了,展元子他們又如何能夠放過偷書小賊,而且這種竊取他人門派武學的行徑,更是江湖之忌,無人會大方去縱容的。


    就在鴻江門大肆搜索姬文的時候,他早就躲到孤雁山裏。姬文是一點都沒有擔心過,孤雁山這麽大的地,就憑鴻江門那點人,簡直就可以說是大海撈針,而且姬文所躲藏的位置更是寥無人煙的,一點也不擔心會突遇到一個生人。


    姬文盤坐在草地上,看著手中的這本有些發黃的秘笈——星火流雲爪,就迫不及待的觀閱起來。


    從書所提及的,姬文也知道星火流雲爪是一種火屬性的先天武技,唯有境界達到先天境之後,方能修習成功,如若不然,即便習得也發揮不出此法應用的威力,也就如同普通功法罷了,甚至還會壞了自身的武學根基。


    看到這裏,姬文倒是有些疑惑了,兩眉也不由的皺了皺。一直以來,除了一本火焰槍訣外,姬文就沒有修習過其他的功訣,而火焰槍訣也更趨向於一種引導功法,能讓姬文有一個平台來更容易去領悟煉氣煉神煉體的奧妙,而非是一種先天戰技。所以說,在戰技這方麵他隻能是個門外漢,但也正因此,姬文也不會受武學中的條條框框所約束,他隻會朝著最適合自己方向前行。這也正是他一直所走的路。隻不過在此刻,他必須要以各大武學為根基,走向一條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大道。


    姬文一直都在思考著星火流雲爪裏的意思。先天戰技隻有達到了先天境,方能修習,否則就害了自身。那麽先天境與先天之下的凡武境有何不同呢?真義!


    姬文眼前一亮,對,之前他與林子懷他們交談過,知道唯有領悟了某種真義,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跨入先天境界,而他在未曾領悟出五行之火的那絲真義之前,也隻能算是偽先天境界罷了!跟著姬文雙手懷抱,低頭不明的沉思,可是這真義到底又是什麽呢?


    久久之後,姬文也隻能無奈的放棄,在武學上的認識他所知道的實在是太稀缺了。以往他不停的變強的方式,僅是凡武境的層次,而先天境根本就是另外一境界,在這個境界裏,姬文就是一個懵懂學文的小孩罷了。


    “或許我能從星火流雲爪中一窺何為先天真義。”最終姬文還是看向手中的星火流雲爪,輕聲感歎到。


    星火流雲爪八式,每一式都有相應的口訣,以及元力的運轉方式。姬文是邊學邊看,不一會兒就已經將裏麵的八式爪法熟記在心。


    或許這麽說,以姬文他四歲就已經博覽群書的聰明才智,他的領悟力完全稱得上天才,而他更是能以自己的弱小的力量在仙人之森時生存,更是毫不誇張的可稱鬼才。


    一天下來星火流雲爪已經被姬文學得有模有樣。


    在這幽暗的孤雁山裏,姬文的雙爪在黑夜中起舞,就是天際劃過的流星,那火紅的五爪在黑夜裏劃過一條條一閃而逝的火痕。隨著姬文不停的演練,在姬文的周身一丈之內溫度都在慢慢的上升。甚至一些枯草已經燃燒起來了,隻不過這種火焰並沒有擴散開來,反而是緩緩的融入到姬文的爪勁之中,而這姬文也根本就沒有發覺。


    姬文剛得了星火流雲爪,就像是新得了新奇的玩具,現在更是練得不知疲倦。隻見他右手成爪從下往上以一條明滅不定的線路出擊,就像是風中搖曳火堆,令人捉摸不住,正是星火流雲爪的第一式,焰起。接著他更是雙爪輪回,像是一條翻騰的火蛇,卻是流星火流雲爪第二式蛇纏。


    第三式,鷹獵。瞬時姬文躍在半空中,如是雄鷹獵兔。


    第四式,虎噬。雙爪合並,化作火焰虎口凶狠的鯨吞萬物。


    第五式,浪石灘。爪影如撲打在石灘,濺起的浪花。


    第六式,火連天……


    第七式,星閃夜……


    第八式,落天際……


    雖說姬文練成了星火流雲爪八式,可即便如此,姬文還是未曾真正的明白什麽是真義,即使星火流雲爪中已經有所講述,可也還未能打破他心中的迷惘。


    修習了星炎流雲爪後,姬文也了解到了先天戰技的強大,但是他依然是懵懂無知的。他抬頭望著夜空想到:或許鴻江門的那老頭能給到我想要的答案吧!


    本來姬文還想要慢慢的學習一番鴻江門裏的武學戰技,可現在他又似乎明白到了,即便他修習得再多技法,沒有人探討,恐怕也很難真正的了解到世界的另一層麵。而如今給予他的時間也沒有多少了,一年後那些所謂的仙人就要再次出現了。


    姬文並沒有立馬就去找展元子,而是在山休息的一天。畢竟從他潛入到鴻江門到今日,他也沒有好好休息過,而且他根本就沒有相信擊入展元子,所以他須得讓自己提升到最佳的狀態,才好再一次登門。


    幾日之後的鴻江門上上下下,也已經沒有慢慢的恢複了平靜,即使他們也有還有對孤雁山進行搜查,可他們自己心底也是知道的,就連他們的師祖也追擊不及,恐怕來人早已經離去了也不定。


    “怎麽樣?有消息了嗎?”展元子在經武閣內與驚鴻子說到。


    而驚鴻子也是煩心的模樣,無奈的歎到:“一點消息也沒有,根本就沒有一點痕跡顯示,到底是誰竟會來我經武閣裏盜取經書。”


    展元子剛要再說的時候,突然間他的臉色一變,怒喝一聲:混賬……


    隨即他一身影一閃而逝,立即就來到了閣外。


    驚鴻子不明所以的,但知道他的師父定然是有所發現,也立即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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