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軍隊裏麵出來的人喝酒。”


    周鐵衣從床上醒來後,腦海中再一次浮現這句話。


    “少爺,你醒了!”


    守在窗邊火爐,溫著熱水的白梅立馬將細軟的棉布浸水擰幹,遞了過來。


    溫潤的毛巾擦了擦臉,周鐵衣精氣神足了些,還有閑情遞毛巾的時候撓撓白梅的手心,“姐姐,有你在身邊,真好。”


    不過現在可不是醉臥美人鄉的時候,周鐵衣看了眼門邊蓮花座公輸家自走鍾,他和周鐵戈喝酒過了午時,自己又醉了半個時辰,現在已經未時將盡了。


    “姐姐,你去讓阿大校場點兵,我穿好衣服就過去。”


    校場號角聲吹起,六十息,周府兵營內常駐的軍士就排列成陣。


    按照大夏祖製,二等虎威將軍可以蓄養家兵部曲三百人。


    當然就和大多數規矩一樣,慢慢變成一紙空文。


    如今周家隻是在白虎城內的部曲限製在三百人以內。


    而這三百人,都是從周家從軍中遺孤或者良家子中篩選出來的,毫不誇張地說,這就是一隊屬於周家的‘羽林衛’,以後也要進入虎威將軍統帥的軍隊中,成為骨幹核心。


    周鐵衣負手踱步走過一排排士兵。


    能夠站在這裏的人,天資和忠心都已經被篩選了一遍,可以說百中挑一,周鐵衣剩下能夠篩選的,也唯有氣運二字了。


    他目光所及,大部分人都是白中透紅,小部分人氣運泛著赤紅,但是像阿大那種純粹赤紅者隻有兩個,氣運泛著金色的更是一個也無。


    也是,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自己有望氣術,那種能夠直接被看出來有大氣運的人,早就被各大流派收走,成為門中嫡傳了。


    不過就像母親說的,命途多舛,就算最頂尖的望氣術,也難以斷人一生禍福。


    自己手中的精銳,來日必不比那些名門嫡傳差。


    “周謀人,王霸,李振山,張虎。”


    周鐵衣一個個點兵,點到第四個就停了下來。


    看到剩餘將士們臉上略顯失望的神色,他笑道,“並不是我不想要繼續點兵了,隻是囊中羞澀,暫時還養不起你們,你們好好訓練,等我荷包鼓起來,再來點兵。”


    既然已經從賬房裏每月領了銀子,那麽周鐵衣的親衛一切支出用度,就要他自己來承擔。


    周鐵衣這番話說得漂亮,所以即使沒有被選中之人,心裏也好受了不少。


    點完兵之後,周鐵衣對著阿二,也就是周謀人吩咐道,“你去賬房將伱們四人還有你哥的月奉劃出來,劃到我名下,暫時每月10兩,你哥每月20兩,是我的親衛長。”


    四人聽後,對周鐵衣的吩咐並無異議。


    其實每月十兩,對於這裏都是八品武夫的年輕軍士們而言並不多,甚至可以算是相當少,但作為周鐵衣的親衛,其中另外一個隱含條件就是自身修行用的藥物,名師,功法,兵器等都是周鐵衣提供,那才是一筆真正大到難以用金錢衡量的資源。


    “阿大,你跟我來。”


    返回了麒麟閣,來到了地下修行靜室。


    “把衣服脫了。”


    阿大神色微愣,原本他以為來靜室,是少爺要事單獨吩咐自己。


    但靜室脫衣……


    見阿大神色扭扭捏捏,周鐵衣罵道,“想什麽呢,少爺我有美人侍寢,稀得你這個糙漢子?”


    “那少爺你還讓我脫衣。”


    阿大訕訕地笑道,不過還是將身上的魚鱗輕甲扒下,露出精壯的身體。


    周鐵衣戲謔地用手掌按了按阿大的腹部,“練得不錯啊。”


    阿大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自家少爺時常留宿臨水軒,也沒有聽過好男色啊。


    “別動!”


    周鐵衣從書桌上取出一柄寶刀,鋒銳的刀刃出鞘,輕易割開自己的手掌,奇特的是掌心一片殷紅,卻沒有血液滲出。


    還沒有等阿大對這古怪的一幕多想,就見周鐵衣用近在咫尺的刀刃刺中了他腹部,留下一道寸長的口子。


    阿大神色劇變,思緒在瞬間變了幾變,若不是這道口子並不致命,他現在隻能夠暴起擒下周鐵衣。


    服從性真不錯,周鐵衣之所以沒有提前講明,也是想要看看阿大值不值得自己用一顆血神子。


    “我習得一門秘法,可以幫助氣血凝練,因此才能夠這麽快突破九品。”


    周鐵衣一邊解釋,一邊將自己劃開的手掌按在阿大的腹部傷口處,一枚血蓮子從他的氣海丹田飛出,一落到阿大湧出的血液中,就消失不見。


    秘法?


    阿大擔憂中多了些好奇,然後就看到自己腹部傷口湧出的血液就像是活物一樣,竟然開始向內回縮。


    武夫九品雖然已經能夠完全掌握自身血氣,但血氣和血液並不完全相同,如此驚悚的一幕仍然讓阿大汗毛豎起。


    更讓阿大害怕的是,那團回到身體中的血液竟然順著氣血運轉,向著最重要的丹田而去。


    “放輕鬆,我如果要害你,也不會單獨和你這個七品處在一室。”


    經過周鐵衣提點,阿大才反應過來,如果周鐵衣真想要害自己,或者練什麽邪門功法,有的是手段讓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


    一邊說著,周鐵衣還一邊展示自己的手掌,那劃開的手掌傷口瞬間彌合,隻剩一道紅線。


    “這是?”


    阿大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這就是我修行的一種秘法,放心,這秘法唯一的問題是你以後不能夠背叛我,其餘不會損傷你一絲一毫,若不是你從小跟著我長大,你以為這好事會落到你頭上?”


    周鐵衣神色清醒,既沒有奸計得逞的癲狂,也沒有煉邪法的冷漠。


    還是像往常一樣,神色悠哉,帶著幾分戲謔。


    這倒給了阿大幾分信心,他一咬牙,不再用氣血阻止那團血液的運轉。


    當血蓮子順利落入阿大氣海丹田之時,阿大和周鐵衣兩人都各有收獲。


    對於阿大而言,他以氣血審視自身氣海丹田。


    發現那團血液形成一朵血色蓮花,蓮花之上,是自己凝聚的武道尊神,因為已經種靈成功,他的武道尊神不再隻是純粹精神,虛無縹緲,反而半虛半實。


    有了血蓮作為底座,半虛半實的武道尊神竟然更凝實了一分,連帶周身血氣在一瞬間也暴漲了一分!


    這可是一刹那的功夫!


    更讓阿大欣喜若狂的事,他能夠明顯感應到自身氣血在蛻變增強,而且不再是氣血多寡的變化,更是自己肉體天資的增強!


    這就是那團血液的好處?


    阿大看向周鐵衣,眼神從不可置信變成狂熱,脫口而出,“少爺,我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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