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幾個小時後,徐徒然住處·餐廳內。


    她坐餐桌前打嗬欠,一麵扯開麵前蛋糕的外包裝,一麵對著耳機沒精打采道:“後來那破遊戲又推進了輪,不過再沒什麽人出事。再然後——遊戲就結束了。”


    除了他們這組是全員存活外,其餘組各自隻餘一個人。


    由此可見,這種多組聯機,際比一開始的組內聯機更殘酷——組內聯機,隻有一人中招,其餘人就能直接結束遊戲,而這種多組模式中,顯然這條逃生規則並不成立。


    “上去,那個可憎物似乎是有意擴大一次可獵取的數量。”耳機裏傳出楊不棄的聲音,“不過為什麽?”


    “關於這。我那倆小夥討論過。”徐徒然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蛋糕懟進嘴裏,過了一會兒方道,“我們懷疑,可能是能力者的介入,讓它有些急了。”


    而且能力者直播時會主動給直播間上鎖,這也幹擾了它原本定好的傳播鏈。多少是有些影響它“收成”的。


    “急也就算了——我意的是,它那麽急了,居然還有心思把我挑出來。當我是什麽,香菜嗎?”徐徒然不太興道,“我現看到英子這名字就來氣。”


    “冷靜冷靜。犯不著犯不著。”楊不棄安慰了句,又問道,“那你們天還有一次遊戲?”


    “對,老時間。”徐徒然頭,“說你昨晚看直播了嗎?看到我問那個餓餓飯飯的了嗎?”


    她指的是昨晚遊戲快結束的時候——當時已經又過了輪選擇。頂著“餓餓飯飯”那個id的玩家連著次故意沒徐徒然選同樣選項,為了避開她甚至改選了一次。人又一直沒出事。這不由讓徐徒然有些懷疑,所以故意公共討論區逗餓餓飯飯說,試探起對方身份。


    “嗯,看到了。”楊不棄回應,“他沒說謊。他是人。”


    “這樣啊……”徐徒然抹了下嘴角,“那他骰運可真好。”


    最後幾輪其他人是跟著徐徒然選的,能觸發的劇情隻有“蹦蹦跳跳的英子”。相應的,所有的危險肯定全轉移到了餓餓飯飯那裏。而根據之前經驗,麵對危機時,如果二選錯誤,或是骰出糟糕的數,就會被當場拉進域裏,連掙紮的機會沒有。


    如此看來,那位餓餓飯飯能全身而退,也是一位人。


    另外,徐徒然昨晚遊戲結束後的複盤中,還發現了件令她有些意的事。


    一個遊戲的畫麵問題——不管是耐克成精還是飛越卡拉姆,似乎覺得這次遊戲的畫麵相當不錯,“審美線”,甚至覺得“向導吳老”這個角『色』的立繪挺好看。這讓徐徒然十分『摸』不著頭腦。


    第二,就是昨天的遊戲中,他倆一直是用正常音量說的。


    這問題還是飛越阿卡姆提出來的,不過他當時奇怪的是,為什麽徐徒然可以用大音量說。徐徒然莫名其妙反問了一句“你們難道不能”,而後才發現,他們似乎真不能。


    ……準確來說,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們說,每當想提音量的時候,就會本能感到恐懼。”徐徒然若有所思,“我試著去問過筆仙之筆,它隻說是因為情緒關聯。我想了想,能做到這的傾向,大概就隻有——”


    “長夜,或者永晝。”楊不棄語氣一頓,“我以前讀到過相關論文。確有說階永晝可以通過心理暗示,或是直接幹涉潛意識的方式,來『操』控他人行為。”


    “有意思。這或許也能解釋為啥我看到的畫麵比其他人爛了。”徐徒然頭,“我就說,什麽流行元素,我一兒沒看到……”


    這也讓她對那可憎物排擠自的原因有了更多猜測。


    可憎物無擁有秩序傾向,也無製定規則。它增的“不可大聲”的求之所以能生效,是因為它通過心理暗示,“大聲”這個行為,與“恐懼”這個情緒關聯到了一起。其他人想大聲說,就會本能感到恐懼,而中斷行為。


    然而徐徒然是不知道怕的。這種控製手段對她無效——這很可能就是對方不想她進域的原因。


    ……嘖,這麽一分析,她反而更想去了。


    徐徒然暗歎口氣,題忽一轉:“對了,你不是說想我談蒲晗的事嗎?他怎麽樣了?”


