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白虎城,這裏修士眾多,墨妃也沒有強行駕馭馬車駛入他人夢境之中,而是就在大道上馳騁。


    不一會兒,就來到虎威將軍府門前。


    馬車停下,周鐵衣落地,忍不住感歎了一句,“真快。”


    這比去朱雀城的時候快了四倍不止。


    “謝謝你,墨妃姑娘。”


    周鐵衣正回身道謝,就見墨妃一臉哀怨,說不得,自惆悵的神色望著自己,好像這一望,就有千言萬語要說。


    墨妃欲言又止,最後說道,“周家二哥記得時常來玩啊,下次叫文郎駕車送你們回來。”


    說罷,也不等周鐵衣回答,就駕著雲香車原路返回。


    這不就是讓你晚上多跑了一趟嗎,至於這麽哀怨?


    周鐵衣忍不住對自己哥哥感歎道,“這墨妃性情變得這麽快?”


    之前不還是溫文爾雅,紅袖添香嗎?


    肯定是胡文郎那小子平時壓榨墨妃慣了!


    周鐵戈倒是知道墨妃一兩分底細,說道,“她是書中精靈,沒有血肉,情緒變化大也是正常。”


    一夜無話。


    第二日,莽荒世界。


    篝火旺盛,佛光普照,再度西山一裏二地。


    隻不過這次久久未有虎嘯從山中傳來。


    看來大戰就在這一兩日了。


    周鐵衣心中暗道。


    這段時間,他已經通過巫了解了西山內的野獸分部情況。


    首先這四百裏西山之中,沒有比那頭老虎更加強大的猛獸。


    剩下就隻有兩三支數量十餘的小型狼群,兩支十餘頭的野豬群,幾支數量不等的鹿群,牛群,這些都是常見的,可以作為衝鋒的獸群,對準備好溝壑陷阱的部落威脅不大。


    真正威脅大的是山裏的精怪!


    有利爪能夠輕易掀開頭蓋骨的山峭,有躲藏在暗處,能夠拉人入水的水魅,有行動緩慢,但是卻身體堅固的樹人,有悄無聲息,讓人醉生夢死的夢貘……


    這些精怪各有手段,平日裏分散在山林各處,唯有山主能夠將它們強行驅趕出山。


    不過自己並不需要將所有的野獸都當做敵人。


    周鐵衣的目光放在整個部落的領地之上。


    他所處的這座火塘,位於整個部落中央,是一個不過三十多米的平緩小山包,以火塘為中心,部落的房屋向著外延伸,最外層對著西山那一麵,已經挖好了大大小小的陷坑,陷坑之中鋪滿了銳利的木刺,再用雜草和泥土掩蓋。


    陷坑過後,是一圈一人半高的土泥牆,這是部落以前修建好的,泥牆上有孔隙,可以從裏麵向外刺出長矛,而後有八座搭建好的瞭望塔,每個瞭望塔上都可以供六人同時射箭。


    麵對西山這個方向的防禦工事確實做得不錯,但當所有人都被西山衝出來的猛獸吸引了目光呢?


    周鐵衣看向還結著冰的河麵,以那隻老虎的智慧,大概率會嚐試突襲火坑。


    畢竟自己才是祂真正的獵物。


    不過這也正合自己的意願,在布置防禦的時候,周鐵衣特意讓巫著重防禦西山方向。


    那頭老虎確實能夠繞襲,但隻可能帶著少量的精銳,大部隊的移動瞞不過自己對西山的感知。


    而周鐵衣也樂得讓那頭老虎突襲,因為隻要斬殺了西山山主,那麽獸群的襲擊就會不攻自破。


    部落確實可以抵禦獸潮,但自己也要考慮人員損失,攏共四百四十三人,前幾天死了三人就已經讓周鐵衣心痛了,這可不是遊戲,掛機兩天,人就可以從地裏長出來。


    即使莽荒部落的人天生體質強大,但是從出生到成為戰力,至少也需要十二三年。


    “婦孺們安排得怎麽樣了?”


    周鐵衣對巫詢問道。


    巫恭敬地低頭回答,“按照你的吩咐,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和懷孕三月以上的婦女,總共一百七十人,已經躲藏在地窖之中了。”


    秋季是部落懷孕的高峰期,這樣新生兒就可以避開嚴寒的冬季。


    隨後巫詢問道,“神,我們在河麵這邊沒有布防,萬一山主率領精銳從結冰的河麵襲殺過來……”


    “我就是要祂從河麵這邊襲殺過來!”


    周鐵衣冷笑道,如果山主不從結冰的河麵襲殺過來,反而會給部落造成不小的損失,他可記得巫說過,那隻老虎能夠短暫的喚起大霧。


    “你安排一支三十人的精銳,這兩天就駐守在火塘周圍。”


    巫罕見地沒有反對周鐵衣這個冒險的提議,“是,我會親自帶隊駐守的。”


    就在這兩天了,周鐵衣望著麵前祭祀的壯漢們,他們頭頂雲氣周圍的猛獸之形越來越顯現,同樣也有不少人頭頂沾染了一層灰色,就和阿大當時上擂台之前一樣。


    西山山脈邊緣,當周鐵衣再次度化了西山地脈之時,漆黑的林子中,一雙金色的豎瞳亮起,冷冷地看了一眼部落的方向。


    隨後白虎巨大的身軀穿梭在山脈邊緣,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過了片刻,在一株參天柏木前,白虎找到了幾十道能剜入樹心的抓痕,祂又用鼻子嗅了嗅,確實是當初那頭熊的氣味。


    那頭挑戰自己西山之主,被自己打瞎一隻眼睛逃跑的熊。


    當初白虎沒有能夠留下和殺死那頭同樣是山中精靈的熊,自然也不指望如今能夠以山主的身份驅使對方。


    那頭熊一直徘徊在西山邊緣,不就是等著向自己報仇,爭奪西山之主的位置嗎?


    白虎繞著周圍的樹走了幾圈,祂後腳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流出一灘灘血跡,落在周圍。


    等白虎消失了半天之後,一頭體型碩大,接近六米的棕熊緩步從西山外的林子走來,隻不過它就像是能夠看到一條線一樣,根本不走進西山邊緣一點。


    像往常一樣,棕熊準備磨磨爪子。


    忽然,它原本慵懶的獨眼變得銳利凶猛,而後又小心翼翼地伏地,漆黑的鼻尖在枯枝敗葉中搜尋了一陣。


    新鮮刺鼻的虎血傳遞出豐富的信息。


    那頭老虎受傷了,祂的氣息衰落了不少!


    棕熊猛然抬頭,用類人的,覬覦的眼光看向西山。


    作為西山化生的精靈,隻有掌控西山,它才是完整的。


    熊爪試探著邁入西山領地,邁入那條看不見的紅線,片刻之後,棕熊感受到了如今西山的氣氛。


    那是一種肅殺,慌亂的信息集合。


    山裏的每種動物都在被那頭像是發瘋的老虎驅趕。


    這種情況對於西山山主而言,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山主的要懷孕產仔,第二種是山主遇到了巨大的危險。


    無論哪種,對於棕熊都是一件好事。


    它緩慢的,踏入了西山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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