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廣場上,三百人靜靜地站立著。


    一尊巨大的武道異象在烈日下,散發出紅寶石般的光輝,就像是這世間的絕世珍寶。


    郝仁剛剛被周鐵衣表揚的鵲喜之情消失,現在他的心神同樣被這尊巨大的武道異象震懾。


    更大的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尊武道異象叫什麽!


    他郝仁雖然不算是博學多識,但作為皇商子弟,連一尊武道異象都不知道名稱,那麽證明,這尊武道異象近乎前無古人!


    如果不是見過武家四品‘法相’,甚至郝仁會認為周鐵衣不過幾日時間,就從八品突破到四品了呢!


    這不可能。


    郝仁低下頭,既然周鐵衣不可能短時間內突破武道四品,那麽隻能夠說自己第一個猜測是對的。


    總旗大人證得了一個前無古人的武道異象!


    而武道異象,雖然不能夠代表實力高低,但是能夠代表天賦高低。


    僅僅這尊武道異象,郝仁就不知道誰能夠在八品戰勝周鐵衣,更何況如今天京都傳聞,周鐵衣之所以能夠戰勝五經博士車文遠,是因為他能夠以八品修為,畫一張天雷符,引動天降春雷!


    郝仁實在是不敢想象,周鐵衣一手持長槍,一手持雷符的畫麵,別說是八品了,中品誰能夠勝之?


    而總旗如此飛速的進步,給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郝仁在心中苦笑一聲,原先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了,但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


    這下不用總旗敲打自己,自己就已經知道差距了。


    在這種前無古人的總旗手下做事,真是壓力巨大啊。


    隨後他又心思一動,自己武道確實沒有天賦,但隻要生的兒子多,總會有天賦出眾的。


    總旗說他要收一品技工的子嗣為徒,這肯定不是謊言。


    他既然連技工的子嗣都願意收為徒,自己認真做事,總會得到這樣庇蔭子嗣的機會!


    想到這裏,連郝仁這種皇商之子都心動了起來,莫要說眼前這些十四五歲的少年了。


    周鐵衣走了兩步,他身後的武道異象一點點消散,他神色更加瀟灑,“當然,這是你們長遠的目標,我再給你們說一點現實的,那就是你們隻要成為七品技工,那麽我周府就會供給資源,幫伱們入公輸家的門牆!”


    雖然諸子百家已經將早慧的人篩選了一遍,但他們的方法太粗暴。


    其實對於小孩而言,第二次發育完全,在十四五歲的時候,是有可能晚慧的。


    這種人才,就是周鐵衣需要的。


    能夠成為七品技工,那麽就說明這個人天賦,勤奮都不差,給資源培養成為公輸家門徒,也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周鐵衣看向自己的二叔公輸盛。


    公輸盛立馬會意,他帶著麵具的臉上毫無表情,走上前兩步,手掌一動,電弧近乎化作激光,然後在瞬間,凝聚出一尊丈高的巨大機關造物模型。


    如果說周鐵衣收徒,是大家最高的夢想,每月領例錢,是大家最低的夢想。


    那麽成為七品技工,入公輸家門牆,就是最現實的夢想。


    三管齊下,每個夢想都有受眾。


    反正周鐵衣看周圍人的眼神,除了一個人,都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夢想窒息了。


    之後隻需要將技工九品到一品升職的難度調高,反正這技工評級的解釋權在自己手中,調整起來太容易了,自己每年隻收一個徒弟給個噱頭,那麽大家都會望著蘿卜使勁幹活。


    真是美好的世界啊。


    給在場的三百少年打了雞血之後,他們就是自己火車商會‘生產部’的核心骨幹。


    周鐵衣就讓他們解散,去領三百文的賞錢,自己也不想要多說廢話。


    少年們還沉浸在剛剛的震撼之中,現在又可以領賞錢,又可以與同伴們討論,自然就散開了,隻有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郝仁心中一歎,麻煩來了。


    周鐵衣看向那人,倒是一點都沒有怪罪郝仁,以對方的手段和資源,真的想要擠進商會,郝仁是擋不住的,將這個麻煩第一天展示給自己看,也是個解決辦法。


    “怎麽?現在就要和我來上一局?”


    周鐵衣對著這人說道。


    王明義整了整衣冠,走到周鐵衣麵前,一絲不苟地拱手說道,“聽聞火車商會招收學徒,我符合要求,所以就來了,這一點,還請周總旗不要怪罪郝管事。”


    郝仁聽到王明義這麽說,臉都變成豬肝色了,心裏麵已經將王明義十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


    不過對方老師車文遠死了,現在太學院祭酒張事忠將其收入門內教導,這人真不是自己能夠惹的。


    而且這次對方占一個理字,你火車商會既然公開招人,我王明義符合要求,自然來得了。


    周鐵衣笑了笑,對郝仁直接說,“他這小子還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呢?”


    郝仁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總旗大人說的是,我這就讓他回去。”


    周鐵衣伸手止住,“不用,我這商會大開門的,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少了他王明義,儒家也會再派一個李明義,周明義來,這件事你做得好,我們開門做生意,就是正大光明,誰符合要求,誰就來,要有一個‘信’字。”


    隨後周鐵衣看向王明義笑道,“來當勞工,你就不怕耽誤了你儒家學問,有辱斯文?”


    被周鐵衣當眾戲謔,王明義仍然神色不變,不卑不亢地說道,“老師說了,我書裏的道理學得差不多,但是想要做實事,現在才開始。”


    周鐵衣審視王明義一番,對方敢來,而且敢說這番話,未來必然有一番成就,他看了看左手背上的‘義’字,笑著指了指王明義學士袍的長袖,“道理說得好,不過你這可不是做實事的樣子。”


    王明義微微皺眉,隨後竟然直接動手,將自己兩截長袖撕下,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這次對周鐵衣抱拳問道,“回周總旗,我這是做實事的樣子了嗎?”


    他既然要來這火車商會做事,自然要學著郝仁的稱呼,不然名不正,則言不順。


    周鐵衣撫掌笑道,“甚好,是個做實事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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