    “哦對。”楊不棄這才想起給徐徒然打電的目的,忙清了清嗓,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蒲晗險些翻車了。


    就他們獲得上官校長的手記後不久,蒲晗就全知的升級空間內被人盯上,差沒了。不過出於謹慎,他這事沒有告訴任何人,隻趁著昨天楊不棄來給他治療的時候,偷偷他說了。


    “他故意弄傷了自,好我見麵。”楊不棄低聲道,“我們互換了一下手頭的情報,感覺不太樂觀。”


    楊不棄所獲得的手記,無轉述,無複製。目前隻有他徐徒然二人知情。蒲晗原本也是看不到那些文字的,但菲菲能看到,某種意義來說,他菲菲又是一體的,於是借菲菲的光,他也獲得了知情權。


    “上官校長手記中的大部分內容得到了證。但這些信息該如何往外傳達,這是一個問題。而且我們不確定現有誰是可以信任的——雖說有四個傾向是安全的,但如果敵方存混『亂』或者全知階的,想偽裝身份不是難事。”


    楊不棄語氣帶上了幾分凝重:“所以我蒲晗決定內部排查一下。”


    “排查?”徐徒然不由自主坐直身體,“你們打算怎麽做?”


    “蒲晗繼續努力升級。而我打算好好查一下慈濟院內部可憎物道具的使用情況。”楊不棄道,“那個匠臨,不是打算利用大槐花嗎?蒲晗覺得,它們中的其他人,或許也會做出同樣舉動。”


    而被壓製住的可憎物,顯是不錯的下手對象。


    因此他建議楊不棄這方麵下手,重查具有“混『亂』”、“戰爭”、“永晝”、“全知”四個傾向的,還有據說曾使用中遭受過重大“損壞”的。


    蒲晗的原是,大部分道具連自我表達做不到。旁人能看到的,隻有一張損壞報告。而損壞背後的真相究竟是如何,誰說得清?


    更別提“它們”之中很可能存混『亂』階。若是這樣的,想蒙蔽他人簡直輕而易舉。


    “相比起來,道具借用的記錄更靠譜些。”楊不棄道,“通過調查借用名單,或許能發現一些端倪。”


    “這樣啊。”徐徒然光描述就知道這應該是個挺費勁的活,不由停頓了幾秒。


    “那……那你當心些啊。別讓它們注意到你。小心引火上身。”徐徒然捏著勺子柄,無意識戳了下麵前的蛋糕,“還有蒲晗那兒……”


    “對,我知道。蒲晗那兒也危險。”楊不棄認同道,“如果他順利升到辰級,對那些東西而言肯定存威脅。所以他那邊我也會留心的。”


    ……不,我是想說你遇到事多蒲晗商量。不自莽。


    徐徒然無奈閉了閉眼,想想楊不棄素來靠譜,也就沒再多說什麽,隻有他又交換了一些情報,便掛斷了電。


    餘下的時間,她又帶著筆仙之筆,跑到外麵找保安打起關於那個“灰發女『性』”的情報——這是她淘寶店接的那個單人任務。既然接了,總是努力一下的。


    隻可惜,問沒問到什麽有價值的。倒是筆仙之筆,徐徒然的威『逼』利誘下,勉強讀出對方有“永晝”的傾向。而能讓筆仙之筆閱讀得那麽吃力,是個輝級及以上沒跑了。


    徐徒然這部分情報整理起來做了初步提交,又休息了一陣,醒來正好快淩晨一。


    第三輪遊戲,開始。


    這一輪遊戲,她依舊耐克成精等倆小夥搭檔——雖然他們際已經玩到第四輪,但因為通關的前局遊戲是橫版遊戲,算同一種遊戲形式,所以他們目前通關的遊戲形式際還沒到三種,得繼續玩下去。


    假設這一輪的遊戲是個形式,那麽他們通關後,就能徹底擺脫這遊戲。


    這對耐克成精飛越阿卡姆來說,當然是個好消息;但對徐徒然而言,絕對不算。


    事上,她遊戲載入的時候還懷揣著些許希望,指望這一輪依舊是個橫版或是avg,這樣她還能多幾次嚐試機會;隻可惜,天不遂人願,看到遊戲畫麵的那一刻,徐徒然差沒動手毆打鍵盤。


