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宿沒睡,但是如今的周鐵衣渾身容光煥發,神采奕奕,恍若神人。


    讓本來打水來,想要給周鐵衣洗漱的白梅都愣了愣。


    不知道這清水洗上去,是不是會壞了周鐵衣的道行。


    周鐵衣笑著拿過棉布,擦了擦臉。


    這神仙確實不用洗臉,但他還是人嘛。


    此時天光破曉,自己也有新的事情需要幹。


    於是周鐵衣吩咐,讓住在周府客房內的吳謙過來。


    自從吳謙拜入了周鐵衣的麾下,自然再不如從前,來了周府,一應修行物資皆有,當然他現在囊中羞澀,換不了。


    周鐵衣也沒有想著要提前發工資。


    賞罰要有度,也就讓吳謙先看看,解解眼饞。


    這兩天,他一直在忙,自然沒有辦法管吳謙這個書吏。


    而現在,剛好有件小事需要吳謙去做,也算是鍛煉鍛煉他,畢竟人不琢不成器。


    “總旗大人。”


    進了周鐵衣的書房,吳謙先是一愣。


    見周鐵衣穿玄色白紋道袍,坐在金絲楠木環椅上,優哉遊哉地賞著窗外的花,不像是將軍府中的嫡子,倒像是天上的謫仙。


    “怎麽,你也覺得我好看?”


    周鐵衣今天這話說得太多了,他自己都要說自戀了。


    但沒辦法啊,誰叫他們無論男女,看著自己,眼睛都發直,連話都不知道怎麽說,須得自己提醒一遍。


    等過兩天,能夠收斂自身精氣神,這種狀態就會好得多。


    吳謙連忙低頭。


    “我有件事交給你去做。”


    “大人請說!”


    吳謙聲音帶著幾分激動,有事吩咐,那就有好處拿!


    周鐵衣不過帶著自己跑了趟天寶樓,自己就白得兩顆珍貴的六品丹藥,到現在都舍不得用呢!


    “你用我的名號,寫幾份請帖。”


    “帖子上就寫,一月入武道八品,特此慶賀,發給與周府交好的武勳們,順便給大司民和大司律送一份去。”


    吳謙再次震驚地抬頭。


    不是他沒有定性,而是這個消息屬實震驚。


    周鐵衣九日開海,已經冠絕國朝,連那位冠軍侯蕭遠山都被比了下去。


    如今一月入八品,這絲毫不比九日開海弱,隱約還更讓人震驚。


    況且,九日開海這件事,大家都拿不準。


    但是一月入八品,大家可是眼睛看著呢!


    此真是武道奇才!


    吳謙知道自己一愣,估計在周鐵衣心中,印象分又減了幾分,連忙說道,“我這就去辦。”


    他神色匆匆,立馬下去辦這件事。


    本來還想要裝一會兒逼的周鐵衣,嘴裏的話說不出口。


    等吳謙走了之後,才低聲罵道,“法家都是沒眼色的,做個能吏可以,但做不了官!”


    然後吩咐白梅將阿大叫進來。


    過了片刻,麒麟閣內就傳來驚呼,“少爺,你真是天縱奇才。”


    周鐵衣淡然地抬頭望天,“三月初一入九品,四月初一入八品,倒是沒有怎麽努力,被瑣事耽誤了行程,武道若有後來者,莫要學我。”


    隨後,他自己覺得很滿意,吩咐白梅記下這句話,自己以後立傳,這句話一定要加進去!


    ······


    禁宮之內,今日熱鬧極了。


    釣龍魚對皇家來說是一件大喜事,意味著天下英雄盡入國朝,乃是吉兆。


    諸多皇子們,若是釣起了龍魚,那會隨手賞給宮人們大筆金銀等財貨。


    何況今天一大早,那位聖上盼了許久的大明宮主也進了宮,如今在宣法殿內,為聖上講解道經呢。


    所以聖上一定會很高興。


    而聖上高興,對於宮人們來說,就是天下大幸!


    四皇子李靜住在鴻鵠殿,一大早,就有太監進來稟告,說周家子來了,求見四皇子。


    大殿之中,梳洗好的李靜露出無奈的神色。


    若是半個月前,他自然歡喜得很。


    但這幾天風雲變色,局勢快得他都有點看不過來。


    若此時再與周鐵衣在一起,那麽他之前十幾年的韜光養晦都白費功夫了。


    銅鏡前,李靜沉默不語,太監也不敢催,就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李靜才站起身來,隻不過這一起身,氣度再不一樣,讓太監都覺得換了個人,隻能夠將頭埋得更低了。


    李靜笑道,“當真是道家魚龍之子,妙不可言。”


    他隨著太監,先走到禁宮門外,此時三座漢白玉長橋外已經站了不少人。


    不過大家都退開,讓著中間跪著的那人。


    周鐵衣蹲下身子,與梅清臣有一句沒一句閑聊,不過都是他在說,梅清臣沒有應答。


    感知到四皇子來了,周鐵衣站起身來。


    李靜先大步走上來,抱拳說道,“賢弟,如此大智,真是瞞得我好辛苦啊。”


    周鐵衣手持青竹杖,施施然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李靜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周鐵衣這話是暗諷他當日暗中挑動周鐵衣趙太歲相鬥。


    這是一切的起源。


    但他畢竟是致力於那個位置之人,很快就再說道,“因勢利導,情非得已。”


    周鐵衣笑了笑。


    他倒是不怪李靜算計原主。


    大家都是政治動物嘛,沒有那麽幼稚。


    就算沒有李靜挑撥自己和趙太歲的爭鬥,當老哥的調令下來之後,也有其他人挑撥。


    這件事的本質是武勳與外戚的鬥爭。


    而他要當弄臣,宮裏麵自然不能夠少一個能通消息的人。


    如今四皇子李靜正是這樣一個人。


    繼續保持和四皇子的關係,對自己利大於弊。


    況且四皇子這個時機敢來見自己,這句話又一說,他就知道對方不是蠢貨。


    這種政治鬥爭下,最怕的就是隊友蠢,而不是隊友壞。


    於是周鐵衣上前,把住四皇子的肩膀,“靜哥兒,我們兄弟,往日情分深厚,何必再說那些。”


    安樂王李靜心中苦笑。


    周鐵衣這意思是往日情分就算消了,要看自己以後的表現了。


    “是啊,往日情分深厚,自然不必再談這些。”


    幾位站在旁邊的皇子,對於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不少皇子冷笑道,李靜你隱忍了這麽久,不還是露出了破綻嗎?


    想要拉攏這位治世之能臣,那要看著小子能不能夠過梅清臣這關!


    不然大家剛剛為什麽不上去搭話?


    不僅不能夠搭話,還要劃清界限!


    一旦梅清臣跪死在這正午門前,天威一怒,周鐵衣難辭其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大夏竊神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碼字手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碼字手痛並收藏我在大夏竊神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