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湖畔,陽春四月,黃鸝起舞,粼粼波光,時有金鱗躍起。


    周鐵衣為大家抗住因果,展現了佛法奧妙。


    借著這奧妙的佛法,眾多武勳子弟們忍不住多喝了幾杯,等酒到位了,周鐵衣也沒有起身,笑著對旁邊的尉遲敬說道,“尉遲兄長,我最近有個點子,可以賺筆小錢,你有沒有興趣投個幾千兩,分個份子錢。”


    幾千兩,對於普通人,幾乎是一輩子的積蓄,但是對於右將軍府的嫡孫,那真是每個月的零花錢。


    他什麽意思?


    尉遲敬端起酒杯,沒有大意地許諾。


    自從從周鐵衣這裏吃了虧之後,他自然要漲一些智慧。


    按理來說,周府就算缺錢,也不會少了幾千兩的空缺啊。


    尉遲敬問道,“什麽點子,違法的事情我可不會做。”


    周鐵衣借著醉意哈哈大笑,“違法的事情……青空伯父可在旁邊坐著呢,我哪有那個膽子。”


    說著他對青空命說道,“伯父要不也投個一千兩,監督監督我的小生意?”


    本來青空命隻是在飲酒,聽到周鐵衣這話,他是真的感興趣起來,想了一會兒,自己花個一千兩,看看周鐵衣又有什麽動作,也算是值得,就笑著點頭道,“好,英雄出少年,梅清臣說你是治世能臣,我倒是要多看看。”


    有了青空命的背書,尉遲敬自然也不再猶豫,說道,“那我也投一千兩。”


    這話說出口,周鐵衣倒是不幹了,他笑著說道,“青空伯父是長輩,不好意思占我們小輩的份子錢,我這個生意是真的想要和兄長一起做,不如多投一點,五千兩如何?”


    尉遲敬認真思考了一下,五千兩就算全賠進去,他也毫不肉痛,說道,“行,就五千兩。”


    有了兩人的背書,周鐵衣讓郝仁理了一個商會的股份契約。


    大抵就是兩人,一個投一千兩,一個投五千兩,商會如果以後盈利了,該分紅多少。


    他是一點都沒有說股權。


    也就是說,他們隻有分紅權,沒有決策權。


    兩人倒是不太在意,至少他們想要看看周鐵衣要幹什麽。


    周鐵衣讓郝仁拿著這份契約,又去在場五六十武勳弟子們那裏去問問。


    這一問,大家自然慷慨解囊,畢竟今天的禮錢都出了,也不差這份份子錢。


    一瞬間,周鐵衣這個隻存在於紙上麵的商會,就已經集資了十萬兩白銀,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但更讓周鐵衣在意的是,這筆錢背後代表的權力!


    周鐵衣看了一眼仍然笑吟吟的青空命,忍不住在心裏感歎道,


    真是萬惡的封建製度啊!


    如此明目張膽的官商勾結,居然有司律的兒子背書,而且就算拿出去說,大家也會都覺得沒有問題。


    我真是太愛這個封建製度了!


    看周鐵衣輕易籌集了十萬兩白銀,雖然這錢‘不多’,但是青空命忍不住說道,“你這錢我可要盯著,不能夠幹違法亂紀的事情。”


    “那哪能啊,伯父隨時找郝仁查賬!”


    周鐵衣拍了拍胸膛說道。


    他可沒有想要在這筆錢上動腦子。


    甚至等他的火車商會開起來,借助武勳們的權勢打開路子,他每年還要將正規的經營所得,按比例奉上,還要多給國庫交稅。


    他們周家絕對不多取一絲一毫。


    這是功在千秋的偉業!


    三流的家族隻看著錢。


    二流的家族開始看著權。


    隻有一流的家族,盯著大義!


    別覺得大義沒有用。


    真正能夠傳承幾千年的家族。


    孔家,張家。


    他們就是占著大義。


    而隻要自己將蒸汽機推廣出去,改變整個社會製度,讓底層人受益。


    就算後輩們不爭氣,在火車商會的爭權奪利中輸了,被趕出去,但發明蒸汽機,並且推廣蒸汽機的是他們周家!


    一千年後,仍然有人記著他們周家的好!


    周鐵衣想了想,將商會的名字定名為‘火車’,就是簡單易懂,讓普通人以後能夠牢牢記住。


    至於商會之後股份該怎麽構架,怎麽分紅,周鐵衣準備交給郝仁這個專業的來做。


    頂多自己在關鍵的地方指點兩句。


    當然這個商會想要真正運轉起來,至少需要一年半載搭建框架。


    眾多武勳們雖然慷慨解囊,但也沒有想著會讓周府一年內開始分銀子,隻要周家不倒,他們不要這點銀子都成!


    宴會到了日暮時分,大家才慢慢散去,今天大家都大有收獲。


    甚至不少以前和周鐵衣玩得好的小夥伴,暗示自己去天寶樓玩。


    周鐵衣倒是想去。


    當然不是因為天寶樓的胡姬。


    而是因為這對武勳子弟們而言是一種態度。


    別人都來參加伱聚會了,邀請你,你多次不去,就算明麵上別人不說,但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幫你做事也不會真的上心。


    周鐵衣找了個理由,說自己參悟佛法在關鍵時刻,並且約定好等自己老哥贏了神秀,一起去天寶樓慶祝。


    這麽一說,大家也就安心了,雖然外麵將周鐵衣傳得跟妖孽一樣。


    但隻要能夠一起吃喝嫖賭,做同道中人。


    那周鐵衣就是武勳的好榜樣!


    反倒是周鐵衣的哥哥周鐵戈,大家隻會敬而遠之。


    回到麒麟閣,周鐵衣先是洗漱了一番,才接見楚歡歡。


    他出來的時候,穿著一件月白色的便服,上麵隻有淡銀色的雲紋圖案,剛洗好的頭發濕漉漉的搭著,也沒有用血氣烘幹,就讓院子裏的晚風一吹,倒也舒服。


    若是前世,他當然不敢這麽做,少不得第二天就要頭疼腦熱,但是這輩子練武,那真是好處多多,連帶著人每天晚上都精神了許多!


    就在周鐵衣遐想的時候,楚歡歡咳嗽了一聲,這周家小哥,果然色心不小。


    周鐵衣看向楚歡歡,笑道,“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楚歡歡詳細講那位相師的算計講了一遍。


    其中對周鐵衣最重要的信息,反倒是相師二品,叫做‘從龍’。


    “挺有意思的。”


    楚歡歡驚詫地看向周鐵衣,“小哥,你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什麽?他不是還沒有到二品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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