    這次的遊戲畫麵,它升級了。


    它是個3d的。


    3d畫麵,第一視角,鏡頭可以通過鼠標旋轉。徐徒然試著控製鏡頭往下看,能看到“自”的身體粗糙的雙手。再往周圍看,能看到自旁邊還站著四個“人”,外形一模一樣,皮膚粗糙、造型敷衍、五官僵硬、動作還一卡一卡的。


    背景也很潦草。處處透著“沒錢”的氣息。徐徒然大致觀察了下,確認“自”現應該是站某棟建築物的大堂內,燈光昏暗,牆麵汙濁。不遠處有一個前台,還有向上的樓梯。


    她控製著角『色』當前的場景裏移動起來,發現這個遊戲似乎比之前的有意思——自可以場景內的許多東西交互,可以看到的大部分物品拿起、放下、搬動……她甚至還能控製角『色』坐旁邊沙發上。


    而每當她做出一個動作,公共聊天區內便會出現相應的文字描述。比如現徐徒然坐沙發上,聊天區內便出現描述:【[張白雪]坐了沙發上。】


    “這次的遊戲可以。”徐徒然覺得這有鮮,“感覺比之前的好玩些。”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醜。


    “是吧?”耐克成精大姨誇了,當即也不再掩飾對這遊戲的驚豔,“我剛就想說了,這遊戲雖然來曆不健康,但做得真的可以,這人物建模太精致了。而且這個人物造型,感覺像是致敬《xx》裏的那個角『色』……”


    “確。”飛越阿卡姆附,“而且畫麵也不錯,這個場景像是應該是仿了那部著名恐怖片……它們用的什麽引擎啊?這渲染得真的可以。”


    徐徒然:“……”


    我隻是覺得能坐沙發很有趣而已。你們這說的什麽?


    雖然知道自他們看到的不是同一種畫麵,但這差距也太離譜了。


    徐徒然暗自“嘖”了一聲,一看右上角的玩家名單,發現今天聯機的,依舊是昨天那些人。


    他們組三人,加一個王浩然、一個餓餓飯飯。


    看來這破遊戲暫時還沒發展出其他受害人。


    王浩然一進入遊戲就跟徐徒然打招呼,公共聊天框裏刷“張大好”——看來這家夥目前恢複得不錯。至於“餓餓飯飯”,則依舊一言不發。


    徐徒然的視角裏,所有的玩家是一個造型,連那張經費不足的臉一樣。她也懶得去區分誰是誰,自顧自沙發前起來又坐下,依舊覺得很有趣。


    就此時,大堂一角的樓梯上,又一個身影出現。


    一個穿著西裝的幹瘦男人走到他們跟前,麵前彈出一個對框:


    【晚上好,我的勇士們。這裏就是你們今晚進行試膽挑戰的。】


    【密斯卡大酒店,傳說中的惡靈棲息之。據說見到惡靈麵容的人,全當場暴斃。】


    【你們這裏待上整晚,如果能順利活過這個晚上,你們會獲得豐厚的獎勵。但請注意——沒人能對你們的生命做出保證。】


    【現,請隨我上樓去吧。去看看樓上的房間。】


    西裝男一邊說一邊做著誇張的手勢,做完後轉身往樓上走去。徐徒然摁鍵盤跟他後麵,屏幕上出現的遊戲說內容。


    一,這個西裝男離開酒店後,冒險正式開始。安全活到“天亮”的玩家,即視為通關。


    二,冒險過程中,玩家中有人隨機獲得“靈視圖”。靈視圖可顯示當前惡靈所位置。玩家可自行決定是否看到的內容分享給他人。每人持有“靈視圖”的時間僅為三分鍾,時限一到,圖換人持有。


    三,冒險正式開始後,玩家必須分散行動。當名或以上玩家處同一個空間時,後至的玩家被強行轉移進其他人的無人空間。


    “噫。3d恐怖遊戲,還不能抱團。有過分了。”耐克成精的聲音耳麥裏傳出,“還好我們有三個人,拿到靈視圖的概率大,還可以那個王浩然給拉過來。”


