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之後,炎炎夏日就像是要將天京烤化了一樣,這樣的日子也越發讓人容易犯困,一犯困就想要往臨水軒跑。


    周鐵衣自然也是這樣,每天點了卯,過了午時就去找小姐姐聽曲。


    善音小姐姐雖然人笨了一點,但是笨笨的樣子也很可愛啊。


    特別是她那一副欲拒還迎,茶藝不精的模樣,配合琯琯這位茶道老手,讓周鐵衣別有一番滋味。


    真想要看看善音小姐姐自認為一切計謀得逞,然後被自己親手打碎的模樣。


    那確實有趣,比聽曲有趣多了。


    當然這也隻是生活的調劑,留著善音,除了試一試神道那邊有沒有什麽驚喜,還可以幫師姐快速做決定。


    進入兵塚之後,能夠借虎符勾連兵塚規則,周鐵衣的白帝像凝聚速度更進一步。


    剩下的就是每天晚上帶著啞老,虛魚慢慢探索兵塚內的空間薄弱點,那麽大一個地方,有虛魚的幫助,也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特別是兵塚裏並非絕對安全,很多地方即使有啞老護持,兩人也需要一點點前進。


    李劍湖那邊進入了湖心書院之後,已經有儒家三品的人物接手了,畢竟對付的是寧王,有人幫忙護著基本盤,周鐵衣操心的地方自然就少,隻等著收獲果實就行。


    日子就這樣平靜如流水般過了十多天。


    這十多天周鐵衣沒有搞事情,以至於朝堂上的諸公們一時間都有些不適應。


    打聽之下,知道臨水軒有兩美婢纏住了周鐵衣。


    大家意外之餘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之前政鬥那麽緊張的時刻,周鐵衣一有時間都往綠漪園那個美婢處跑,這就說明他雖然隱藏了許久,但愛美婢自然是真的,隻有真的愛美婢,才能夠隱藏得這麽好。


    更何況現在政局重新找到了平衡點,周鐵衣大獲全勝,正在消化所得,戶部,言部,學部失了權柄,被上了‘燒倉案’的枷鎖,一時間也默默縮了回去,舔舐傷口,墨家,農家,醫家等諸家得了周鐵衣開放的報紙權限,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籌措起報紙大業,時刻盯著周鐵衣和儒家兩方,看誰出錯,這次他們可不會僅僅隻是當旁觀者,反應過來了,自然要分一杯羹。


    所以大家都希望看到周鐵衣愛美婢,若不是突兀送美婢反而會引起周鐵衣的警覺,朝堂諸公們恐怕已經在暗暗打算怎麽收羅天下美婢送到周鐵衣床上,最好讓周鐵衣下不了床!


    少年人,血氣方剛啊,得了權勢,一時間沉淪美色再正常不過。


    這個時候他們反而覺得太子那天攔著大家是對的。


    周鐵衣逃班,言官們也不鬧了,甚至希望周鐵衣這頭老虎如果能夠永遠被溫柔鄉拴住,那就更好了。


    這個時候驚醒老虎,反而是大錯特錯。


    如今誅神司進入了正軌,各地的小旗,總旗開始陸續進京,一下子就增補了兩三千人,這天下不是沒有有用的人,要看你給的利益足不足夠大。


    兵塚機緣,顯然就能夠調動天下絕大多數人的貪婪,甚至周鐵衣這裏都聽說了有很多門閥嫡子臨時補錄到誅神司,再送入天京進修,目的就是為了這次開兵塚的機會。


    對於這件事,周鐵衣倒是沒有攔著。


    這次兵塚可不隻是好事,昨天和天後談話之後,周鐵衣就明白,聖上三年不理朝政,可不是什麽都沒有做,針對他從聖位跌落後的狀況,聖上可是布局了很久,做了很多後手。


    甚至天後都不一定完全清楚聖上有多少後手,因此她才認同自己對聖上‘孤家寡人’的評價。


    而神道那邊,針對聖上的第一次試探已經勢在必行,在兩方頂級勢力的較量下,這次能夠活下來的人,智商,能力,運氣皆備,這才是真正值得培養的人。


    當然周鐵衣也不是全然沒有提醒,這段時間內誅神司內的訓練,包括月末即將舉行的大比武,周鐵衣都在一絲不苟地安排,目的就是讓那些實力不夠的人知難而退,別一個勁地往裏衝。


    除了誅神司內的訓練,誅神司另外一個權柄也在有條不紊地搭建中,那就是稅收權柄。


    雖然經過燒倉案,誅神司查封了天京一大批豪商的家產,但那都是一次性的買賣,掌握奢侈稅才能夠長期供養得起整個誅神司。


    而訂立法條,即使法家,聖上與周鐵衣都已經達成了默契,但是該有的流程仍然不能夠少,特別是報紙的出現,為了體現尊重民意,即使知道這是個形式主義,周鐵衣仍然要過兩遍報紙。