    最大的變數就是那個餓餓飯飯。他始終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


    徐徒然正專心體驗3d爬樓梯,聞言隻淡淡嗯了一聲。說間,西裝男已經領著他們走到了二樓。


    【臥室這一層。衛生間走廊盡頭。樓上還修繕中,盡量不去。】他說著,推開離他最近的一扇房間門,【這裏的臥室……】


    他未說完,忽見二樓窗戶外一道黑影落下,伴隨著【啊——】的慘叫。


    西裝男誇張愣了一下,轉身朝窗戶跑去。鏡頭跟隨著他移動,畫麵上展示出樓下的慘烈景象——隻見下方的草坪上,正癱著一具屍體,屍體下方蔓開深『色』『液』體,周圍還有一些碎玻璃。


    【哦,老天,這是樓上負責修繕的工人。我告訴過他入夜後就該離開……】西裝男搖頭晃腦,轉身看向玩家,【看來惡靈的捕獵已經開始了。我必須離開了。值得尊敬的勇士們,請你們自求多福吧。希望天我還能看見你們的笑臉。】


    說完,就見那西裝男一步一搖離開房間,身影消失畫麵中。


    再之後,就是“冒險正式開始”的提示。


    畫麵瞬間暗了下來,籠上了一層髒綠的『色』彩。一行字緩緩浮現,伴隨著哢哧哢哧的刺耳聲響。


    【


    這酒店總共就那麽大。你們想往哪裏躲呢?】


    【嘻嘻。】


    一聲令人不適的嗡鳴響起,這行字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倒計時圖案,求五名玩家限定時間內,分散進入不同空間。


    徐徒然一麵控著角『色』往走廊上移動,一麵與另外人交流,注意到飛越阿卡姆正往公共討論區裏敲字,希望到時候拿到靈視圖的人,能公共討論區進行分享。


    王浩然當場響應。餓餓飯飯則依舊沒出聲。


    徐徒然隻淡淡瞟了眼,很快收回目光。她隨便找了間空房間,走進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推窗戶。


    【窗戶是鎖著的,無推開。】


    徐徒然:“……”


    她遺憾歎了口氣,轉身向往三樓去,忽耳麥裏傳來飛越阿卡姆的低呼:“出現了——第一張靈視圖我這兒!”


    徐徒然動作一頓,立刻道:“惡靈現哪兒?”


    “一樓大堂。”飛越阿卡姆一邊說一邊飛快往公共討論區裏敲字,“它正橫向移動,應該是準備上樓了。”


    “哦。”徐徒然想了想,貼近房門站好,“那等他走到我房門前了,你我說。”


    “哦……啊?”飛越阿卡姆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到時候給他一個貼臉殺。”電腦前徐徒然理所當然說著,伸了一個懶腰。到那小夥輕輕“誒”了一聲。


    貼臉什麽?


    徐徒然:“誒什麽……那西裝男不是說了嗎?隻見過惡靈正臉的會當場暴斃。”那應該就是會被拖進域中的意思了。


    她鬆動了一下筋骨,手按著鍵盤,嚴陣以待。而飛越阿卡姆,短暫的懵『逼』之後,還是配合報起了位置:“好了,它現樓梯上了——它進入一號房間了……它出來了……它又往前走……”


    這個遊戲允許玩家躲進床下或者櫃子裏。飛越阿卡姆不斷公屏報位置,提醒其他人提前躲避,是以那“惡靈”連著進了三個房間,沒人出事。


    而四號臥室,正是徐徒然所的房間。


    她守門前,深吸口氣,正推門出去,忽耳機裏傳出同伴遲疑的聲音:“那個,等等。”


    “它掉頭了。”


    “大姨,那個惡靈,它掉頭了。”


    “它轉身往反方向去了啊大姨——”


    徐徒然:“……”


    因為飛越阿卡姆用的詞是“掉頭”,所以她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畢竟靈異背景下,這個詞似乎怎麽理解很合理。


    而領悟到對方的真意思後,徐徒然不出意外炸了。


    您是也被叫英子了還是怎麽著說走就走這麽幹脆?!


    她當機立斷,直接推門而出,朝著飛越阿卡姆所說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四號房間位於走廊深處,等她追到樓梯口時,隻來得及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轉眼就消失了樓下。


    徐徒然呼吸一滯,旋即笑了一下,伸手按了下耳麥。


    “來,繼續報位置。”


    飛越阿卡姆:“啊……啊?”


    “啊什麽啊,時報啊。”徐徒然『操』控著角『色』原蹦躂了下,坐電腦前的自也認真做了個舒展運動。


    “這酒店總共就這麽大——我看它能往哪裏躲!”


    說完順著樓梯就衝了下去。


    飛越阿卡姆≈耐克成精:“……”


    等等,這個發言,是不是有耳熟來著?


    另一邊。


    時間倒回十幾秒前。


    坐電腦前的王浩然正蒼白著麵孔,滿頭冷汗。


    他真的恨死自的自作聰了——他原本是躲二樓一號房間的。惡靈第一次出現時,也及時得到了提醒,躲了床底下。


    而就他躲好沒多久後,他見耳機裏傳來“喀啦”一聲響——房門被推開。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色』的腳。


    這個遊戲的畫質很『逼』真。那一刻,他仿佛真的躲了床底下,看著一雙漆黑的腳,不斷床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直至最後離開。


    很奇怪。隻是遊戲。但那種腐臭味與冰涼的感覺,幾乎是撲麵而來。


    他嚇壞了,幾乎是忙不迭床下爬出。而就這事,他又看到有人報位置,說惡靈進了二號房間。


    他當時一怔,忽然就有了想——按照這個順序,惡靈應該是會沿途每個房間掃一遍。而它是一樓上來的,掃完二樓就會去三樓……


    而遊戲說裏並沒有說,不許玩家離開這棟酒店。


    如果他能離開……如果他能趁早離開……


    王浩然也不確定自腦袋是什麽時候進的水。反正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衝出房間,直奔一樓。


    酒店大門自然是鎖著的。王浩然遊戲經驗豐富,立刻想到去前台找鑰匙。結果還翻找,就見公屏再次更信息:


    【惡靈往回走了!】


    【惡靈下樓了!】


    就站樓梯邊上不遠處的王浩然:“……”


    淦啊!


    他慌『亂』想往外跑,結果人卻卡了前台裏麵,怎麽出不來,情急之下隻能往台子下蹲。才剛蹲好,便見耳機中突然多出了清晰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像是有人正逐步走向他的腦袋。


    同時靠近的,還有那股腐臭味,與冰冷的感覺。


    王浩然:“……”


    他想閉眼,卻閉不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雙黑腳再次出現視線內——前台下方有一道細細的縫隙,正對著大堂中央。


    透過那道縫隙,他看到那雙黑腳來到大堂、徘徊。忽然頓住,然後朝著自走來……一直停前台前麵。


    ……他感到一股視線頭頂傳來。他知道自已經被看到了。


    但他不敢動彈。他安慰自說隻不對方打照麵就行,然而下一秒,他錯愕瞪大了眼。


    他看到那黑影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開始緩緩下蹲。


    ……它知道這裏有道縫隙,它知道這裏能看到我!


    王浩然的心髒不由自主狂跳起來,呼吸快停滯,一聲尖叫幾欲衝出喉嚨——然而再下一秒,那黑影忽然跑了。


    對,就是……跑了。用條腿,交替快速前進的那種。


    王浩然發誓,他甚至還看到對方往前竄了一下。


    他一時愣當場。過了一會兒,又見一個人影來到大堂——看鞋子,應該是玩家。


    他顫巍巍起身,與“張白雪”對上目光。


    【張白雪:……你剛才就這兒?】


    【王浩然:嗯。】


    【張白雪:哦,那你快躲著去吧。】


    說完朝著惡靈方才跑走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王浩然:……


    他默默公屏記錄往上翻了翻,這才上麵還有三條信息。


    係統:【[張白雪]離開了房間】


    係統:【[張白雪]跑下了樓梯】


    後麵緊跟著的是又一條位置信息:


    飛越阿卡姆:【惡靈又跑了!往一樓右邊走廊!】


    ……什麽叫,“又跑了”?


    王浩然愣當場,三條信息連一起看了又看,似懂非懂張了張嘴。


    “我去。”他喃喃道,“牛批啊。”


    而同一時間。


    坐電腦前的徐徒然正一邊狂按鍵盤一邊罵罵咧咧。


    “這家夥幾條腿啊跑那麽快?”


    “他怎麽還能穿牆啊這不公平!”


    “他是不是開掛了啊?啊?”