    很多形式主義在適當的時候,也可以轉化成為定例,這樣報紙的權柄就可以延伸到法律體係了,當然前提是你得讓天下人都習慣這個慣例。


    反正是惠而不費的事情,不過多花幾天功夫,所以周鐵衣自然而然地就讓吳謙去處理。


    這也應了那句話,上麵一句話,下麵跑斷腿。


    不過吳謙也樂在其中,不僅是這個過程中自身對政務的處理能力,對各個部門的人情交際能力大幅度提升,也為他在法家的修行之道上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蠻荒世界那邊,隨著周鐵衣掌握了西山旁的水澤權柄,順著水脈而下,出了那片原始森林,很快就找到了人類部落的痕跡。


    這些天巫木幾人已經在觀察這部落的一些習慣,實力,思考著以什麽樣的方式接觸。


    周鐵衣在這個過程中沒有額外插手,這也是一種培養。


    到了月中,太虛幻境裏那個交易聚會再次召集。


    這次沒有貓熊帶領,周鐵衣也熟練地通過太虛幻麵定位,來到坊市中臨時租賃的房間之內。


    主持者百裏,也就是那位疑似某地水神的存在笑嗬嗬地開口道,“很高興這次大家來得這麽齊,我們的聚會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麽多人參與了。”


    雖然隔著迷霧,但是周鐵衣仍然能夠感受到百裏言語中的喜悅之情。


    他望向百裏頭頂的氣運,果然一條若有若無的龍形環繞著他的水府。


    上次那門【龍相金身塑就法】顯然給了他帶來了不小的好處,所以他這個月過得很舒心。


    而因為【龍相金身塑就法】的傳播,不少在太虛幻境中潛水的老油條們都被釣了出來,他們明白太虛幻境的高層可能有意在很多中層聚會上傳播性價比很高的妙法,隻有參與這些聚會,才能夠第一時間獲得這些妙法。


    提高用戶活躍度。


    周鐵衣看到多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在心裏麵評價道。


    太虛幻境可不隻是一個單純的交易機構,還是一個巨大的反派陣營。


    以前陣營中各方都在大夏的壓製下不敢輕舉妄動,但太虛幻境的高層既然要‘提高用戶的活躍度’,自然就是想要這些中層的修行者們開始搞事情。


    交易會每次交易之後,不可避免都會附帶情報交流,甚至是聯手行動,參與的人多了,即使最開始隻是奔著交易性價比高的功法而來,但是也會逐漸參與到某些事情之中。


    這就像是買買買,大促的時候大家本來都算好隻賣性價比高的東西,但真正看到琳琅滿目的信息,看到有人占了大便宜,自然會想要下手。


    至於最後是賺了,還是剁手,那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現在隻差唯一一個爆點,打破大夏不可戰勝的神話。


    所以那位幻祭司沒有拒絕琯琯的兵塚提議,還有著這一方麵的考量。


    百裏這次依舊率先活躍氣氛,而且他這次施展真的拿出了一件好東西。


    “我要一件能夠製造大範圍霧氣的秘寶,要求霧氣至少能夠覆蓋十裏,具備一定遮掩天機易術的能力。”


    百裏提出了這個要求之後,一位上次聚會沒有參與,但看氣運應該和百裏一個層次的家夥突然開口笑道,“遮掩天機易術的秘寶,這可都是好東西啊,自己用都還不夠,怎麽會拿來換?”


    百裏給出了讓大家換的理由,他這次還是具現出一枚寶珠,寶珠圓融,白潤的色澤中透露出五彩,五個龍章環繞,更厲害的是這枚寶珠下方有一團玄黃色的氣運呈現龍形,托住寶珠本身。


    “東珠!”


    不少人都忍不住開口,一時間都微微激動了起來。


    周鐵衣也認真地看了看這寶珠,連他都有些心動起來。


    這個世界的東珠既指聖上,皇後所戴明珠,也指某些特殊的珍珠。


    普通的蚌珠即使千年母貝所產,珍貴也有限,隻有這種定居在水脈龍穴之中的寶珠,吸收了一部分的水脈國運,因此才配稱得上東珠。


    而聖上,皇後常年佩戴的明珠,本身也算是吸收他們身上的國運,所以兩者本質上都一樣。


    絕大部分東珠的產出地,也就是水脈龍穴,實際上都掌握在大夏皇室手中,但天下如此之大,難免有些小的龍脈,因為地勢移動而隱藏,被有心人找到。


    想要好東西,隻有用真正的好東西換,大家都不傻。


    百裏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應答,就散去虛幻的東珠,他也沒有妄想一次性就交易成功,依舊笑嗬嗬地說道,“有意者可以單獨和我聯係,東珠的珍貴,大家心裏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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