    被迫完老年人激情輸出全程的倆小夥:……


    “那什麽,大姨。”飛越阿卡姆謹慎斟酌字句,“這不是競技遊戲,沒有開掛這個說的。”


    徐徒然:“……”


    那我不管。


    她控著角『色』惡靈二樓追到一樓,又沿著另一邊樓梯追上三樓。三樓還修繕中,房間破破爛爛,隨處可見維修的工具與堆積的雜物,不過一個錯眼的工夫,那麽黑影便又不見了。


    更糟糕的是,就此時,三分鍾已過。飛越阿卡姆手中的靈視圖消失。


    徐徒然耐克成精手中沒有收到圖。公屏問了下,王浩然也說沒有。


    那隻可能是落餓餓飯飯手裏了。


    餓餓飯飯依舊裝死,絲毫沒有共享信息的打算。徐徒然無奈,隻能控著角『色』三樓溜達,順口問了下耐克成精,他那邊的彈幕是否有透『露』什麽信息。


    ——她記得昨晚遊戲結束後複盤,耐克成精曾提過,彈幕有時會故意慫恿玩家去選一些危險選項。剛看內容,很有誤導『性』。


    徐徒然就琢磨著,今天說不定還有類似的熱心觀眾。然而耐克成精卻是支吾了一下,隻說了句:“沒啥有用的。”


    “真的?”出他語氣裏的遲疑,徐徒然多問了一句。


    耐克成精:“……”


    他又朝評論區看了一眼。望著滿屏的【哥哥加油你可以的!】、【衝啊,你一定可以擺脫她的!】、【不回頭,努力往前跑!相信你自!】……


    為了照顧大姨的心情,他強迫自再次了頭:


    “嗯,是一些不中的廢。沒啥有用的。”


    徐徒然:……


    行吧。


    她沿著三樓的走廊繼續溜達,逛到某個打開的房間時,突然頓了一下。


    “那啥。”另外人的耳機裏再次傳出她的聲音,“再確認下。隻活不到天亮,就算作不通關,對吧?”


    “嗯。”耐克成精應了一聲,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大姨?你想幹嘛?”


    徐徒然含糊應了聲,沒有回答。


    倒是下方的公共聊天區,逐漸刷了幾行文字。


    係統:【[張白雪]扛起了人字梯。】


    係統:【[張白雪]放下了人字梯。】


    係統:【[張白雪]爬上了人字梯。】


    ……


    “大姨??”飛越阿卡姆聲音有飄了,“您這是想幹嘛?!”


    “沒啥,就跳個樓。”徐徒然一邊爬梯一邊道,“正好三樓有扇破窗戶……不浪費了。”


    這酒店裏所有的窗戶是打不開的,隻有這扇不同。最開始那個維修工應該就是這裏掉下的,導致窗戶上有一個破洞。


    隻是那窗戶位置很。不借助工具根本爬不上。徐徒然好不容易爬到梯子頂上,見耐克成精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等,大姨——”


    “不勸我。”徐徒然無奈道,“我早說了,我是進域的……之後你們注意保護好自,通關就是。”


    “……不是啊!”耐克成精慌忙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那些評論風向變了!他們惡靈趕緊過來救你……”


    徐徒然:“?!!”


    “但同時記得戴個麵具,不能讓你看到它的正臉……大姨您注意,千萬不被它騙了啊!”耐克成精補充完後半句。


    徐徒然:……


    說你們鬼你們還真就不是人啊!


    幾乎是耐克成精音落下的同時,一抹黑『色』的人影出現房間門口,快速朝著徐徒然衝了過來。


    臉……臉確被擋住了,用的一個紙袋子。整體造型看起來依舊經費嚴重不足的樣子。


    徐徒然見狀,不再猶豫,直接爬上了窗戶,用力按下了前進鍵——


    強烈的失重感驀襲來,耳邊被蜂鳴般的囈語包裹。她睜開眼,發現自真的下落——下方是成片的觸手,正如同海葵般向外一圈一圈舒展。


    觸手的最中間綻放出一個黑『色』的大洞,她向下直墮,直直掉進那個洞中。


    久違的危險預知終於拉響,同時響起的,還有作死值響起的聲音。


    【恭喜您,獲得千三百作死值。】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一萬八千。解鎖獎勵功能——代行步數x8000[僅限天災墓園/野獸荒原/預知回廊/長夜山脈使用]】


    【提示:代行步數數額過大,請注意分批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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